乌天、乌地兄弟俩将挡在面前的哈衣侬拨开,向着汪昆仑、郭师刚虎视眈眈的走去。忽然撒克奔在后面喊道;“乌天、乌地!不可无理,马上给我回来!我们不能欺负远道来的汉人!”两兄弟只得又心有不甘地返回原地。
接着撒克奔向前走了两步,冲着汪昆仑等大声道:“我们蒙古人都是心胸宽广之辈,不会倚仗人多就欺负你们,但我们之间有分歧,必须要解决。现在你们这边有三个人,我这边也有三个人,因此我提议双方进行三场比武,三局两胜制,哪方胜出,将会拥有这匹马。这样不是很公平吗?你们觉得如何?”随后他面向人群,大声道:“我听说中原人都会一种叫做武术的东西,也正好让我们这些蒙古人开开眼!”紧接着又道:“当然了,如果你们要是怕死没有胆量比试的话,那我们就只有靠大家来决定这匹马的归属了!”说罢回头看着汪昆仑,笑道:“怎么样?敢比吗?”他看出汪昆仑容易冲动,所以故意拿这话来犟他,不愁他不上套。
果然汪昆仑闻言大吼道:“八王蛋才不敢比!比就比,谁怕谁!”边说边拼命的挣开郭师刚的手臂。
郭师刚实在拦不住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三桂开口他才会听话,于是便拼命的向三桂打眼⾊。但三桂并没有立刻去拦阻汪昆仑,反而是笑了笑,心中却暗暗打定了主意:我岂能任你来左右?接着便对撒克奔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凭什么你说哪方胜了马就归哪方?要知道那匹马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一点代价不想出就想占便宜,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撒克奔暗自好笑,这些汉人就是狡猾,连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都是如此!明明知道自己胜不了,还要先找好理由做不比的借口,待我拿出点东西来,镇镇你们,反正你们也胜不了。想到这里撒克奔⾼声道:“既然你提出要求那我怎么会拒绝呢?我就拿这个作为赌注!”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面铜牌,道:“如果你们胜了,那匹马固然是你们的,就连这张铜牌也会属于你们。”说完向四周扫视了一圈,见大多数人都对着铜牌仔细的查看,还有人私底下在互相询问,知道已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便又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面铜牌的价值,那是用多少金银都买不到的。”随后又向众人问道;“你们有谁知道本月十六是什么曰子么?”
人群中纷纷答道:“那谁不知道,每年农田三月十六是纪念我们最伟大的成吉思汗显示军事才华、建立不朽战功的曰子。这一天也是全蒙古最热闹、最隆重的曰子。而且还要举行隆重的祭奠‘苏勒定’大会。”
撒克奔満意的道:“大家说的不错,每年的苏勒定大会之后,就是我们蒙古各个部出派的代表参加比武大会的时候。而这面铜牌,就是参加这次大会的代表入会时所持的资格牌,有了它,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入进会场,参加比武大赛。否则,就算你的⾝手再厉害,也不会被接纳。想当初,我的师傅图阿就是连续十年在比武大会上夺魁才被尊称为蒙古第一勇士的。不过当时要是没有这面铜牌,他连会场都进不去。那也就不会有蒙古第一勇士的称号了。”
他这番话一说完,人群中立时嘈杂起来。这面铜牌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要知道每个部每年只能有三人能入选去参加,也就是说每个部几万人甚至上十万人每年只有三面铜牌,并且分别是少年组、青年组和中年组各一面。所以说这面铜牌价值千金,可是一点都不为过。
撒克奔扭头对汪昆仑等笑道:“怎么样,我这面铜牌和那匹马比起来价值相差不大吧!不过那就要看你们是否有本事将本属于我的铜牌收归己有了。”
三桂望着撒克奔手中的那块铜牌,心中不由激动万分,血液沸腾,他那颗不安份的心又跳跃起来。自己这些曰子一直想不明白如何才能迅速在蒙古这块广大地区做到出人头地、人尽皆知,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就刚好送到自己的面前。想到这里三桂不顾郭师刚暗示自己拒绝的眼神,微笑着对撒克奔道:“好啊,既是如此,那我们双方就以这三场比武来决定这马和铜牌的归属好了!”
四周围观的众人十有八九都是蒙古人,对于比武打斗这些⾝体上的直接接触最是感到奋兴。如今听说撒克奔与手下要和三个汉人在此地比武较量,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要知道撒克奔的⾝份不但是哈刺慎部最⾼首领的儿子,更是大蒙古第一勇士图阿的唯一亲传弟子。如今要和三个汉人为了争一匹马而打算亲自出手,人们立时奔走相告,一时之间,惹来远近更多的人,他们不断的向这里涌来,为得是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哈衣侬神⾊惊惶的跑到撒克奔的面前,扑通跪倒,不住的叩头,口中道:“求您饶恕他们几人吧!他们是汉人,不是故意冲撞您的,只要您放过他们,要哈衣侬做什么都行!”
撒克奔低头轻蔑的看了看哈衣侬,道:“你还没有资格向我提条件!不过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待会我会叫我的手下不要对你的朋友下重手!”说罢走了开去,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哈衣侬。
三桂大喊:“哈衣侬!你还跪在那里⼲什么?赶紧起来!我们不需要你替我们求情!”
哈衣侬闻言缓缓的直起⾝,来到三桂的面前,面⾊凄然的道:“兄弟,我求你了!把那匹马送给他们吧!将来我就是拼了命去也要为你再寻到一匹好马!”
三桂头摇道:“现在重点已经不光是马的问题了,这匹马万中无一,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它本来就是我的。更关键的是我想得到那面铜牌,因此必须要将他们打败!你明白么?”
哈衣侬急的流下泪来,道:“你们根本就打不过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如果你们都被打伤,我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
三桂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就连那次差点跑丢马群也没有这样难过。知道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不由的心下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和的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输的!等我赢回那面铜牌,就让你领着我们去参加比武大会!”
哈衣侬见三桂依然如此执迷不悟,顿时心如死灰。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走到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心中感叹,看来⺟亲说的不错,人有时候总是会被贪欲所侵蚀。为了一块得不到的牌子,竟会傻把性命都搭进去!
也难怪哈衣侬会有这种想法。自从三桂等住在他家后,就从来没有看到他们显露过武功。虽然那次三桂帮他驯服了野马,但他也只是认为三桂的驯马功夫出⾊而已,根本没有想到三桂小小年纪竟已达到了一名⾼手的水准。何况他们的对手还是蒙古第一勇士图阿的弟子,两下一对比,就是傻子也会认为三桂等必败无疑。
此时四周观战的人群自然而然的围成了一大圈,中间空出了一块空地。早有好事之人用石灰粉将空地划了一个大圈,当作比武的场地,比武过程中以被打出圈外者算输。另外算作双方赌注的腾云兽和那面铜牌被单独放在一处,将由取胜的一方获得。
撒克奔神情轻松的看着三桂,心下暗自欣喜。他方才以为汪昆仑是三人的头领,可经过仔细观察才知道三桂才是主事之人。便猜想三桂必是中原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没事领着下人四处闲逛,对世事不知深浅,因此才会有方才这种杀自式的愚蠢决定。想到这里他问道:“不知第一场你们何人出来应战?”
三桂回过头,对郭师刚招了招手。郭师刚知道拦阻没用,无奈下只得走上前来。三桂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道:“今曰我必须要得到那面铜牌,因此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郭师刚闻言不由一震,三桂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看来那面铜牌的确事关重大,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差池。想到这里郭师刚向三桂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说罢走上场去,面向撒克奔几人,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汉人郭师刚在此,请哪位前来赐教!”
撒克奔经过方才的仔细观察,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这三个汉人之中,最厉害的当数那个黑大个,自己就算出派強于乌天的乌地上场,胜负估计也是五五之数,因此要想一个十拿九稳的办法才行。忽然,撒克奔想起了以前家中那名汉人先生说过的田忌赛马的故事,心中立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