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桂顿感周遭的庒力大减,趁着周朝为自己抗住敌人攻击的当,三桂急忙撤⾝迅捷地来到吴贞茹⾝旁。双手扶着她的胳膊焦急的道:“茹姐,你要看明白我们如今所处的情势!镖局內的众位好汉根本就抵挡不住前后敌人的夹击,为今之计只有能走一人就先走一人,管不了别的许多。如果不甘心只得等曰后有机会再报仇了,要是我们再不想办法突围,那就只能等死一途了。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啊!我们死了不打紧,难道你就不为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么?况且就这么死去实在太可悲了,连个给你们报仇的人都没有!你难道真的甘心么?”
三桂知道此时再怎么劝说周朝也是白费心机,但如果将吴贞茹说通,那由她对周朝说效果就会大大的不一样了。
吴贞茹听了三桂的话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凝望着不远处和敌人拼死搏击的周朝,还有四处被敌人追杀的镖局兄弟以及他们无辜的亲眷。想想三桂方才的一席话,其实说的都是实情,且句句在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将来能为兄弟们复仇,只好先行突围了。想通了之后她冲三桂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必须趁敌人还未完全合围的时刻冲出去!好,你随我来!”随后重新拎起双刀向周朝的方向杀去,而三桂则紧随其后。
还未来到周朝的近旁,此时前后两股敌人已逐渐形成包围之势。四周不断的有敌人杀来,三桂、吴贞茹只得一边抵挡着敌人一边尽力向周朝那边行进。
忽然间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向吴贞茹攻来,吴贞茹避⾝躲开左方那人的钢刀,同时右手弯刀迎向右方那人。“当”的一声,将那人震退,但同时敌人的反震之力也将自己震的手腕发⿇。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左方那人钢刀又已砍到。吴贞茹低头躲过,但此时又一名黑衣人疾攻她的下盘。吴贞茹来不及抵挡,只得纵⾝避过。而方才被她震退的那名敌人又杀了过来,同时另外两人一上一下挥舞钢刀,教吴贞茹无处落脚。吴贞茹见情势紧迫,情急之下正要放弃手中双刀企图施展自己的飞刀绝技借以伤敌,忽然间一阵刀光闪过,方才恭候吴贞茹的那两个敌人已溅血倒下。随着刀光过处,三桂适时出现在面前,手中暗月宝刀不停,继续向第三个敌人杀去。
吴贞茹见三桂在转瞬间就将围着他的三名敌人杀掉,且还及时帮助自己⼲掉了两个。不由的心中钦佩,暗道就算自己在孕怀之前怕也没有三桂的功夫⾼明,更何况这还是在他没有完全复原的状态下,只发挥不到八成的缘故。真不敢想象完好如初时三桂的⾝手又会是如何出⾊,但也由此可以想见能将三桂打成重伤的那人又是多么的可怕!
吴贞茹还在暗中感叹之际,三桂已迅速将那名敌人击毙。来到她的⾝旁,催促赶紧和自己去找周朝。吴贞茹这才警醒,慌忙跟随着三桂左穿右揷快速的前进。很快就来到周朝的近旁,此时他正被五名敌人围攻,地上还倒着七、八具敌人的尸体,看来都是适才周朝所杀。
吴贞茹一声娇喝,挥舞着双刀加入战团。而三桂则利用他迅捷的⾝法及深湛的內力专找敌人的背后弱点下手,很快三人合力将这几名敌人迅速的全部⼲掉,会合在一起。吴贞茹望着周朝浑⾝浴血的可怕模样,又是心痛又是怜惜,拉着他的手急切的道:“如今情势实在危急,眼看着我们镖局的兄弟们就要被他们杀光杀尽,如果我们再不趁机突围的话,恐怕结果也和他们一样。本来我也想在这里陪兄弟们共生死,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又实在不舍。而且我们死在这里将来谁来替兄弟们报仇?所以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先行突围。你不要有什么异议,我已经决定了,赶快跟我们走吧!”说着不容周朝分说,拽着他就和三桂一起向街头的方向奔去。
周朝对夫人一向是言听计从,而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夫人的脾气禀性,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因此当下无奈,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耝气,和三桂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吴贞茹向外杀去。
此时这条长街之上可谓是火光通明,喊杀连天,两方的人马互相撕扯拼杀,地上尽是残肢断臂,而且还不断的有人倒下,那些未死的挣扎着在地上缓缓爬行,或者一动不动的惨叫着,场面异常凄惨激烈。
虽然三桂、周朝、吴贞茹三人在这条长街来说目标很小,但对于时时刻刻关注着三桂动向的卫天都来说,却是看的清楚分明。见他们三人狂疯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不断向外围闯,知道他们此时已完全放弃了手下的弟兄,打算独自逃生。不由的冷冷一笑,心道想跑,本人绝不给你们这个机会!直接由房顶之上跳下,挥手招来几名手下,吩咐一声随自己去追敌,然后带头向三桂几人的方向赶去。
三桂、周朝、吴贞茹组成一个三角形,一路之上奋力的拼杀,无奈敌人实在太多太猛,短时间內根本无法闯出重围到达街头。三人正在焦急间,忽然由街头那处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三桂由人群缝中向外看去,只见一支大约几百人的队伍正跑步向这条街而来。急忙招手拉过周朝,焦急的问道:“周大哥,你看看前面那里来的一批人到底是敌还是友?如果是敌人那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周朝闻言凝目仔细的看过去,此时那批人已经距这条街不远了。片刻后周朝大喜道:“这下我们有救了!来的人是这福宁州的马守备,此人平曰里和我关系不错,没想到此时他竟会带着人马到此!噢,是了,他定是看到我们这里火光冲天,知道必有要事,因此才急速的赶过来。呵呵,这下好了,有了马守备的几百人相助,别说是反败为胜,就算是全歼他们我看也未尝不可!”随后一边口中大喊着马守备一边向那里杀去。
三桂闻言有些暗自头摇,这些敌人都是魏忠贤的手下,不是东厂就是锦衣卫。他担心如果被这个叫做马守备的人知道了他们的⾝份,还敢去帮助周朝么?若到那时他不但不会帮助自己,反而临阵倒戈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三桂便有了主意,他连忙趴到吴贞茹的耳边说了起来。
此时那被称作马守备的已经听到了周朝的声音,命令手下四下散开,将所有人围住,随后前去与周朝会面。而那些围堵三人的锦衣卫忽然见有大批的官兵到此,且纷纷菗出兵刃将已方围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由得向街內退却,这样马守备带人就顺利的冲了进来。
周朝与他相见之后,急忙拱手道:“马守备,你怎么会忽然带人到此?还识得我补天镖局的周朝么?”
那马守备回礼后道:“你们这里发生的情况早已有人通报了州府,因此我才速速带人赶了过来。总镖头,我听说你的补天镖局全都被人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你如今浑⾝是血?”
周朝闻言恼怒的哼了一声,正要把事情的原委述说一遍。此时三桂和吴贞茹也已赶到这里。吴贞茹抢着说道:“马守备你来的正好,快替我们补天镖局做主啊!这伙強盗几年前因为镖银的事和我们镖局结了仇,没想到今晚竟然带领百多人夜袭镖局!放火烧了我们镖局还不算,竟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连妇孺孩子都不放过。不信你看!”说完向后伸手一指,马守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立时看到长街上到处横卧的死尸,其中尤以镖局的弟兄居多。而最令人气愤的是果真有不少死去的女人及幼童。
马守备气的钢牙紧咬,狠狠的问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吴贞茹道:“开始时大概两百多人,现在恐怕最多也就一百五十人了。”其实她一直在说谎欺骗那马守备,她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怕他顾忌敌人的⾝份而不敢动手甚至倒戈一击。而另一方面又故意缩小敌人的数量,以让马守备有信心带人全歼敌人。当然这全都是三桂出的主意。
马守备听了果然眼睛一亮,暗道这么少的人自己的手下以三对一足够应付了,到时自己将是大功一件。想到这里他沉着脸冷冷道:“这帮強盗简直太过放肆忍残了,竟敢大张旗鼓的来我们福宁州杀人放火!且连妇孺幼儿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待我领人将他们一网打尽!”说到这里,挥手招呼手下,向对面所有的黑衣人发起攻击。
顿时,五百人的队伍封死了长街的一头,声势庞大的向街里的锦衣卫攻去。
卫天都正准备带人亲手擒拿吴三桂,忽然见由街头那方涌来了大批的人,心中也不由一惊。待走到近前看清这些人的装扮后,立时心中大定。直叫虚惊一场,如果这批人又是吴三桂的同伙那自己的手下今晚可就处境危险了,还好来的是本地的官兵。
正当他以为虚惊一场时,只见这几百人的官兵竟忽然拎着兵刃,在一个带头军官的指挥下向已方的人攻杀了过来。在吃了一惊的同时,不由得心中勃然大怒。立时施展⾝法,迅速的来到已方队伍的最前面。对着不远处的官兵喊道:“你们谁是这里领头的?站过来说话!”声音远远的传了开去。
马守备直至来到两方阵的前方才发现,原来这伙強盗的人数并不像适才周大当家的夫人说的那么少,看眼前这个情形对方至少有两百多人,且在火把的映照下人人体格健硕,相貌凶悍,不由的心內打起了退堂鼓。自己的这群手下都是些什么料子别人不晓得,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在以多欺少占据绝对的优势下还可以,如果遇到凶悍些的敌人怕会坚持不住。正在他犯难之时忽然听到对方有人问话,连忙来到前面,冲着对方的发话之人⾼声喊道:“呔!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強盗!识相的赶紧放下兵刃跪地求饶,我或可免你们一死,否则定把你们当场诛杀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