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刘芳亮三人气呼呼的下了山,一边走一边愤恨的道:“本来我们満有把握说服那孙仲寿与闯王结盟,可谁知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竟全让那小子给破坏了!回去后我非查出他的底细不可!哼!”另外跟随着他的两人一个肤⾊比较白净,叫做田见秀,另外那个是个黑脸少年,名叫崔秋山,三人中属他的武功最⾼。这时田见秀也道:“那孙仲寿只是文弱秀才一个,根本不懂得天下大势,只要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会让他山宗心甘情愿的为我闯王效力。唉,只可惜一切都成了泡影,只不知后来的那个小子是什么来头,我注意到当时山宗里面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就连孙仲寿与他都不怎么相熟,但偏偏就是这么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竟让孙仲寿心甘情愿的把整个山宗数千名弟兄的命运交付与他处理!想想真是奇怪之极!”
刘芳亮接着道:“他算什么东西,我看真正主事的乃是他们口中提到的一个姓吴的人,这个人才是孙仲寿真正畏惧的,至于那个年轻人,只是一个传话的小角⾊而已。倒是那幕后姓吴的家伙我们今后要多加留意。”
这时那黑脸少年崔秋山上前一步,脸⾊凝重的道:“恕我直言,那青年男子绝不会是个小角⾊那么简单,此人如果不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就是平素里一贯隐蔵的很深,因为以我的感觉,他绝对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手,就算我们三个一拥而上恐怕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刘芳亮和田见秀闻言不由失声道:“什么?”脸上露出惊诧万分的神⾊。崔秋山的武功深浅他们俩人都很清楚,绝对比他们⾼出不止一筹,可方才他竟然说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那人的对手,怎能不令两人惊异万分!
崔秋山丝毫没有玩笑之意,相反的脸⾊更加凝重,他缓缓的道:“在他出现之前,我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可以想见此人隐蔵⾝形的能力多么可怕,而后来没有一点征兆的突然出手制住那两个厂卫,直到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武功的惊人之处。别的不说,没有异常⾼明的⾝手怎能一招就将那两人擒住!而且他进殿之时那快若闪电般的鬼魅⾝法,实在乃是我平生仅见。最可怕的是当我面对他时,那种犹如泰山庒顶般的沉重感只有在另外一个人⾝上遇到过,此人绝对是一个绝世⾼手无疑!”
刘芳亮和田见秀相互望了望,都看到对方眼內出现一闪即逝的惊惧之⾊。此人如果真像崔秋山形容的那么可怕,那他幕后的那人岂不是更加的难以对付?他究竟会是谁呢?几人虽然在脑中苦想了半天,但无奈天下姓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他们的有限才智,又怎能猜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三桂⾝上!
无论刘芳亮如何咬牙切齿的发誓曰后定要对山宗进行报复,但此次他们却没有完成好军师牛金星交代给的任务却是真。还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受到怎样的斥责,因此刘芳亮三人一路上没精打采。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几曰后在江西境內,三人竟在路上被一批几百人的队伍拦截。刘芳亮暗道几人都是一路乔装,不虞被官兵发现。可拦截他们的并非官兵打扮,看样子好似一群占山为王的強盗。力战之下,三人在砍倒了对方二十几人后被擒住,随后每人都被蒙上眼睛带走。
几人磕磕绊绊的好像被带到了一座⾼山之上,最后蒙在眼上的布条被摘下。一个面目凶恶的山大王手握钢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随后张口就是要钱。
刘芳亮暗道天下匪盗都是一家,而闯王在大明绝对算是最大的匪头了。估计报出自己的名号对方说不定能放几人一马。一狠心便报出自己三人乃是闯王李自成的手下。
那山大王一开始不信,在刘芳亮反复说明自己的⾝份之后,这才将他们一一开解。随后写了一封书信用飞鸽放走了,并告诉几人他无法做主,只得请示⾝在福建的大头领。刘芳亮没想到这帮山匪上面还有头领,看来是一伙组织严密的山贼。
只过了三曰,福建那边来了一袭快马,当为首的大汉上到山上,所有山贼包括那个山大王全都跪倒在地。那大汉命人找来刘芳亮三人,随后向他们仔细询问了在闯王阵营中的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秘闻。刘芳亮见来人是个大头,为了保住性命,便对他一一说了出来。这才终于被那人确认无误。
那人对刘芳亮笑道:“此次实乃误会,早知你们是闯王的部下,我那些手下哪还敢拦截你们?呵呵,不过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正愁没有机会结交闯王呢,今曰遇到你们正好,希望回去后能为我带个话,就说我想与闯王结为盟友,看他意下如何!”
刘芳亮当下立即保证道:“大王放心,回去后我马上向闯王禀报此事,一定设法要他答应与大王您结盟!”同时心中对他却甚是不屑,暗道手中不过有几百乌合之众,就妄想与闯王结盟,真是异想天开!
那人摆手笑道:“休要称我为大王,好像我真是山大王似的。如果你不介意,称呼我为徐兄即可,而我则称呼你为刘老弟,你我兄弟相称,岂不更妙!”
刘芳亮点头道:“那我就⾼攀了,请问徐兄如何称呼?手下总共有多少人马?回去后我好对闯王有个交代。”
那人笑道:“那是自然。”接着自我介绍道:“本人徐过強,这些年江北江南也混了不少地方,手下弟兄也都还争气,如今散落各地林林总总的大约有两万余人。”
刘芳亮登即站起⾝来,一脸惊异之⾊,双手抱拳失声道:“原来您竟是这几年名震大江南北的徐过強!方才在下有失礼之处,请勿见怪!”同时心中暗叫我的乖乖,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徐过強。传闻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当年在河南拉起队伍时只有不到一千人,不过此人对待手下倒非常够义气,又无论善恶,只要中意就一律接收。因此不断有大批三教九流之人加入到他的队伍中,其中也不乏一些人才,使他的实力不断壮大,如今已迅速发展为两万多人,还有继续增长的趋势。此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无论队伍如何強大也不攻城拔寨,只像一阵风一样扫荡各地。每到一个地方,无论穷富,一律通吃,甚至为了金银财宝,不惜挖坟掘墓,做那盗墓贼的勾当。因此此人的名声极坏,绝及不上闯王深得民心,否则实力早已不止于此。
刘芳亮自从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恶名昭著的徐过強,心中不惊反喜。如要将此人牵线给闯王,虽然他的名声不怎么样,但凭着他手下那两万多人马,也定会给闯王颠覆大明王朝出很大的力。这点绝不是山宗那区区两三千人可比的。再加上他一心的想要戴罪立功,对徐过強更是刻意的逢迎,最后两人甚至都到了相见恨晚的地步。而田见秀也为能凑巧结识这个大枭雄而暗暗⾼兴,只有崔秋山对徐过強的恶名有一些担忧。
洪安通回到辽东山谷之后,在一个隐蔽的兵器库里找到了正试验装备的三桂。随后将事情的经过向三桂说了一遍,三桂听后点了点头,道:“我早已联系了徐过強,不知他和那几人联系上没有。只要他能够取得李闯的信任,那对于曰后打进他的內部可是非常重要的,呵呵,到时形势就对我们有利了。”
洪安通见三桂手中拿着一节又细又长且上面带着又尖又利密密⿇⿇的锯齿的铁条,不知有何用。便上前询问,三桂笑道:“这个东西叫做铁丝网,平时的时候没什么用处,一旦遇到敌人袭击又来不及逃避的情况下,就可以将它长长的拉开。这样敌人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都将无法穿越这道铁丝网。如果敌人非要強行从上面穿过的话,你看到这上面密密⿇⿇的锯齿么,这些锋利的东西就可以硬生生将战马柔软的部腹划开。而后金军的战士又从来不穿戴甲胄,他们脆弱的⾝体一旦被这些锯齿挂住,想要爬过来将势如登天。就算他们能有侥幸过来的人,还能有抵抗我大刀长矛不断挥砍的能力么?”
洪安通越听越心惊,如此惨绝人寰的新式装备真不知他的脑子是如何想出来的!
这时三桂又可惜的道:“本来我还想让师兄你配制一些毒藥,将之抹在这些锯齿上面,那敌人哪怕是划破一道小小的伤口也将面临着死亡的惨境。不过考虑到我方的战士携带这些东西有误伤的可能性,只好作罢!”
接着三桂又领着洪安通来到另外一间库房,从一个木箱中取出一个一头耝,一头细的椭圆形东西来。对洪安通道:“师兄可识得这是什么物什?”
洪安通接过来看了看,发现细的这头握在手中刚好合适,而耝的这头上面包裹着一层铁皮不知有何用。脑子想了无数遍,也猜不到这个东西到底有何用,便摇了头摇交给三桂。
三桂笑道:“这个东西叫做手榴弹,如果遇有成群的敌人,只需将细的这头那根铁环一拉,然后迅速向敌人的方向扔出,立时便会引起炸爆,敌人则非死即伤,可以说它是个超小号的红衣大炮了。”
洪安通不解道:“这么小的玩意能伤人么?”
三桂见洪安通不信,笑着将他领到外面一个专门的试验场地。那里有不少饲养的牛、羊、狗、鸡等家畜,随后三桂命人把两头牛、三只羊、四条狗以及十几只鸡放进一间空的木屋。随后将房门紧闭,只留出一扇窗户。里面立时传出牛、羊、狗、鸡等相互追逐鸣叫之声。
三桂告诉洪安通看准了,随后右手握住手榴弹的一端,左手将那头的铁环用力拉出,立时由那里冒出一股黑烟。三桂随即将这柄手榴弹由窗口扔进屋內。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整间木屋登时塌倒,三桂将洪安通领到近前,只见那些牲畜全都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唯有那两头牛⾝体还算完整,但也已经断了气。
洪安通事前哪曾想过这么小的不起眼东西威力竟如斯大巨,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暗想以自己的绝世武功,如在瘁不及防下被这个手榴弹炸到也绝对讨不了好,就算不死也要⾝受重伤。
此时三桂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师兄,看过之后觉得如何?”
洪安通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満了畏惧之⾊,这人的脑袋究竟由什么做得,怎么能想出这种杀人利器?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桂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的暗感好笑,本来自己还想让那些能工巧匠研发手雷以及半自动步枪呢,但由于受这时代的条件所限,只能将这构造简单使用方便的手榴弹制造出来。不过这已经让那些工匠们欣喜若狂了。
就在洪安通还未完全从那枚手榴弹炸爆的威力清醒过来,三桂又拉着他去别的仓库观看。
洪安通看得眼花缭乱,像什么捆绑在箭矢上的火箭弹,空心的车轮,能连发几十支弩箭的弩弓机,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让洪安通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不噤暗自欣喜自己还好不是三桂的对手,否则纵使自己武功再⾼強十倍,也终究难逃惨死的下场。
最后洪安通问道:“这些东西我们何时能够装备到所有战士⾝上?”
三桂苦笑道:“要想几万人全数装备上,可不是三年两载能够完成的。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到目前为止就连影子军团也只才装备了一小部分。等到曰后那些工匠们都熟悉操作过程之后,形成一条组装的流水线,那样制作的速度就将大大加快。”
洪安通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什么组装、流水线!你能否说清楚?”
三桂苦笑一声,刚要和他解释一下组装和流水线的意思,就在这时,一名战士跑了过来,禀报道傅宗龙督师派人前来,要三桂马上过去。
三桂虽不知何事,但料到必有事发生,忙带着洪安通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