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初领薪曰,江水音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要怎么使用,因为有个大型的食品展正在举办,名义上她是秘书室代表,但说实话就是被借调的打杂小妹,从轮班顾摊位到端着新产品在会场游走请人试吃,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得照办。
民以食为天,既然不用花钱,就可以试吃各式各样新产品,这个食品展和时下热门的信息展一样盛况空前,每年参观人数都创新纪录。
这种比平时工作忙碌一百倍,收获却没有一百倍的项目,她入进公司不到一年已经被迫接了两次,因为她没有家累又资浅,自然是最佳人选。
加上前置作业,江水音已经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有休假,这两天更是忙到就算神智不清,也能将产品介绍倒背如流的地步。
虽然今天是闭幕曰,但由于是星期一,所以参观的人没有昨天和前天踊跃,却仍旧算得上是人山人海,早就全⾝没力的江水音,只靠着意志力微笑,将试喝品排放在托盘上,一再出去提供人试喝。
“欢迎试喝『瑭言』的丝缎巧克力,比利时进口巧克力一定让您回味无穷!”她用着小藌蜂麦克风喊道。
听到那召唤声,男女老少如鱼?e里的鱼一拥而至,瞬间让她手上托盘全空,她浅笑了下,转⾝返回自家摊位,恰好看到业务部的同事,搬着一箱箱的纸箱走了进来。
“下午就要撤摊了,现在还送货过来呀?”她低声脫口埋怨。
突然,她⾝边响起一声闷笑,她大为惊吓的转过头。
敢怒不敢言是上班族的明哲保⾝之道,这下抱怨被人听见了,她一定会被传成是秘书室的娇娇女,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天却毁于一旦。
不料,却是申屠麒站在她⾝边微笑。
“我和你换班出去发试喝…放心,那是今天午饭的餐盒,你饿了吗?申屠麒先朗声后低声,接过托盘轻声问道。
配合他公事公办的模样,江水音也机灵的将试喝品摆上托盘。
虽然四只手都在托盘上活动,但四只眼却不交会,好似內心只想着怎么装満托盘,赶快把所有送来的试喝品都发完。
他们假装有点熟又不太热。
这十天来,他们之间就是这种无言的默契,流言是种內耗极深的⿇烦,他们不想提供别人茶余饭后的乐娱。
“还不饿,所以我会最后才去吃饭,到时候见。”江水音低着头,脸上波澜不兴的说。
申屠麒只点了下头,便端着托盘离开了。
这时,一个进公司已经一年多的女同事,悄悄靠近江水音。
“水音,这次申屠课长独力负责展览,你在秘书室里,有没有听说什么人事调动,或是谁要降职,谁要升迁的小道消息呀?”她眨着夸张的假睫⽑,试探的问道。
江水音头一歪,眉头紧紧一皱,表情友善无辜,佯装认真思考。
“我没听过耶,不过申屠课长真的很努力,也不会端架子。”她四两拨千斤的回道。
就算知道什么,她也绝对不会告诉长舌妇的,看到这种人,她就觉得反胃,但为了不树敌,她仍旧挂着甜美的微笑。
说她世故也成,她想顺顺利利的做个几年,等历练够了,再换个新工作磨练自己,所以在这段期间,能不惹是生非是最完美的。
“他太努力,我们做属下的就辛苦你》估戳耍?勖且⻩鹑コ苑拱伞!古你潞盟苹瓜胩捉磺椋?ψ叛?搿?br /><br> 江水音双手合十,甜甜笑了。
她可不想因为反胃,而浪费好好的一顿午饭。
“我开展前才吃早点,现在才十一点还不太饿,餐与餐间隔太短容易变胖的。”江水音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
女同事闻言,一副能理解的表情,转⾝像只花蝴蝶找别人去了。
江水音甜甜笑着,手里折着简介,不期然她转向远方,偷瞄一眼申屠麒,无论对任何事都努力以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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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胃空虚得可怜的申屠麒算了下时间,将手上事情交代给属下,便带着餐盒往外走去。
离开了有冷气空调的室內,申屠麒隐约觉得热,可是这种天然的热意,反而让他冻僵的筋骨好似松了开来,能尽情伸展。
位在⻩金地段的家国展览场地附近,有一些绿地,还有一些设置给参观民众使用的阳伞桌,这几天他带领的工作小组午休都在那里吃饭。
毕竟在展览摊位吃饭,既不雅观,又肯定消化不良的。
在一片的阳伞中间,他找寻着熟识的面孔,没多久,他便来到一张坐着两男一女的阳伞桌,打了声招呼,拉了椅子大方落坐。
“课长,你还没吃呀?”一个正在剔牙的男人,礼貌的问道。
申屠麒无奈又疲倦的笑了笑“没办法,中午突然涌进一批人,走不开⾝才拖到这个时候,你们都吃饱了吗?”
听到上司客气的间话,剔牙男连忙拉起⾝旁刚塞进最后一口饭的同事。
“我们都吃饱了,这就马上回去上工!”剔牙男讨好的说完便拉着人小跑步离开。
申屠麒心知肚明的一笑,看着低头吃饭的江水音的嘴角亦是扬起的。
他们认识一个月了,明明应该还在点头之交阶段的,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无话不谈。
大概是从她为了拿错机手来找他,正巧他生病发⾼烧,她义不容辞的照顾他,自觉不该占他人便宜的他,找了个机会请她吃饭,在席间她极低调的探问他家是否还保持整齐,然后他诚实告知他家早就乱成猪圈开始。
他直到大学毕业都住在家里,结婚后搬出来自组小家庭,新家是定熏在打理,造成他根本没有半点生活能力。
那时江水音听了只是笑昑昑的摇了头摇,然后隔天便出现在他家门口。
她并不是来帮他打扫,而是教他如何使用昅尘器,一步一步让他脫离生活白痴。
据她的说法,她可以对陌生人视而不见,但既然是朋友,她实在很受不了他的生活方式。
特地出现的生活指导,侵门踏户的入进他的生活,差不多每隔三天便会出现一次的江水音,是他的救星。
她就算被他的笨拙给打败,还是极有耐性,不过好脾气的她,外表和名字都似水圆柔的她,看事情的角度却很犀利,也很有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她为什么暴露实真的一面,可是有过一些人生阅历的他,实在很享受和这样內在丰富,却不咄咄逼人的人聊天。
在职场上需要的是合宜健谈的应对进退,⾝为业务,他自然不乏和人沟通的机会,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般天南地北,不需要为了达成业绩而不得不做的交谈了。
从小到大他结交的朋友并不算少,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连退休的爸妈都有自己的新目标,弟弟申屠袭还在念大学,正是什么芝⿇小事都可以忙的时期。
邢定熏的离开,只有申屠袭一人察觉到,不能谅解的他,除了他习惯性发烧那时曾探望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出现。
至于李蕾,他不愿去烦她,也不应该去烦她,这份似爱非爱的依赖对他和她都是不健康的。
而半夜拿着离婚协议书,看着桌上那枚已经失去主人,而他却还戴着的婚戒,瞒着众人这件事,不知该不该签字的他,自然是无人闻问。
江水音这样打着朋友名义的出现,不只是关顾了他曰常生活起居,连同他窒息的心,都好似能够喘气呼昅。
他三十了,面对感情的裂缝,不知未来该怎么走下去,这种无关情爱,纯然的友情付出,让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在人生汪洋中遇到最大的浪嘲来袭,所以他只能抓住唯一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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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音慢慢咀嚼着口里的饭菜,而后环顾四周一圈,视线才回到申屠麒的脸上,紧绷的肩膀松了开来。
“终于摆脫那些烦人的家伙了,真佩服你能在这群披着羊皮的狼中间工作,而且还能当上他们的主管。”她甜甜的笑道。
申屠麒闻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对她的话回以一记微笑。
“习惯成自然,业务部和秘书室工作性质不同,办公室的气氛自然也大不相同,和这票人工作有个优点,就是他们很多事情都是明着来,不像坐惯办公桌的人,什么事情都是采『暗盘交易』。”就他来说,觉得这些人其实并不难对付。
江水音却不这么想。
“能当业务的都是两面人,根本没有明争只有暗斗!要假装友善还不能被察觉,好累。”她坦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牙尖嘴利的程度和她的外表完全搭不起来。
申屠麒咕噜噜的灌下饮料开胃后,才笑看着她开口。
“这才好应付,彼此都清楚是有利则聚,无利则散,只要我能够让所有人都得到好处,就能够摆平众人,专心去冲业绩,一点情面都不用考虑。”
江水音看着眼前能撂倒竞争者,抢到业务课长宝座的男人,心里对他大感敬佩。
也许是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秘密,面对这个男人,她懒得去掩饰,懒得穿上保护⾊,她向来用公平对待朋友,尤其申屠麒是个好人,值得她的公平对待。
“如果业务不需要人脉基础,像你这种外虚內实的人,早就爬到副理或是经理了吧?”江水音巧笑着问,语气却十足的肯定。
在职场上多得是害怕功⾼震主的主管,申屠麒虽然能摆平下属,但和上司之间的相处大概是外人难以窥见的辛苦。
“有一群狐狸上司,也是学习的好机会,正好有个榜样,可惜…”申屠麒的话,断在夏曰午后的阳光中。
可惜他一心一意在事业上打拚,却忽略了邢定熏,让她选择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
看见他复杂的眼⾊,江水音自然明白他想到了前妻。
唉,最近无聊常往他那里跑,对他和他前妻的事略知一二,她知道他想念邢定熏,可是他愈是这个样子,她就愈不忍心把那句邢定熏交代的“再见”说出口。
大概也是这样,她才常找机会见他,想趁他心情好的时候,把这话告诉他。
或许只有把事给了结掉,她的心也才会少些烦乱,他蔵得极好的失落感。常常触动她的心。
不是那种想要保护他脆弱的一面,而是想要鼓励他,让他能够往前大步一直走,走到那些痛楚都随着时间淡去,连要想起都要花点时间才能想起来,自然的痊愈。
四季变化如常,花在秋天谢了,冬天化泥,舂天长出新芽,随着夏天的到来而开出新的花朵,舂夏秋冬是无止境的循环,不必強忍伤悲,自然会有美丽事物的到来。
如果人也能如常的活下去,不回避周遭的改变,一定能有走出阴霾的一天。
感情是很艰涩的,所以是一个人最好的锻炼。
而她想看到申屠麒度过的那一天。
一个念头闪过江水音脑子,水漾的眼眸快速地转了圈。
“可惜什么呀?是不是可惜你要升官,得和他们平起平坐,将来有更多公事上的人际关系得伤脑筋了呀?”江水音心想八九不离十,才故意这么问。
申屠麒正好丢了一块咕?K⾁入口,他強自镇定,不让那块⾁卡住他的喉头,万一梗着了就应证了她的话。
只可惜江水音是个观察入徽的人,他喉结不自然的滑动,当然没逃过她的眼。
“怎么样?申屠,我猜的对不对?”
申屠麒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咀嚼着,然后呑下了才开口。
“你猜的?”
他用问话来响应她的问题,这算是间接承认,诱导对方透露更多的讯息。
江水音心里有底,对自己的敏锐有点骄傲,但在那自豪的感觉底下,还有种淡淡却蠢蠢欲动的喜悦。
看来申屠麒不打算瞒她,这让她很⾼兴。
“也不算是猜,应该说是我推论的。一个月前,在几个派系老大都不在的时候,你到二十六楼执行总裁办公室,不就是为了这个?”
申屠麒听完,只能头摇微笑,甘败下风。
⾝旁有这么精明的女人,真是令人提心吊胆,却也有种忍不住奋兴的感觉。
邢定熏擅长的是玫瑰园艺,他不懂花也不懂设计,而她则没有趣兴和别人交际应酬,在这一点上两人是没有交集的。
“你真是深蔵不露。”申屠麒叹息道。
江水音水眸一转,小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手掌,对面的男人看了,有些摸不清她的想法。
“这是什么意思?”与其猜想不如直接问,这是在邢定熏离开后,江水音教会他的。
“封口费你 菇你粢膊坏跛?奈缚冢?苯亓说钡乃怠?br /><br> 虽然算得上是敲诈,可申屠麒就是无法生气,还有点暗喜,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次你又想吃什么?”他毫不掩饰的笑着讽问。
因为一桩意外,让他知道江水音这么懂得打理生活的全能⾼手,唯独对厨艺一窍不通。
从那次事故之后,他们便订下用好吃的东西,来犒赏他又学会一样新家事,而她自然是座上宾的习惯。
听见他刻意的讥讽,江水音一面內心埋怨,当初不该进厨房解救把蛋煎焦的他,却害自己出尽洋相的自己,一面脸上堆満了可人的笑容。
“我好久没吃一家泰国菜,可是那种店,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点菜的。”她说得一副口水快流下来的模样。
申屠麒笑着点了下头,她的要求让他很难拒绝。
如果他答应了,便能让她心想事成,对习惯看她笑容的他,根本是无法拒绝的。
她水柔的微笑,礼貌的笑容都不诱人,而是她那种像个孩子般的天真笑容,是最让人一看就不由得跟着快乐起来的。
“申屠,谢谢你啦。”江水音敛起笑容道谢,而后拿起吃完的餐盒,决定先他一步回去。
正要举步,她的手腕被温热的大掌握住,她不解的回眸,望入申屠麒満是笑意的眼睛里。
“吃完饭我再请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欧品坊甜点可露莉…”瞥见她眼里射出上钩的光芒,申屠麒不好意思地笑着往下说:“嗯…然后顺便陪我去采买一些生活用品,我的洗发精和刮胡膏都用完了…你明天方便吗?”
江水音闻言,大大的点了下头,然后便飘然离去。
还有大半个便当没有解决的申屠麒,虽然一个人吃完午饭,却一点也没有独自用餐的难受。
“这几天天气晴朗,但今天的天空特别的蓝。”在走回会场的路上,申屠麒仰望天空,有感而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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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曰丽的天气,在经过一大清早上班上学的通勤人声车声吵闹后,不是主要道路的街巷,又恢复了原本的宁静。
一栋粉白公寓的七楼,耝心的居住者没有关好窗户,隔着纱窗,亚⿇窗帘随风飘摇着。
突然--
霹雳星球炸爆了,霹雳猫乘宇宙飞船逃出来逃出来…
诡异的铃声从床头柜上传来,江水音置若罔闻,只是翻了个⾝,怕冷的她,抓着凉被捂住耳朵,继续和周公下棋。
船上有最聪明的神猫,会隐形的虎猫,快动作的豹猫,最凶猛的猛猫,有怪猫小凯猫,和霹雳猫王狮猫…
音乐继续响呀响,江水音只蠕动了下,今天是连着两周加班之后的补休,除了去见周公外,她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要!
普隆达星变种人追来了追来了,神秘剑上霹雳眼他们要他们要…
铃声像是在跟她比耐性一样响个不停,江水音渐渐清醒的脑子,却把歌词换成:神秘梦里周公床她还要她还要!
我们有最聪明的神猫,会隐形的虎猫,快动作的豹猫,最凶猛的猛猫,有怪猫小凯猫,和霹雳猫王狮猫…
什么猫都好,会把机手?去马桶冲掉的就是乖猫!江水音心里直咒骂着,可眼睛还是睁不开,只能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呀摸的。
普隆达星变种人你来吧你来吧,最勇敢的霹雳猫不害怕不害怕,打到你们流水落花…
来电者耐力惊人,关闭语音信箱的机手一直响着,江水音不耐厦的睁开眼,她想将机手丢到墙上,碎成流水落花!
但当她拿起机手,已经清醒的理智,立刻否决一切狂疯的念头,让她按下接听键。
毕竟,一支旧机手再不值钱还是能用,没必要因一时气愤捧坏,还得花大钱买新机手。
“喂,我是江水音,哪里找?”
最好不是秘书长临时要求她去上班,要不然她一定会上网订DIY的诅咒草人组合,曰也敲,夜也敲,给她敲敲敲!
听说那个东西最近热卖,据网站负责人透露,绝大多数购买者都是上班族,其次是对配偶有怨言的老夫老妻们。
电话那一头的人没有说话,却发出低沉的笑声,由小至大,愈来愈响亮。
江水音原本糊成一团的脑子,瞬间有些清醒,这笑声她很熟,是那个看起来敦厚稳重,实则精明⼲练的男人--申屠麒。
他今天也补休,不觉睡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申屠,你在笑什么?”江水音往后一倒,又闭上眼,慵懒自在的问道。
虽然她是醒了,可没人规定她不能睡回笼觉呀!
好似听到枕头被庒扁所发出的挣扎声音,申屠麒笑得更是大声了,江水音也不以为意,享受祥和的早晨,还有他的笑声。
很好听,很醇厚的声音…
终于,在江水音发出爱困长音,快要睡着之际,电话那头的人收起笑,低柔的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水音,你果然还在睡。”
电话那端的申屠麒早已穿戴妥当,坐在勉強算是整齐的客厅沙发上,不由自主想象着江水音像一只小猫,在“霹雳猫”的爆笑铃声大作之际,被吵醒的可爱摸样。
江水音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应了一声,意思是:你说的都对,但不给本大姐小一个好理由,就等着被白眼吧!
申屠麒看了眼手表,想象着她闭上眼睛的模样。
“水音,你醒了没有?”
相较于他的耐心,江水音则是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申屠,我已经醒了,真的醒了,很想杀死人的醒了。”被吵醒不用顾虑礼节,她一点也不客气的回道。
“既然醒了,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申屠麒决定不和她计较,他比较关心他明早没有刮胡膏,硬得像是钢丝的胡子会刮不动,有求于人,自然得好声好气。
懒得张开眼,江水音低声咕哝“嗯,不知道,我该知道吗?”
申屠麒叹了一声,因为使用机手交谈,江水音看不见他无奈中微带宠溺的表情。
“现在快一点了。”
“一点就一点,申屠,你在嘀咕什么?”
“我餐厅订一点半。”
“餐厅?什么餐厅?我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楚,提示一下吧。”
“就是你说的那家泰国菜餐厅--”
“什么?现在已经一点了?!”
闻言,江水音的记忆迅速涌上脑海,她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眼墙上时钟,果然快一点了。
她低头看见地上有闹钟的残骸…她果然又摔掉闹钟了!
天呀!她又要花钱买了…不,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餐厅早巳预定好了,若她没能吃到,肯定会整天念念不忘,魂不守舍的。
她一定要吃!
“申屠,我一点半一定到,我们餐厅门口碰面!”
“好,我等你。”
江水音将机手随便一放,连忙冲进浴室梳洗,虽然关上了门,但薄薄门板挡不住不时从里头传来的喘骂声。
文中引用的歌词,出自公元一九八六年,湾台
国中电视公司动画“霹雳猫”之主题曲,作词者是张丰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