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走出楼道,回头望了一下商仪家的窗户,红粉且性感的灯光已经熄灭,他內心忽然一阵茫然,向前迈着的脚步也渐渐沉重起来,他忽然犹豫了,但尽管是犹豫却还是未改初衷,不知不觉他就磨蹭到了传达室,掏出钥匙开门,他没有开灯,借着门外的路灯偷偷摸摸的给商仪打了个电话,在若⼲声长嘟之后,商仪用她那充満诱惑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喂了一声。
姓杨的千般讨好的说:是商处吗?我杨时美,刚刚敲错了门,敲的是关处家的门,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是来找你,于是就进去小坐了一会儿。
商仪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在她那里乐不思蜀,忘了要来我这儿呢!关处的老婆倒是热情的很啊!不过我可是比她更热情哦!白滑滑的饺子还等着你来下锅呢!等了半天就是不见你来,可是急死我了啊!
这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响着闷雷下着酸雨,现在已经是仲夏夜里皎洁的月光无限柔情了。
姓杨的说:我上你那儿不大方便,要不外边你选个地方。
商仪嗯了一下,说:梅海心的留情亭怎么样!
姓杨的不加思索的应了声好!他心里想你商仪敢去,我杨时美就取奉陪到底。
梅海心有个亭,名曰:留情亭,这名字的来历听说是首任厅长起的,名曰留情,因为首任的老厅长作为这个大院的拓荒者,对这个他亲手建成的大院有着很深的感情,他更是对梅林和梅海这些美景流连忘返,这大院一建好,老厅长就⾼升了,为了留下点痕迹就亲手写了一幅“留情亭”的牌匾挂在亭子上面,并且在亭柱上留下两句诗,诗云:留得杨枝月,情定梅海心。这首诗的意境其实很美,试想一下,仲夏夜的夜晚坐在留情亭里,看着留在杨梅树枝上的月亮,会不会情定梅海心呢!
但老厅长的这种意境却被后人误解了,因为留情厅位于梅海心,从大院这边走要兜好大一个圈子,晚上又没有路灯,便极少有人散步散到那儿去,这样一来反倒成了偷情的人儿常去的好地方,那时候院里的人常对那些正热恋的小年轻开玩笑的说:昨晚又去留情亭了?久而久之,热恋的小年轻也不去留情亭了,那儿也就渐渐的荒落了下来,不过真正偷情的人却不会顾忌那么多,既然是偷情,就要偷得又刺激又浪漫,不去留情亭还能去哪儿?不过最妙的是有一年梅海涨水,把通往梅海心的留情亭的土堤给冲缺了一个口, 这缺口人是跳不过的,厅里的导领也一直没让人给补上,也不知谁从哪儿搞了竹排架在这缺口的水面上,竹排两头各系有⿇绳,⿇绳再系着岸两边木桩上,这样就等于是一个简易的浮桥,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怪刺激的,胆小的人还不敢过呢,不过这偷情的人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这情也就别偷了。这偷情的人也聪明,过了河就拆桥,一般去留情亭偷情的人,在过了竹排之后就会把竹排系着对岸木桩上的⿇绳开解,竹排就会从着水流悬转的倒靠在留情亭这边的岸边,后来者如遇此情形只能望排兴叹了,也知道该亭今晚有主儿了,要另择他地。不过这过河拆桥难度也不小,在开解对面岸上的绳索时要尽快顺着竹排走回来,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了则有可能一步错失千古恨,掉进水里,湿了⾝!太慢了则有可能过不了河,只好和自己的情人隔河相望,变牛郎织女了。而更难的却是回去的过程中如何将竹排另一头解了套的⿇绳再套回堤对岸的木桩上,于是有人在留情亭这边的岸上放了一只桨,人站在竹排上像梢工那样,用桨往岸上一顶,竹排的另一头就会向堤对岸靠上去,但因为是逆流,竹排的另一头并不能完全靠上对岸,所以必须用桨在竹排的另一边卖力的划上数桨,竹排的另一头才有可能靠岸。这活儿一般都是男人⼲的,女人们则站在岸上观望提醒。倒也心心相印。养尊处优的厅长们可不会这么⼲,姓杨的来这儿和梅兰偷情时也⼲过几回,后来嫌⿇烦也不来这儿了,⼲脆直奔梅林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