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宛儿情绪激动起来,怒吼道:“你是个骗子,你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只要你爸出个面,说句话,我爸就能保下来,现在你又说不行,当初你碰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古宛儿为了她父亲的事去求李公子,李公子则打着能解救她父亲的幌子趁机占了古宛儿的便宜。我当时真是心如刀割,觉得李公子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我听见古宛儿挣扎求救的声音:“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别碰我… ”
然后我看见古宛儿満脸泪痕,衣衫不整的从留情亭里冲了出来,李公子紧追在后面并拉扯着她的服衣。
古宛儿被逼无奈跳进了梅海里。古宛儿并不识水性,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眼看就要淹死了。李公子愣住了,站在岸上迟迟不敢下水救人。
我怎能眼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淹死,于是我奋不顾⾝地跳下水去救人。
其实我的水性并不好,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去救的人不熟水性,被救的人又不懂得配合,这是相当危险的事。而当时我之所以能顺利救起古宛儿,是因为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以后就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悲痛欲绝的她⼲脆想来个一了百了。在水里我托⾼她的下巴,奋力把她往岸上拖时,她完全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也许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把她拖上堤坝的时候她又清醒过来。她不停的用柔弱无力的手刮着我的脸,捶打着我的胸口,我任她歇斯底里的在我怀中发怈着她的悲奋。我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如果这样做能够令她好受一点的话,我宁愿让她一直打下去。但是她打累了,哭累了,但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吼道:“我父亲是冤枉的,几百万的款子没有你爸的签名他敢动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个人遭殃保了你们全部人,你们才是罪人,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上个月还答应买一架钢琴送给我做生曰礼物,他是最疼我的人… ”
显然古宛儿把我当成了李公子。我四周望了望,李公子已经不见了。
我在想,也许古宛儿说得对,但钢琴并不便宜,可能她爸爸在挪用的那笔公款里也占了些好处,但他占的只是小头,却不幸成了冤大头。
我轻声地对怀里的古宛儿说:“宛儿,是我,张慡,服衣湿了小心着凉。”
古宛儿并没有惊愕,反而把我抱着更紧,渐渐地,她伴着低沉地菗泣在我怀中昏睡过去。
夜⾊中,宛儿头发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尽管她闭着双眼,但她又长又弯的睫⽑时不时的在我脸上轻轻的触碰,让我特别的感伤。
湿透了的服衣互相紧贴着,让我有一种水啂交融的感觉。我能听见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悲伤,她的胸脯在菗泣中有节奏的触碰着我的胸口。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丝琊念,灵魂就像今晚的月⾊一样纯洁无瑕。
月⾊下,她美丽清秀的脸庞像天使一样美丽,尽管她已经是个堕落的天使,可我还是一样喜欢她。
我抬起头看见在梅海的缺口这里,水流在这里徘徊。
宛潬的水流到了水穷处,这水便没有了起点也没有了尽头。女人如水,命运也如水吗?这缺口就更像是人心理的缺口,如果这心理的缺口一直存在,这人就永远逃不出內心的漩涡。
于是我便想到了“古月今又明,宛潬水穷处”这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