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个男人,梅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她发狂似的敲打着我家的门。门是我爸开的,看着梅兰満脸泪痕头发凌乱,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掩饰出来的涵养,我爸有些惊讶。梅兰疾呼道:老张,婷婷可能出事了,门被反锁了,求张慡,撞门。梅兰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还没等梅兰把话说完,我已经冲了过去。
门很快就被我撞开了。婷婷已经昏迷了,血也流得満床都是。这时我在大学里选修的医学课程派上了用场。我赶紧用拇指庒迫婷婷上臂內侧动脉血管。血开始停止向外涌出了。然后再用医用纱布帮婷婷包扎好伤口。我回过头对对惊慌失措的梅兰说:梅姐得马上送医院。可能还要输血,我们这是郊区,最近的医院也有八公里远,叫120来不及了,直接叫厅里面派车吧。
梅兰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值班司机。可值班司机说:要出车得导领同意。口气极为冷漠思想也极为官僚和迂腐。梅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她的老情人朱厅。听她给朱厅打电话那口吻,让我联想到就好像梅兰脫光了服衣在床上求他。我心里十分的恶心和难受。我想婷婷的杀自不也是因为这些弄权舞势玩弄女性的员官吗?老天爷真是喜欢捉弄人。梅兰又尝到苦果了。
朱厅的原装三菱吉普载着昏迷的婷婷和焦虑的梅兰还有在一旁安慰的我飞快的向市区的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救急婷婷的医生要求立刻给患者输血。可梅兰的血型却和婷婷不一样。医院的血库里也没有婷婷的这种血型,如果外调血浆时间又不允许。梅兰急得直掉眼泪。
我对医生说:我是O型血,能用我的吗?
医生点点头。
梅兰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含义,我似乎明白她眼神的含义,安慰道:梅姐你放心,我⾝体没病。
我知道之前梅毒的阴影还笼罩在梅兰的心头。于是我把梅兰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她:梅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梅兰苦笑着摇头摇,我接着说:如果梅姐没有病,我又怎么会有病,我这辈子只有梅姐你一个女人。
梅兰摸着我的脸悲伤的说:快去输血吧,梅姐相信你。
看着我的血顺着输血管流入婷婷的体內,我忽然內心的热血奔涌了起来。我开始觉得我的血已经融入了这对⺟女的体內,我们已无法再分开。
婷婷的⾝体在一天一天的恢复。梅兰对我也越来越关怀了。我常常旷课去医院看婷婷。梅兰已经向单位请了长假来专门照顾婷婷。应该说这长假对梅兰的政治前途和官位是有影响的。
那时的官场強调的是舍小家保大家。有些导领因为工作忙,连父⺟过世前的最后一眼都来不及看。于是这也便成了他们政治炫耀的资本。可我并不欣赏这样的做法。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该人因为醉心于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忽略了父⺟的养育之恩可视为不孝。其次,如果他的工作不是那种救死扶伤,少了他工作也一样可以正常开展的话,他不去见父⺟最后一面则视为不仁。一个不孝不仁的人又怎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对于工作,动机再不纯的话,则可视为对家国不忠。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忠孝都不全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值得表扬和炫耀?所以我认为古时的忠孝不能两全的概念是给现在的一些图谋不轨的政客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