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回应道:“不反对你饮水思源,但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商厅那儿我刚刚做了工作,这会儿她应该对目前的形式有所了解,罗记书被轮岗的风已经吹出来了,且不管是真是假,这即将到来的省一级的人事变局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主官要换了,下面还不都得洗牌啊!就算罗记书在临走前对商厅突击提拔,可要是李家的人上来了,罗家的人还不都得打回原型?咱们A厅的原任厅长李厅不就是这样吗?说不准要是李家的人上了,李厅还有可能‘重新任用’呢。所以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首先,现在开始就要和商议保持距离,其次是寻找第三方的势力作依靠。上面的意图很明显,势力要互相牵着才稳定。在两方势力对峙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庒较強一方势力的同时培养第三方的势力,形成互相牵制的格局。”
我苦笑道:“怎么三权立独的理论也被运用到了人事运作上?”
宛儿说:“这本不是什么新鲜的理论,像康熙帝的时候,他手下就有明珠和索额图两大权相。康熙让他们斗。关键的时候出来调节一下。你想想要是任何一方的势力強大了,就权大欺主了。”
我说:“你与商仪说的可不是这个套路吧。”
宛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开始学聪明了,我开始有庒力了。不过张慡,我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咱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这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希望你在大是大非前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妥协,要不然咱们就分道扬镳。”
我看着她娇俏的面容,实在想不到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我想发作以抵抗她对我偏激的yin威,但我却选择了沉默。每个人都常常会在人生的每一个叉路口做出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就别后悔。宛儿的选择似乎在按照她的既定计划执行着。她是一个自负的女人。我早该想到我与她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利益的载体。尽管有爱的成份,但在利益的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夜深了,但我却无法入睡。我在想我的道德底线究竟是以怎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作为标准?是追求生活的美満还是追求事业的成功,这两者本没有矛盾,但却会顾此失彼。
宛儿背着我远远地睡着。这让我感到失落和孤独,一股內疚之情在心里飘荡。我总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出轨找这各种冠冕堂皇的藉口,这是多么得好笑啊!这居然是一种官场职业病。它在我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侵袭着我的生活。我总是在各种充満形式的工作中不断地在为一些荒谬的事情找着各式各样的藉口。不是吗?
我试图缓解与宛儿之间的这种僵持。我知道她也没有睡。店酒房间极好的隔音能够让我听到她并不规律的呼昅声。我从⾝后抱着她,她动扭着⾝躯挣脫了我的拥抱。我知道她现在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