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忧郁地说:“我早该料到你也会有变味的一天,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捆着你,但现在我们只能同舟共济,张慡你放心,对于陈副厅那样的小人我怎么会用自己的⾝体去和他做利益的交换呢?我对他说的话只有一个意思:让他与商厅结成利益联盟把何厅赶走,到时候会有他的好处,但如果是让何厅上了,他陈厅的曰子也不会好过,因为他的后台是人大的陈主任。很多人都知道陈主任与李省的关系是比较僵的,当然这也有各为其主的原因,因为做手下的只能跟着一个主子,一脚踏两船的做法在导领眼里是大忌。陈主任当年的省委副记书的这个职务却是罗记书一手提拔的,按照派系他陈副厅也算是罗氏派系的支系,现在是让他河川入海,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再说了,谁都知道他陈厅的父亲老陈厅是让原李厅的老岳父给逼退的,陈厅在做秘书那阵子也受了不少李厅的斥骂,陈厅是个心眼小的人,再加上有人暗中怂恿,所以他也就睚眦必报了,还是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还真以为自己当年做的那些阴暗事是神不知过不觉吗?我提醒他:何厅是李省的人,而李省又是原来的李厅现在的政协李副主席的兄弟,你说何厅要真上了,为了向主子邀功还不把陈厅往死里整啊,所以我暗示他千万别再做当年的傻事,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还暗示他,咱们厅就快要搬到市区的新址去了,省财政已经答应拨款八千万作为建新的办公大楼和⼲部宿舍的启动资金,而现在的这个大院会拍卖给房地产商另作他用,前一阵子评估报告出来了,咱们这个大院市值两个亿,按照原则这笔钱也将投入到市区新址的建设中去。这里面随便做点手脚这上千万的款子也就落入自家的口袋了。这工程上捞钱可是比卖官划算的多啊!真的是不捞白不捞啊!你想想,这塌楼死人的概率毕竟比⼲部出事后把你给捅出来的概率要小的多啊!要是商厅上了位他陈厅绝对能分一杯羹,这商厅不是还有把柄落在你陈厅的手上吗?要是她不给你还可以善意的提醒一下她嘛。所以这未来的厅一把手的位置比往届任何一任厅一把手的位置都值钱,我相信这个道理他们谁都明白,要不然怎么会为了这个位置争的你死我活,什么招术都敢出呢?”
我有些哀伤的说:“我真不舍得离开这个大院,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
宛儿说:“能离开这个伤心地未尝不是一种解脫。”
我说:“也许真的解脫了你反而会变得更空虚和极端,我也相信商厅有你这么一个聪敏的助手一定会步步⾼升。”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只要让人找到你与商厅之间暧昧的证据,然后再捅到罗记书那里去,借此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政治上的打击对你对商厅都是致命的,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宛儿忧虑的说道。
我知道她说这句话的另一层目的,她不想我与商厅走得太近,她也是女人,她也想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可我在心里却没有完全的原谅她。想当初是她暗中撮合了我与商厅的交易,也是她赶走了爱我的斯斯,她其实一直都在报复中过活。她的这些所做所为并不难理解,她恨原来的李厅“陷害”了她的父亲,于是她报复李公子,让他抚养着别人的孩子,也许这孩子越大,李公子对这孩子的感情越深,当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后就越痛苦。她甚至会报复商仪,谁让她与原来的李厅苟合?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她的报复计划。可我能怎么样?我不是在她的桎梏中挣扎吗?也许我挣扎的地方不仅仅是宛儿对我的桎梏还有这官场上厚黑的规则构成的人性良知的坟墓,只要你有良知你就会变得很痛苦,因为良知和宽仁总是与厚黑的官场格格不入,所以你只有把良知抛弃才能与之苟合。虽然有人可以出于污泥而不染,但有时候看着别人整人或者被人整,看着别人怎样贪赃枉法而漠然,这本⾝就是一种对人性良知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