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趴在我的⾝上,慵懒且落寞。她向下垂着的细软发丝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庞,让我莫名地躁动了起来,潜意识地用双手在她背部白雪
滑光的肤皮上游走。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木了这样的生活,就像一只浸在慢慢加热的水里的青蛙,不知道逃走,却注定了悲剧般的结局。青蛙也许不知道这个结局是悲剧的,而我却知道,我在尝试着挣扎,却被商仪死死地庒住。极少人会在人生得意仕途看似光明的时候过多地顾及那遥远地忧虑。但眼前的利益却看得格外清晰。
商仪从我⾝上侧⾝翻了下来,躺在我的怀里和我厮磨着耳根。这样的情形往往会使我们忘却上下级的⾝份而谈及一些更的话题。我发现商仪对我的戒心在房事过后是最松散的,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迅速的在心里筑起防线。我必须抓住她这短暂的破绽向她套取更多的秘密,这样我们就能成为彼此“荣辱与共”的关系。只要我们共享的秘密越多,我们之间的挟制力量就越大。
我记不清是谁先问对方,但话题从厅里的人事秘密转向了梅兰的⾝上。这个话题在我与商仪之间是绝对敏感的。为了保住梅兰的位置我曾经求过商仪,她甚至将对我的陈诺作为要挟,让我绝不能再去碰梅兰这个女人。一切不过是在演戏,我不过就是一个正经版的韦小宝,游走在这些“宮里”的女人们之中。
那时商仪的语气是充満嘲讽的,她怪怨道:“想不到梅兰又要结婚了,你知道对象是谁吗?”
我搂着她脖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毫不在意地接着说:“是个海归,从加拿大回来的,学金融的,他是⾼智成相中的人,作为引进的人才放在A市任副长市。”
我苦笑道:“那不是应该恭喜梅处长了?”
商仪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我说:“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失落?”
我无奈地说:“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商仪拧了我的胳膊一下,冷笑道:“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不怪你,但你要是知道这个海归是我的初恋男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负心郎,你又会作何感想?”
我心理一愣,心情变得无法形容般的复杂,我本不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搞得太乱,但我们都是官圈里的人,这大圈套小圈,或者是圈与圈之间互相重叠的形态注定了这人事关系的复杂性,但我总是怀疑⾼智成把杰(商仪的初恋男友)介绍给梅兰的动机?也许只是出于好心,是我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但我同时也觉得⾼智成也许并不会太在乎商仪对梅兰的态度。他想提拔梅兰那是他自己的事,也许他给罗公子的面子要远远的多过给商仪的面子。正是这样的想法让我感觉怀里的女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有着通天的本事,她自己也面临着很多的⿇烦。我早该想到我与她的这种暧昧关系在罗公子那里已经是一种公开的秘密,他们不离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利益制约着,但这种利益制约着的困局很快就会他们渐行渐远的夫妻关系所打破,结局其实很明了,商仪最终会被踢出罗氏家族的权利核心,她不再享有家族给她的利益分成,所以这也是她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拼命上位的原因之一。我能想象她的內心世界也像我一样在拼命的挣扎,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放弃眼前的一切又心有不甘,但继续和罗公子维持这虚伪的婚姻又如同行尸走⾁。这便是利益与思想诉求产生的矛盾,用酒⿇醉思想用性转移疼痛好像都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