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海的澎湃,一边是內心的激荡。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放纵与发怈?两人都是被体制深深束缚的棋子,都是被欲念俘虏了的猎物,他们在自己一手设好的陷阱里挣扎,在利益搭筑的困兽场里作秀,拼命地伤害自己,为得就是讨得主子们的一点施舍。他们其实可以选择离开,选择一个世外桃源来过着天长地久的生活,可是现实中却有太多的羁绊——金钱、名利、婚姻、家庭甚至是。那么就让他们暂且放纵一次吧。
海原谅了他们,用浪花给予他们热烈的拥抱。他们谁也不会为这次的放纵而內疚,因为內疚在沧桑面前总是不堪一击的。
从海里回到岸边,就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奇妙的旅行。湿透了服衣紧紧地贴在我们的肤皮上。我们意犹未尽地吻亲着。吻,又湿,又咸,又苦,还带有一点海的腥味,这就是梅兰带给我的味道,这是海的味道,因为她无边无际,所以她也包容了许多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梅兰轻轻地咬着我的嘴唇,固执且顽皮,我知道这个一刻她已经原谅了我的自私和贪婪。一个会包容的女人,一定是历经沧桑的女人,但梅兰不但包容还有善良和⺟性,这也是我一直对她恋恋不舍的原因所在。正因为我依恋她,我才会想到要保护她,我不想让我这个心灵的港湾再遭到任何的伤害,尽管她并不再怕被人伤害。
回到别克车里,梅兰打开车里的暖气来吹⼲从⾝上脫下来的湿服衣。服衣就挂在车里的排风口前,而我与梅兰则赤⾝地坐在车的后排。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那湿漉漉的大波浪就垂贴在我的胸前。
我搂着她的肩膀,并且摸抚着她的。我忽然说道:“真羡慕婷婷,能够吮昅这么美的。”
梅兰轻轻地捶打了我一下,说道:“还那么嘴贫,又不是没昅过。”
我说:“我怕你要是出事了,以后我就没得昅了。”
“能出什么事?你说的是中委纪巡视组驻扎在咱们省,怕他们查的案子牵扯到我的头上?”梅兰问道。
我说:“我只是担心,咱们这些处级小吏,搞不好就是政治大鳄们政治斗争的替罪羊。”
梅兰说:“中委纪来在咱们省也转悠了一段时间了,好像也没什么大动作,但是对员官们的行为举止多少有点威慑,我看,最近A省大大小小的员官都有些噤若寒蝉,找情人的少了,逛窑子的少了,搞名堂的也少了,有些部门准备报到财厅的要钱报告也暂时搁浅了,看来这悬在员官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着中委纪的到来而变得更加逼真和具有震慑力了。”
我说:“蓝大在城南工业园的项目预算上,你是不是做了一回猫头鹰?你与杰的婚姻是不是为了这个项目的顺利运行而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