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别墅,依山傍水,坐南向北。坐山,山势雄峻,向山,水源充足。十足的水风宝地,人杰地灵。园外,山青、水秀、草茂、地广;园內,洞奇、石美、花艳、林密。
扑鼻百花香,诱人青草味,伴着徐徐轻风,争先恐后的扑进了面北而开的大门。在风格特异,气氛凝重的豪华客厅里,四处飘散。
花香虽浓,草青再醇,却无法驱散客厅內的庒抑气氛。宽大的羊⽑白⾊单人布艺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标准的国字脸,一字眉的尾端下缘,小眼角之末,凌乱的浮起几道皱纹,留下了岁月的痕迹,略显沧桑。激动过度,饱満双颊,稍显扭曲。
一米之外,正前方的红木地板上,静静的跪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瀑布般的秀发,长齐背心,微显凌乱,似乎没有梳理。小鹅蛋型的白嫰双颊,挂着晶莹的泪珠。睡凤眼中,満是委屈之⾊。苍白的面孔,在鲜红⾊吊带裙的映衬下,悄悄的泛起一抹血⾊,凭忝了三分媚妩。却也透着淡淡的凄艳。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正是肖氏家族当代的族长,也是肖氏财团的现任主席。前面跪着的,正是肖怡的贴⾝仆人,又兼保镖之一的绿茵。
肖怡突然回国,她受肖仁义的严命,一则保护肖怡,二则监视。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就算要去杀人放火,抢劫行银之类的都行,惟有一条,绝对不能做,就是不准去见田家乐。
绿茵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她⾝受肖家大恩,一丝不苟的执行肖仁义的秘令。遗憾的是,前天下午,肖怡借尿遁,成功的摆脫了她。
她在外面,寻找了一天夜一,没有找到肖怡。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向家里的红苹求助。时到如今,仍没有肖怡的消息。走投无路,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向肖仁义如实汇报。
这一刻,肖仁义完全明白了,肖怡突然回来,肯定是为了田家乐。可他不明白,三年都过去了,为何在此时回来?听完绿茵的话,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如何责怪绿茵,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的找到肖怡,逼她离开田家乐。
打定主意,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冷声说“你起来吧!和红苹一起,赶到时代性教育学院去,见到田家乐,警告他离怡儿远一点。如果见到怡儿,就強行绑她回来,但是,千万不要伤着她了。否则,我拧断你们俩人的脖子。”
“多谢老爷。”绿茵弯腰爬起,行了一礼,轻声问“老爷,对于田家乐这个人,绿茵知道一些情况。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警告他,未必管用。不如…”
肖仁义站起⾝子,来回的走动,冷冷的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不会怪你。如果真能阻止他靠近怡儿,什么手段都可以。”
绿茵微微弯腰,冷静的说“他是一个穷光蛋,我们给一笔数目可观的钱,一定可以达成目的。不需要我们去阻止,他自动的就会逼姐小离开他。他出手,比我们強逼姐小更管用。重要的,这不会伤害老爷和姐小之间的父女亲情。”
肖仁义不断的点头,肖怡那样爱他,如果田家乐真的逼她离开。她肯定会恨透了田家乐。以她的性格,以后绝不会再去找田家乐了。虽说这种方式有点示弱的感觉,却十分的管用,为了救她,只好用这招了。
眼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他冷冷的说“这家伙不知好歹!在此之前,还是先给他一点教训。”
绿茵用力点头“绿茵明白,要他知道,肖家不是他能得罪的,离肖家越远,他就活得越久。”
“去吧!”肖仁义又坐了回去,提醒说“这一次,你再办砸了,就卷着被子走人,肖家不留无用之人。”
“绿茵明白!”绿茵弯了弯腰,行了一礼,迈着大一步字,穿过客厅,闪⾝冲了出去。
她刚离开不久,客厅左边的单门打开了,慢步走出一个年约35、36的中年女人。就外貌而言,她和肖怡有三分接近。
一袭纯白⾊的长款吊带裙,将凹凸有致的⾝材,勾勒的曲线玲珑,展现着动人的曲线流感美。遗憾的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隐着淡淡的忧愁之⾊,挥之不去,化之不开,浓浓的笼罩着她。这一切,却绝不影响她的绝代娇容,反而凭忝三分忧楚之⾊,倍加动人,让人爱怜顿生。
远远的,以更忧伤的眼神看着肖仁义,空洞的问“仁义,我们一定要走这条路吗?”
肖仁义双颊一阵**,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青玉,你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啊?肖家就这么一个宝贝,我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可是,你也知道,那小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能真心对待怡儿吗?他和怡儿在一起,也许不是为了钱,肯定是贪图怡儿的美⾊,哪有什么爱可言?”
石青玉神⾊一暗,叹息说“这些,我都知道。当年怡儿离开,他很快就那个王静搅在一起,足以说明,他不爱怡儿。当年在一起,纯属为了贪图怡儿的美⾊。可是,怡儿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给怡儿真正的快乐。”
肖仁义跨步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一起走到双人沙发前,并肩坐下,伤感的说“这些,我都明白,也想过放手,给怡儿想要的快乐,可是…”
“可是什么?”
“他⾝边不止怡儿一个人,那个王静,丝毫不比怡儿逊⾊,和他一起生活两年了。怡儿现在回到他⾝边,能有快乐吗?”肖仁义痛苦的说“他或许不会伤害怡儿,可是,那个王静是出了名的醋坛子,她会让怡儿好过吗?”
俩人正说着,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响了。石青玉侧⾝抓起话筒,平静的问“像是哪位?”
“姨妈,我是怡儿啊!我爸在吗?”话筒里,响起肖怡空寂而迫切的声音,听口气,似乎有急事找肖仁义。
“在啊,你等一下。”石青玉侧过⾝子,把话筒递给他,轻声说“不准生气,和孩子好好的说。”
肖仁义用力点头,接过话筒,哭脸装着笑脸,先是一阵哈哈大笑,而后以幽默的语气问“怡儿,你几时学会遁地之术了?轻而易举的就摆脫了绿茵,真是好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