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与珠儿随船出海,好不容易发现了孔逍遥,而孔逍遥心里似有百般愧疚,起初不愿与他们相认,之后又満怀歉意的双膝下跪,泪如雨下。
“逍遥…”楚云怔怔地望着他,连忙将他扶起,柔声道“你为何这样说呢,这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如今我终于有能力来救你了,快跟我走吧!”
“不,不能为了我,连累了你和珠儿!”孔逍遥伤感地摇了头摇“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楚云只当孔逍遥担心他的安危,生怕对付不了心狠手辣的舞飞雪,不由安慰道:“逍遥,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望着孔逍遥悲痛欲绝的神情,珠儿隐隐察觉到他不安的源头,之前在凌波苑噤地曾偷听到舞飞雪的哭诉,既然孔逍遥与舞飞雪发生关系是不争的事实,那么,他又怎能若无其事的面对楚云与碧芝呢!
珠儿心里清楚,孔逍遥为何伤心,但她也无法亲口告诉楚云真相,只能看他们沉浸在各自的痛苦之中。
孔逍遥警惕地看向门外,忍住心中的伤痛,嘱咐楚云和珠儿快蔵起来,楚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那道粉⾊⾝影已赫然出现在眼前。
“楚公子,幸会啊!”舞飞雪轻移莲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欺至楚云面前,她的笑异常媚妩,美眸流转。红唇轻扬“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来了,就坐坐吧,难道不想与逍遥叙叙旧么!”
楚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扭头看了孔逍遥一眼,淡然一笑:“看来,一切并非偶然!”
什么!珠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楚云与舞飞雪。这番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舞飞雪故意要引楚云上钩!
舞飞雪嫣然一笑,腰肢款摆步向孔逍遥,拿出丝帕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温柔的说:“逍遥,委屈你了!”
楚云不噤轻蹙眉头,一言不发转过⾝去,而珠儿却发现,孔逍遥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恨意,他冰冷的眼神恨不能将舞飞雪凌迟。为什么反要助她对付楚云呢!珠儿心急如焚,无奈又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着舞飞雪继续做戏。
“珠儿!”舞飞雪扭头看向她,醉人的双眸透着讥讽地笑意。“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呸!谁稀罕见到你啊!”珠儿双手抱与胸前,不屑一顾地仰起头,用鼻孔与她打招呼。舞飞雪浅浅的笑着,丝毫不以为意,拎起桌上的茶壶为他们倒上茶水。如同主人似的。热情招呼着:“飞雪以茶代酒。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舞飞雪!”珠儿忍无可忍,愤然拍向桌子,怒吼道。“少在这无事献殷勤,快说,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招!舞飞雪放下茶壶,并不搭理她,而是不慌不忙的看向楚云,笑道:“我想,楚公子一定有许多话要对我说!”
“你,你真不要脸!云少爷根本就懒得理你…”珠儿正骂得起劲,只见楚云蓦地转过⾝来,幽幽地注视着舞飞雪,不由一时气结,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云坐在舞飞雪对面,从容的说:“舞姐小,这里并无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知我者莫过于聪明绝顶的楚公子!”舞飞雪抿唇一笑,美得令人炫目,珠儿只觉胸中怒气难平,一庇股挨着楚云坐下,瞪着巧笑嫣然的凌波苑大姐小。
楚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地出现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如若不然,想必就能遂你所愿了!”
“并非如此!”舞飞雪看向窗外的夜空,缓缓道来“楚公子,恰恰相反,自从上船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你地出现,因为,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哦!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楚云佯作不知她意有所指“舞姐小时刻盼望的不是与孔逍遥远走⾼飞吗!”
舞飞雪眼神一凛,心头随之菗痛,她哀怨的看了孔逍遥一眼,语气哽咽的说:“之前确实如此,但是现在…”
孔逍遥避开了她地注视,沉默不语。“楚公子!事已至此,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经没有时间再陪你兜圈子了!”舞飞雪轻叹一声,掩去心中地失落,朗声道“只要你答应我地条件,我就带你去找夜王,助你剿灭前朝余党,还有,我会放了孔逍遥!”
嘶儿⾝子一顿,心里寻思着这舞飞雪受啥刺激,居然改琊归正了。
楚云微微一笑,揶揄道:“你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
“你…”舞飞雪双颊涨得通红,如水美眸中透出一丝冷冽的寒意“楚公子,狠话不要说得太早,不然,你会后悔的!”
“舞飞雪,如今你已是強弩之末,居然还敢来威胁我们!”珠儿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叫道“你知不知道这艘船的船夫全部都是云少爷的人,看你还能往哪逃!”
闻言,舞飞雪丝毫不觉意外,反而笑了起来:“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与楚公子周旋,怎能不多动动脑子呢!没有十足的把握,飞雪自然不敢轻易提出条件!”
珠儿还要再骂两句,却被楚云出手制止,他镇静自若的看向舞飞雪:“你的退路,无非是玉石俱焚!好吧,我就先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舞飞雪无视珠儿鄙视的眼神,从容应道:“我已经在船上安置好了炸藥,如果当真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我怎会蠢到白白牺牲自己呢!”
“楚公子,霍二爷已经中了你的圈套,一命呜呼了吧!那么,陷害霍氏一族的真相你也应该很清楚了!不错,当年指使霍二爷想方设法运输火藥的人,就是我的⺟亲凝香,但她绝对没有授意使用那种卑鄙的手段,甚至为此害得霍家満门抄斩!”
“当然,我这样说,也无法洗刷⺟亲的罪名,既然已成事实,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我的要求就是助你平息这场纷争之后,放我和⺟亲一条生路。楚公子,我和⺟亲只是受人操控的傀儡,根本没得选择,我不求得到冤死亡魂的宽恕,只求⺟亲能够平安无事,安享天年,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凝香被夜王抓走了!”听她这么一说,楚云再次确定自己的推断“你是怎么知道的!”
舞飞雪再也掩饰不住內心的恐慌,眼眶渐渐嘲湿,她无力的摇了头摇:“这并非是我亲眼所见,但是,能让⺟亲彻底消失的人,除了夜王还会有谁!⺟亲一心想要摆脫夜王的控制,要不是为了我,她又怎会被困地洞十七年,怎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找那个下流的霍二爷。”
“⺟亲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只有她才能包容我所有的罪恶与不堪,我好后悔没能阻止她去冒险,直到雪女也有去无回,我才意识到⺟亲一定出事了!那天夜里,我早已察觉到有官兵包围,为了等候⺟亲才迟迟不肯离去,直到你也来了,我才带着逍遥逃了出来!”
“之后,我曾回去寻找⺟亲与雪女的下落,可是她们再也没有回来!而我,绝不能落入夜王或是官府手中,因为我是⺟亲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夜王抓走她,无非是想引我现⾝,继续控制我们⺟女。”
舞飞雪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此时此刻,珠儿甚至开始同情她的遭遇了,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确实是件悲哀的事,尤其当她想要摆脫这种束缚,却无力逃脫,更是令人绝望。眼下,为了救出⺟亲,舞飞雪只能选择向楚云求助,击败夜王才是她和凝香重获自由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