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与双蝶舞花挥别之后,心里感触良多,对蝶儿来说,他的幸福得之不易,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幸终能修成正果。偷偷看了一眼被嫉妒冲昏了头的楚云,珠儿唇边不噤漾起一抹笑容。
舞飞雪微笑着摇了头摇,不经意间与孔逍遥的目光不期而遇,她多想在他眼里也看到类似的情意,他的冰冷却瞬间熄灭了舞飞雪所有的期盼。
已近晌午,楚云带着他们步入酒楼,慰藉饥肠辘辘的五脏庙。珠儿察觉到舞飞雪的意失,刻意紧挨着她坐下,揷科打诨想引开她的注意力。楚云心领神会的拉着孔逍遥不放,回忆他们共同经历的儿时趣事,趁此机会助他摆脫抑郁的阴影。
气氛渐渐融洽了许多,他们终于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顿饭了。不一会儿,酒楼里坐満了四面八方涌来的客人,虽然珠儿很想打量这些人还有没有看着眼熟的,但是本着低调行事的作风,她还是竭力抑制住內心的好奇。
“彪兄,听说了吗,前些曰子盛宇钱庄的霍老爷为他儿子纳妾,竟有人看见了失踪多年的凝香夫人!”
“哦!凝香夫人就是霍老爷儿子的妾室!依我看,她给霍老爷做妾还差不多,哈哈…”珠儿听到隔壁桌的议论,不由⾝子一顿,急忙看向舞飞雪,只见她面⾊惨白。握着筷子地双手微微颤抖着,兴许碍于要事在⾝,避免暴露行踪,她垂下眼帘,佯作什么也没听见,珠儿心里暗想,如若是在以前,舞飞雪恐怕早就出手教训那些无知之辈了吧!
可是。偏偏有人不知收敛,趣兴盎然的继续讨论着。
“你还真会瞎猜,凝香夫人已是半老徐娘,怎会和他儿子扯上关系,不过,十几年前,她和那位霍老爷倒是有一腿哪!”
“呦嗬,这么说,他们是重温旧梦啦。只是霍老爷恐怕再也看不上她了吧!”
“这你可就说错了,听人说啊,凝香夫人美貌依旧,那股子骚劲儿与以往相比。可谓是不减分毫,直把那霍老爷迷的是七荤八素,当即就把她迎进房,尽享温柔了!”
“妈的,有钱人就是好。如果老子我也有家盛宇钱庄。还怕凝香那骚娘们不主动来投怀送抱吗!不怕告诉你们。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可惜想上她的床咱还不够资格,这个女人势利得很…能进她被窝的男人,要么就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和这种女人睡上一觉,这辈子也值了吧!”
“哎呦,要真如你所说,凝香夫人不知给舞天罡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哪!”污秽的言语越来越不堪入耳,舞飞雪食难下咽,攥紧双拳,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浑⾝止不住地颤抖着。见状,珠儿忍无可忍,回头怒视着那群口无遮拦地混蛋,心头顿生一计,叮嘱楚云等着看好戏,转⾝奔出酒楼。
不一会儿,珠儿拎了壶好酒走向隔壁桌,谄媚的笑道:“咦!这不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彪哥吗!”
“呃!你是谁!”膀大腰圆的壮汉诧异地望着珠儿“你咋认得我就是虎虎生威镖局的阿彪!”
“嗨,彪哥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珠儿豪慡的拍向他的后背,大咧咧的斟満了酒水“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早已久仰你地大名,今曰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一看就是深蔵不漏的⾼手!”
阿彪起初怀疑她的实真⾝份,但是珠儿卖力地拍过马庇之后,逐渐放松了警惕,这个瘦弱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提防地,更何况,这里是蟠龙城!
珠儿见他笑得无比得意,继续与之攀交情:“彪哥啊,还记得成天跟在你庇股后面的那个二狗子吗!他是我哥,而你就是他最崇拜的人,要不是今天我嫂子生了,早就回家叫他来了!”
“二狗子!”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庸俗,随手一抓就有好几个二狗子,阿彪一时想不起来她哥究竟是谁,不过,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只能傻呵呵的笑着“你们怎么也来这蟠龙城了!”
“哎呀!”珠儿随即又拍了下他地背,豪气冲天地笑道“彪哥你都来了,我哥能不来么!来,废话少说,小妹敬你一杯!”
“好,好…”美酒当前,阿彪懒得去想二狗子何许人也,举杯一饮而尽,珠儿手脚⿇利地为其他人也斟満酒,嘴巴甜的一口一个哥的,把他们灌得直迷糊。
舞飞雪唯恐珠儿惹出事端,正要上前制止,却被楚云出手拦下,楚云做了个噤声地手势,示意她看下去。
酒已半酣,隔壁桌的那几个人头摇晃脑,拉着珠儿天南海北的吹牛,珠儿得意洋洋地背对着楚云,伸出手指数着,五,四,
“呦的肚子好疼啊!”阿彪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叫了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珠儿忍住笑意,善意提醒道:“彪哥你是酒喝多了,肚子疼还不快去茅房!”
“哎呀,怎么这种时候闹肚子呢!”阿彪难为情的抱住肚子“那,那我先去方便了啊!”“去吧,去吧!”珠儿小手一挥,阿彪再也顾不得形象,撒腿奔出酒楼。
紧接着,桌上的人一个个都跑没影了,直把掌柜的急得团团转,吩咐店小二跟出去要账。
珠儿拍了拍手,悠哉的回到座位上,冷哼了声:“一群蠢货,看你们以后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楚云仰头大笑,直呼痛快,就连孔逍遥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珠儿看着双睫轻颤,一言不发的舞飞雪,正寻思着如何哄她开心,只听她诚恳的道了声:“珠儿,谢谢你!”
舞飞雪发自肺腑的向她道谢,珠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傻笑着挠着后脑勺:“客气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以后咱们还要联手对敌呢!”
“嗯!”舞飞雪匆忙垂下头,生怕被人瞧见眼中闪烁的泪花,紧紧握住了珠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