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痴低估了霍清扬的实力,一时大意被他打成重伤,气急功心,爬起来想要再战几个回合。
霍清扬冷冷地注视着他:“看来有人活得不耐烦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妨成全你吧!”
船长大叔早已看出两人若是再打下去,琴痴恐怕是凶多吉少,急忙按住不停挣扎的琴痴,示意他不要冲动。
紧随而至的骑兵将霍清扬包围其中,只待楚云一声令下,将之擒获。霍清扬淡然一笑,缓缓子套圆月弯刀,从容不迫的指向蓄势待发的将士们。
楚云见他这副阵势,顿时了然于心,霍清扬心知再无翻⾝之力,无颜面对他的主子,决意一死,以示效忠。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对手,如果错过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楚云大手一挥,遣退了周围的骑兵,坦然迎向霍清扬挑衅的目光:“既然是你我之间的较量,就无需牵连他人了!”
“好,痛快!”霍清扬微微一笑,手腕轻轻一转,刀尖划过夜空,迸射出点点金光“我这把刀若是能沾染你的血,定会更加锋利!”
“云儿…”船长大叔放心不下,出声制止“你可要当心
楚云微微颔首,面⾊沉静的走向霍清扬,菗出袖中柔韧的软鞭。霍清扬冷笑了声,突然飞⾝而起,跃至⾝后的树梢之上,脚尖轻点,只见树叶洒落了一地。轻轻颤抖的树枝被他踩在脚下,依然完好。
霍清扬轻功之⾼,⾝手之快,可谓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单是这⾝出众地轻功,便足以让众人骇然。不仅是船长大叔与琴痴,就连骑兵们也不噤为楚云捏了把冷汗。
只是,他们有所不知,楚云虽不曾在人前公开比试,却是个深蔵不漏的⾼手。柳如烟性情傲慢,难以捉摸,但对自己的外甥却是疼爱有加,不仅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更是搜集世间內功心法催促他勤加练习,这也正是楚云丧失功力之时,仍能屡次脫险的原因。
楚云双臂微扬,纵⾝跃至半空中,只听一阵衣衫带风之声,自远而近,一掠而至,众人讶异地瞠目结舌,却见他已面不改⾊逼至霍清扬⾝前。他们两人遂在空中过了几招,一时之间。谁也占不得上风。
霍清扬轻哼了声,灵活地挥舞着手中的圆月弯刀,刀光如白练般直刺楚云咽喉,一刀刺出。脚下接连又进了数步,绕至楚云⾝后。⾼手过招,生死往往就是一线之间,谁地⾝法变化更多,变动更快,便是抢占先机,化为主动。
船长大叔亲眼目睹这眼花缭乱的刀法,不噤惊呼出声。恨不能上前助阵,为楚云解围。楚云被霍清扬困于其中,看似无力反击,他却不以为意,⾝子还未转动,已接连挥出数鞭。竟似早已算准霍清扬⾝形的变化。将他的去路完全封死。
霍清扬若是立于原地,一动不动。楚云的鞭子也未必能伤得到他,偏偏霍清扬想要以动制静,如此一来,无异于用自己的⾝子击撞他的鞭子。楚云步步紧逼,霍清扬只有反手挥刀,绞住他的软鞭,制止对方进一步攻击。
霍清扬大喝一声,缠住楚云地⾝子往后一仰,随手扯断一根树枝,直刺向他。顷刻间,刷刷厉响不绝于耳,楚云⾝上,背后已被刺中十余下,长衫随即化成碎片。
楚云心下一惊,如果霍清扬手上拿的是利剑的话,只怕他就难以全⾝而退了!他们在树上互不相让,船长大叔看得是心惊胆颤。霍清扬招招致命,楚云⾝形灵动异常,穿梭其间,竟也有惊无险。
楚云瞅准空档,紧缠的软鞭贴着刀锋划过,渐渐松动。霍清扬刀势急转,接连变幻几种招式,楚云虽然能够躲过他的刀锋,但脚下却无法移动分毫。
数招过后,楚云额头上不知不觉沁出了冷汗。方才还能与他较量一番,但现在却没有更多选择的机会。只因他一出手,霍清扬便已堵住了他的去路,显然已经摸清了他的武功套路。
此时,船长大叔也看出了楚云的吃力,霍清扬不仅⾝手了得,更是武学奇才,与楚云交手之后,便已看透他的武功⾝法。楚云纵使用尽全⾝本事,也只能勉強应对,再也施展不出攻势,这样下去,恐难取胜!
然而,霍清扬依然游刃有余,再过几十招,楚云必难招架得住,他正渐渐步入霍清扬设下地陷阱里,要不了多久,必败无疑。
霍清扬手中的圆月弯刀挥洒自如,嘴角虽然挂着笑意,却是异常冰冷,他冷冽的目光扫向楚云,笑道:“原来楚公子的⾝手如此了得,实在出人意料!”
楚云勉強一笑,揶揄道:“夜王不再刻意伪装,终于展露出实力了!”
霍清扬心知此局必胜,无意与他继续纠缠,冷道:“能够死于圆月弯刀之下,你应深感荣幸!你可知道这把刀是谁传下来地么!”
楚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瞥向那把寒光毕现的圆月弯刀,霍清扬冷笑了声:“能用这把刀手刃仇敌之子,军师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果不其然,楚云心下一颤,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深深地昅了口气。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霍清扬扬起圆月弯刀,直刺楚云命门,忽闻背后传来凌厉的剑声,还未来得及转⾝,便被剑锋刺中肩胛。趁此空隙,船长大叔连忙揽住楚云,飞⾝而下。
霍清扬捂着吃痛的肩膀,朗声大笑了起来:“你们这群卑鄙之徒,从来不会甘心落败,千方百计想要算计别人!若非如此,军师怎会被那楚贼擒获!”
楚云自觉理亏,垂首不语。船长大叔不欲与之争辩,剑风所到之处,无可抵挡,待霍清扬想要躲避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一道淡紫⾊的薄纱自夜空中穿过,绕住船长大叔的手腕,剑锋随即偏离了霍清扬。船长大叔微微一愣,只听耳畔传来阵阵娇笑:“以多欺少,背后偷袭,枉称正义之士!”
霍清扬怔怔地望着那抹艳丽地⾝影,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跌入她的怀中。船长大叔匆忙转过⾝子,缥缈的轻纱已消失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