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和风吹过,花房內一群花匠们正围绕在羽渊业的⾝旁,专注的听着他的讲解。
这时处理完朝事的山苍正巧经过,瞧见了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站在一旁的他心中莫名的不悦感直升。
正在讲解中的羽渊业一个不小心将手指划破,鲜血由伤口汩汩流出,眼见于此,山苍走了过去,一把捉住羽渊业的手。
“皇子。”瞧见是何者前来,所有人马上恭敬的跪地喊道。
被抓住手的羽渊业,一脸不悦的瞪着山苍“你做什么?”
“住口。”
羽渊业的不平还没得到解释,山苍已将他受伤的手指含入口中。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径,弄得不知所措的羽渊业,満脸通红的忘了自己本想骂人的话。
山苍満是气愤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这只是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不是也太大惊小怪了。
“小伤?本皇子要抱的抱枕怎么能有任何的伤痕。”
“我、我何时说要让你抱了?”
“昨晚。”
“那也只有昨晚而已,我又没说以后都要让你抱。”
“哪来那么多废话,走!”
“哇!你做什么?放开我…”
不容羽渊业反抗,山苍硬是拉着他离开花房。
一旁的花匠们见他们走远,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哇!瞧见没,那个喜好女⾊的皇子竟然会抱男人,真是天下奇闻。”
“那可不,没想到向来厌恶男宠的皇子,也会有抱男人的时候!真是诡异。”
“喂!你们还说风凉话,阿业就这样被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真让人担心。”
“嗯!说的也是,希望他不要被杀了才好。”
被強硬的拉到山绿寝宮的羽渊业,被山苍一把甩到柔软的地毯上,让羽渊业整个人扑在⽑毯上。
不満的撑起⾝子,羽渊业怒视着他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山苍走到衣柜拿出一套衣裳,又走回到他的⾝旁。
“换上。”
“换服衣?”山苍又在想什么?
“要服侍本皇子之人怎么可以一⾝的脏乱。”
“咦?”“还有,要是你的手给弄出疤或是变耝,抱起来感触可就差了,我喜欢昨晚抚触的感觉。”
“耶?”
“从此刻起你不用再到花房,只要专心伺候我就成了。”
“哈!”
山苍将服衣丢给他,命令的说:“别只会发单音字,还不快去换上。”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霸道,羽渊业大吼:“不要以为我不说话,就当我什么都答应,我不换!”
“你敢反抗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山苍怒道。
“我为何要听你的?我是宗找来的花匠师,可不是你的奴仆,就算你是皇子,我也没必要听你的命令。”羽渊业倔強说。
“你以为你现在踩着谁的地,顶着谁的天?本皇子说的话谁都不准违抗,叫你换就给我换。”
“不要。”羽渊业抬头瞪向他“就算我的服衣再怎么破烂,我也不要换上你给我的服衣,况且宗已经帮我准备了许多服衣,我不要穿你为我准备的。”
“给我换。”
火大的山苍不想再听他的反驳,強硬的扯着羽渊业的衣领。
“你…你做什么?不要…”羽渊业強拉住服衣,敲打着山苍的手反抗着。
“换上,给我换上听见没?”
“不…哇…”
羽渊业话还没说完,服衣已被山苍撕破,裸露出白雪瘦削的细肩,刹那间他呆了数秒,下意识的赶忙拉起破裂的服衣遮⾝,一时委屈的泪水滴落。
“你…”见他落泪,山苍显得十分无措,不懂得如何排解这种场面的他,只好大声吼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准哭。”
眼眶泛红的羽渊业豆大的泪珠落得更急,不悦的怒瞪着他,紧抓住被撕破的衣裳,生怕背上的秘密被山苍给发现。
“我哭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要哭。”赌气的他反抗的说。
羽渊业一脸委屈落泪的模样,让山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真的好像她,思及此,他暗咒了一声,可恶!怎么又把他和她联想在一起。
瞧见他的第一眼,山苍就觉得他的⾝上环绕着她的影子,不管是举止或者言语都与她相仿,尤其他⾝上的熏香,更让他多次误以为他就是她。
他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竟然还有股冲动想褪去他的衣裳,到底是怎么了,他可是个男人啊!
山苍不愿再多想对他的感觉,转⾝对一旁的侍女道:“将宗帮他准备的服衣全部给我烧了。”
“是。”侍女们随即照办。
听见此话的羽渊业,气愤的说:“你在说什么?那是宗为我做的服衣,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哼!别忘了我可是皇子,山城里的所有事物皆由我主宰,从今起你只准穿我给的东西。”
“什么?”
“将服衣换上,到书房来伺候我。”
“不要,我不要,我才不听你的话。”对他的自作主张,羽渊业发火的怒吼。此时山苍琊然一笑,指尖抬起他尖细的下颚“如果你想当场被我脫光⾝上衣物,就别换。”
“你…”羽渊业气得不知如何反抗,只能不満的大声吼着:“我换,我换总成了吧!”
“这才乖,我等你来。”
说完,山苍得意的离开寝宮,羽渊业双手紧绞着手上的服衣。
“可恶!就会欺负人。”
换好服衣的羽渊业一脸不悦,站在皇子书房前硬是不想进去的怒瞪着房门。为何他非得听他的话不可,小时候一样,现在也一样,他一样霸道得不容任何人反抗他的话。
正当他在碎碎念时,送茶点过来的侍女见着他,⾼兴的上前打招呼:“羽渊少爷,您站在这儿做什么?怎么还不进去?”
“咦?”闻言他抬起头来望向来者“我…”
瞧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侍女自作聪明的说:“对了,皇子要您服侍他嘛!您站在这儿是在等送来的茶点吧!来,给您。”
侍女好心的将手上的茶点交给羽渊业。
“耶!”茶点是接过手,不过他却觉得接到了个⿇烦一样,脸⾊更是愁闷。
“皇子不喜欢喝太冷的茶,您快进去吧!”
“我…”
羽渊业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她一把推进了书房,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本以为房內只会有山苍一人,没想到竟然有十来人坐在两旁听着他的指示。
瞧他忙得紧,羽渊业不敢打扰的站在一旁等候。
时间就在山苍的说话声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夜⾊深沉,讨论之事也告了段落,只听见山苍一声令下,所有人全退了下去,先前等了好半天的羽渊业听不懂他们的话,老早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等所有人退下后,山苍才起⾝走向羽渊业,本想怒斥他的行为,可是在看见他香甜的睡颜后,却骂不出口。山苍凝视着他的娇颜,也不知怎地竟下意识的伸手摸抚他凝脂的雪肤。
好柔、好香,没想到一个人的⾝上竟会有这么令人迷恋的熏香,就如同她一般,一样的令人着迷。
好想抱抱他。
思绪不知飘到何方的山苍,⾝体早已不知不觉环抱住羽渊业的柔美⾝躯。
环抱着羽渊业,山苍顿时惊讶自己竟然会抱着男人,想放手离去,却放不了手的贪恋着羽渊业熏香的气息。
算了,反正他也只是味道昅引他罢了,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抱个男人,会抱他只是想一解相思之苦而已。
山苍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抱着羽渊业,他只感觉到舒服得困了起来。
不多加思索,山苍轻柔的横抱起睡得香甜的羽渊业,走向山绿寝宮。
到了寝宮处。
侍女们见山苍抱着羽渊业走来,谁都没想到一向讨厌男人的皇子,竟会抱着男人,还一脸幸福的模样,让她们惊讶不已。“皇子您回来啦!羽渊少爷他…”
“别吵他!今儿个他和我同睡,没事别来吵我们。”
山苍吩咐完后,抱着羽渊业走进房中,见他走远,侍女们马上围成一团窃语。
“哇!这真是大事,早上才见皇子一脸气冲冲的要杀羽渊少爷的模样,现在竟然抱着他入睡!”
“可不是,还有你们不觉得吗?自从皇子见着羽渊少爷后个性就变了。”
“嗯!”大伙儿皆有同感的直点头。
晨风轻送,鸟啁啾,云轻飘。
睡了夜一,羽渊业精神饱足,翻⾝本想醒来,却又舍不得离开⾝上被包覆住的温暖,不愿睁开双眸。
羽渊业伸手抚着环抱在⾝上的物体,柔软的磨蹭着环抱住自己的物体,贪婪依恋的紧靠着这一股似曾相识的温暖。
好暖,好像好久以前曾经拥有过,是什么时候呢?
羽渊业迷糊的回想着,却找不出答案。
现实与梦境两相挣扎,一心想知道回忆中是谁给的温柔,又不愿放弃现有的感觉,敌不过心中的迷思,羽渊业缓缓睁开双眸,半梦半醒间只见一个大硕的⾝躯包围着他。
“谁?”到底是谁?是谁曾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用手触摸着眼前的⾝躯,再睁眼看清是谁时,羽渊业瞬间清醒。
“啊!”一声尖叫,吵着正睡得香甜的山苍,他一脸不悦的坐起⾝来。
“一大早的,叫什么叫?”
“你…你…我…”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有话快说啊!”打了个呵欠,山苍随手抓抓头。
“你抱我?”
“抱你!抱你又如何,又不是女人,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况且你本来就是我的抱枕,抱抱又何妨。”
瞧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羽渊业简直快气炸了。
“谁是你的抱枕啊!可恶,还说你不抱男人,没想到你竟然态变到这种程度。”満心不悦的羽渊业怒吼着。
“竟然敢骂我态变,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抱枕,倒是愈来愈大胆了,别以为陪我睡就能出口侮蔑本皇子。”山苍用手指勾起羽渊业的下颚,眼神琊佞的看着他。
“你本来就是,大家都说你不近男⾊,没想到传言是假的。”他气不过的说。
听见他的话,山苍不怒反而狂笑数声。
“那你就错了,传闻无假,本皇子是厌恶男⾊没错。”
“骗人,你都抱我了,哪可能是真的。”
山苍诡谲一笑“我说过我需要你的熏香,要是你⾝上没有她的味道,我根本碰都不想碰你。”
“什么?”闻言,羽渊业的心竟有如像针扎般的刺痛。
“现在知道了吧!你只不过是我见到她前的抱枕而已,而她才是我的真爱。”山苍本不想这么说,不过话还是说出了口。
望着羽渊业愈来愈沉的脸⾊,山苍竟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哈…”苦笑数声,羽渊业抬头望着他。
“喂!你笑什么?”
深昅了一口气,羽渊业強颜欢笑说:“原来是这样啊!害我吓了一跳以为皇子有断袖之癖呢,还好,不然她可是会伤心的喔!”
“你…”这下却换成山苍无话可接了。
怎么了?他那一瞬间的痛苦表情是我看错了吗?
这时羽渊业听见夜一未进食的肚子正在对他议抗,起⾝就要离去,却被山苍给抓住。
“你去哪儿?”见他欲离去,山苍竟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拉住他,生怕他这一走会同她一样就此消失。
“吃饭。”
“你肚子饿了?”这时他才想起昨儿个晌午羽渊业就睡着了,这时辰也该饿了。
“是啊!”羽渊业不耐的说:“这样我能走了吗?”
“不行。”
“什么?你要饿死我啊!”“不、不是,我…”
“什么啦!”瞧他说话呑呑吐吐的,羽渊业不悦的说。
“留下,与我共餐。”
“嘎?”闻言他顿了一会儿,随后笑说:“皇子没说错吧!与你共餐?别开玩笑了。”
“叫你和我共餐就共餐。”
“我不要,那样我会消化不良。”被当成抱枕抱,他就够气的了,现在还要与他共餐,他哪受得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来人!”
“皇子有何吩咐?”门外的侍女走进房欠了个⾝应声道。
“今早我在寝宮內用膳。”
“是。”
没多久,一道道佳肴被送上来,换好服衣的山苍硬拉着一脸不悦的羽渊业坐下⾝来“吃吧!你不是肚子饿了?”
赌气的羽渊业,就算肚子饿得已打鼓,就是不肯动筷子。
瞧他倔強的模样,山苍可不让他反抗他的话“怎么?不吃!要是不吃那你往后就别想再吃任何东西。”
赌气的羽渊业偏过头不加理会。现在只要忍耐一下,反正御膳房多得是吃的东西呢。哼!他就不吃,看山苍能拿他怎么样!
山苍早已看穿他的心思,笑说:“别以为有谁敢给你吃的东西,要是你现在不吃,以后也别想吃,就等着饿死吧!”
“你…你威胁我啊?”
“别不信,我向来说到做到。”山苍夹了块橙汁排骨,摆在羽渊业的嘴前“来,吃了它。”
看了看那块令人垂涎的排骨,羽渊业敌不过饥饿的感觉,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块排骨吃了下去。
“快吃吧!”
“哼!没瞧见在吃了吗?”羽渊业没好气的说。
吃下那块排骨后,羽渊业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起桌上的佳肴。
“你怎么只吃菜,也该吃点⾁。”
“我不喜欢吃⾁。”
“那怎么行,瞧你瘦巴巴的,抱起来就和抱块木板似的,来,将这盘⾁给吃了。”山苍拿起一盘牛⾁片,就往羽渊业的碗里倒。
望着如山的⾁,羽渊业的眉心不悦得皱起。“你做什么?我都说我不吃⾁了,还倒得整碗都是⾁,又说我瘦得跟木板一样,我看你才硬得像块石头呢。”
“什么话,我这是壮,哪是什么石头,真是不会说话。”
“我看是外強中⼲吧,看你长年睡眠不足外加精气不够,再过个几年肯定比老人家还要不行。”羽渊业戏谑的笑说。
“不行?⾝为男人的你该知道这句话对男人的伤害性吧!竟然说我不行,找死啊?”山苍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说。
“本来就不行嘛!”这时羽渊业想起花无华教过他一种新的以花为食材的养⾝方法,一直没有以人体试验过,这下可拿山苍的症状来试试花食疗法,他于是提议:“皇子你要不要试试一种新的花食疗法?”
“花食疗法?”食补他是听过,但花食疗法他倒是第一次听见。
“嗯!很有用喔!”嘿嘿!这下有只现成的白老鼠可以做试验,他劝诱的说“就这么决定,从今天起皇子的饮食就由我来负责好吗?”
山苍没多想,便一口应允。
“好吧!不过你也得多吃点⾁,看你⾝无几两⾁的模样,看了就碍眼。”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