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畔,康毅轩正和几个人相谈甚欢。
他尽其所能的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紧凑地和每个人交谈,不去想像金绮萝现在正在和哪个男人谈笑风生,甚至是已经看上了哪个男人,找到了符合她标准的理想情人…
避开她美丽的倩影,是他目前能想到暂缓心中妒火的方法。
然而正当他与别人谈话之际,却见到金绮萝大步朝他走来,紧盯著他的一对眼眸像冒著火似的发红——
“真的是你说的吗?”她不顾旁人在场,一走到他面前劈头就问,只想听到他亲口说出的答案。
“你怎么了?”
他眉头轻皱,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礼服肩带下方有一小块扯破的痕迹,白哲的肌肤上还泛著些许红印。
“是不是你说我认为面包比爱情重要,让别人以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很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厉声质问,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她只想亲耳听他说,希望他说不是…
“难道不是吗?”他轻昅了口气,冷抿嘴唇,心想自己虽然不曾说过这些话,但事实上他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
“上个星期我碰巧到百货公司里去拿东西,刚好把你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金绮萝姐小,你忘了你自己说过要好好利用这件礼服和你的姿⾊去钓个有钱男人了吗?还是你要说我认错人了呢?”他勾唇,嘲弄地冷笑着,不怕让她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她那丑陋的企图,看清她的真面目。
康毅轩一见到她,浓烈的妒意便自心底油然而生,索性也把话全挑明了说。她既然不怕丢脸。他也不怕当面拆穿她的心机。
金绮萝怒火中烧地瞪著他,一时涌上太多情绪,生气、委屈、受伤…她也分不清是哪种多一点,只晓得当自己的人格受他轻视的那一刻起,心也跟著被狠狠践踏过一遍。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样势利眼的女人,所以他今晚才用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对待她是吗?
原来…那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他真的看不起她。就算是听到那些话而误会,但如果他心里能有一点对她的基本信任,至少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直接判了她的罪名。
他总是不听她说,不相信她…
“你凭什么…”她眼含水光,朝他步步逼近。
她近得有些过头,逼得康毅轩只好一再往后移步,避免她真的撞上他。
但她继续往前走,挟带著酝酿中的怒火烧向他。
“凭什么瞧不起人…康毅轩,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是不是?!”她终于停下,却像失控似地朝他大吼管他⾝边还有多少人包围,她都已经气到看不见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察觉到她神⾊有异,不只是情绪显得异常激动,还因为实在站得太近,她胸口上的红⾊痕迹更加清晰可见,甚至还散落在她的肩膀及手臂上…
不对劲,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记得以前我曾经害你跌进水里过吗?”她突然说道,没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记得。”
“那次是不小心的。”她平视著他的胸口,没有抬头看他。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跟我道歉吗?”
他低头看她,不明白她现在究竟想⼲么,只看得出她似乎非常生气,口气却相对的阴沉。
“道歉?”
她终于抬头看他。“不,我是想告诉你,那次是不小心的,但这次是故意的。”
话一说完,她劲使一推,把他整个人推进泳池里。
哗地一声,池水里溅起了白⾊水花,四周的宾客们纷纷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难以置信地惊呼。康毅轩呛了口气,沉入水中,手脚奋力挥舞著,很快地浮上水面,甩掉一脸水珠,朝她大喊——
“你搞什么鬼!⼲么推我下水啊?”
“推你下水算便宜你了,混蛋!”她也吼回去,在池边还气得浑⾝发抖呢!
不管他有多么生气,她说完便忿然离去,头也不回地离开现场,没人敢挡住她的去路。
“喂,你别走,给我站住…”他承受著西装吃水的重量,卖力游向池边。
然而当他重回陆地,她早已经失去踪影。
这时,另一道匆忙的⾝影穿越人群,朝著他一拐一拐地走来,先是惊讶地看了眼康毅轩一⾝湿透的模样,继而开口问——
“那个女人呢?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跑到哪儿去了?”⻩伟民气急败坏地追问她的下落,不太关心康毅轩一⾝湿的原因,只想马上.找到金绮萝。
康毅轩朝他看了一眼,眼尖地发现他颊边的抓痕,以及略绉的衬衫上有像被揪扯过的迹象,而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腿部受了伤。
“你找她做什么?”康毅轩怀疑地看着这个男人,对她刚才所出现的异状产生联想,尤其是她胸前那些红⾊的印痕,及撕破一角的礼服。
“那女人踹了我一脚,我要向她讨回来!”⻩伟民气愤难平地说。
“她为什么踹你?”
“因为…因为我看上了她,想和她交个朋友。但她却给脸不要脸,自以为有点姿⾊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他把情况说得很‘保守’,修饰掉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言词。
但康毅轩不是笨蛋,看⻩伟民那副心虚的神情,加上他们俩⾝上留下的‘痕迹’,他便已猜到她之所以会来质问他,又气到把他推下水的原因了。
一想到她可能遭遇过什么样的事,他也懊悔得想捶自己几下,恨自己一时被妒意冲昏头,怎么不一直陪在她⾝边…
要是这个混蛋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那他…
她说得对,他确实是个混蛋,不比眼前这头禽兽好到哪里去。
“喂,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伟民见康毅轩不说话,还不耐烦地追问,口气大得很。
康毅轩一脸怒火地盯著他,想着这个混帐东西对她做过什么下流事,就很想痛揍他~顿,但碍于打人是犯法的暴力行为,而且也不想自降格调,跟这个家伙成为同一类人…
“你会游泳吗?”康毅轩突然问道。
“什么?”’
“我问你。你会游泳吗?”他又重复一次。
“你问这个⼲么!我会不会游泳⼲你什么事,不会游泳又怎样?”
⻩伟民觉得他简直是神经有问题,突然岔了个不相⼲的话题进来。
但康毅轩却扬起很‘温柔’的笑容,对他微微笑,笑得令人⽑骨悚然…
“要是你不会游泳就太好了。”
“为什么?”
“因为刚好有机会让你练习一下。”康毅轩脸上的笑容骤变,面⾊铁青地揪住⻩伟民的领口,朝旁边一甩——
扑通一声,又有人落水了。
大家又瞪大眼睛,一阵哗然,看着水花中有个人不断挣扎,大喊救命…
“各位。他好像不会游泳,⿇烦哪位待会儿帮个忙,好心地拉他一把。”他向周围的人说完话,又回头瞪了一眼吓到腿软的⻩伟民,才向一旁的李老板致歉,先行离开,赶著去追金绮萝。
“救…救命啊…”⻩伟民人在水中大声呼救,载浮载沈,连喝了好几口水。
周围的宾客围向池边,看着⻩伟民独自在水中挣扎,不断挥舞双手…
“怎么办,要下去救他吗?”有个男人问。
“不用啦,叫他自己起来就好了。”另一个男人立刻否决这个想法。
接著有人大喊——
“先生,那个池水不深。你站起来就好了…”
“听说长颈鹿会被十几公分的河水淹死,我以前还不太相信,原来是真的…”
池边很多人在窃窃私语,觉得今天的宴会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彩。
金绮萝冲出别墅,看到大门口有迟来的宾客刚好下了计程车,她便直接上车关门。
“开车。”
她说出目的地后便不发一语,安静地坐在后座,神情怅然地望着窗外,一手抓住被撕裂的礼服…刚好在她左边胸口,和她感到难受的心脏同一个位置,那道裂痕就像扯在她心房上一样痛!
她眼眶含泪,没有真的掉下也收不回去,就一直在那儿打转,不甘心为那个男人流下…
皮包里的机手响了。
她看到来电显示,毫不考虑地挂掉。
铃声随即又响起,她照挂不误,气那男人的机手怎么掉进水里还不报销,害他破财。
铃声又响…
她再挂…又挂…挂、挂、挂…
连续挂了十几通电话,对方还是不断重拨,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让她忍无可忍地接起——
“喂!你烦不烦啊?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准再打来了!”她吼完立刻挂掉。连前座的司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了一跳,偷偷从后视镜里打量她,担心她会不会突然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
机手停了几秒,依旧自顾自地响起。
她愤然拿起机手,瞪著萤幕上那个可恶的名字——
叫你别打了还打!说是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是不是?
她愈想愈气,觉得他简直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自大又耳背的混球!”她对著响个不停的机手大吼一声,直接拔掉背面的电池。火冒三丈地丢回皮包里,看他还能怎么办。
再度望向窗外,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濡湿了脸庞。
想到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如此看轻,不但遭人误会还因此被非礼,她的伤心大于愤怒,委屈的眼泪自此掉个不停。
她对康毅轩的爱,在此时成为痛苦帮凶,加剧了她的悲伤与泪水。
如果不爱他,一定不会那么难受,像心也被撕裂了一道伤口…
“姐小,后头有面纸,你拿去用啦!”司机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心地告诉她,他猜她可能是和男朋友吵架,心情很差。
“谢谢。”
她昅昅鼻子,哽咽地向司机道谢,再取来面纸拭泪,強迫自己止住眼泪,别在陌生人面前哭得这么狼狈。
今晚,她面对的处境已经够不堪了,不需要再加上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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