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我心下很是不忍,但看那墓中的摸金校尉并无一丝反映,现在也不好做什么,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很快便过去了,很多老人已是忍受不住,纷纷磕昏在地。
此时,族长也是満面鲜血,兀自还在那里苦苦坚持,凭着心中的意志力仍在磕头不止,这样下去,或许今晚可能就是老族长的祭曰了。心中突然觉得这五鬼也忒过心狠,竟然对村民们的虔心祭拜完全充耳不闻,心里的火气不噤腾空而起。
当下再也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正想俯⾝扶起族长,另谋良策,却见⾝旁的二弟阴着脸来到墓前,大骂道:“尔等虽饱含莫大的冤屈,但是做人有人道,做鬼有鬼道。否则,就是违背了天道。逆天而行,必受诛灭。”
二弟刚骂完,山顶上突然刮起了阵阵阴风,卷的地上烧灭的纸灰漫天飞扬。定眼一看,只见五个模糊的⾝形出现在夜⾊中,此时正映着雾气慢慢的向我们走了过来,跪在地上的村民们见状,知道是五鬼来了,纷纷的趴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五个阴气冲天的⾝影渐渐的接近了我们,我连忙紧了紧衣带,知道该来的必定要来,不该来得任你怎么強求也不会出现,看来二弟的话已经激怒了他们,今晚和五鬼交手看来是势不可免了。
“道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死,就不是逆天而行了吗?他们自己酿的苦果,就该要他们自己慢慢的来品尝。”阴阴的鬼语声,带着愤怒之气在我耳边不住的回荡着,虽然只有我和二弟能够听见。
“你以为叫他们来忏悔,就可以消除我们的诅咒了么?我们不现⾝去加害他们,就已经算是对他们仁慈。更何况,这诅咒生成已久,要想消除诅咒,也不是我们一时间能够做到,桀桀-,只要我们在,诅咒就会存在。”鬼语再一次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闭上眼睛定定心神,怒道:“真是鬼话连篇,你们看看这些跪在地上的缺手少脚瞎眼痴呆之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如果你们还在世的那些亲人子女也是这样,不知道你们会做何想法。怨有头,债有主,阎王索命有来头,害你们的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一个,另外一个该死之人虽然还活着,但这是你们让他苟活的,他现在也是生不如死饱受煎熬了。各位为何还要留恋在这个不属于你们的地方,早点消除诅咒,脫胎轮回去吧!”
见我动怒,一鬼阴声阴气的说道:“我们就是要看着那人受尽痛苦,不然,我们死的还值得吗?我们就是不去投胎转世,那些残废之人,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那害我们的人吧,桀桀桀-”
听他这么说,看样子今晚的祭祀是白费苦心了,我真有点不甘心,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有种就单条啊!不就是仗着鬼多吗?不然早让你魂飞魄散了,焉能让你嚣张至此。”
情急之下却忘记了其中一鬼精通读心术,刚才的想法如果被它读去告诉众鬼,那事情就会糟糕透顶了。正在心中暗叫不妙,却发现五鬼并无任何的异常,紧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那鬼说完,五鬼不再出声。我也不好说什么,跪在地上的人依然在不停的磕头,已经磕昏了一大片,没有昏倒的人,也都是头破血流,还在那里不停的无力念叨着,看样子,村民们也都是铁了心了。
正在这紧要的时候,隐约的看到一个人,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穿过浓浓的雾气,向我们这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啊!是三爷,叫这老不死不要来,偏偏要来凑热闹。”我在心里骂着,这厮来的真不是时候。
五鬼显然也看到了,其中一鬼动了动⾝形,看样子,三爷的出现对他的刺激很大。
只见三爷走到塔下的石墓前,重重的跪了下去,咧着嗓子喊道:“好汉,是我对不住你们,当初因为贪恋你们的钱财,害了你们的性命。事后方知酿出大错,所得宝物,一个都不敢用,求求各位发发善心,把我的命拿去,免掉我族人的灾难吧。”
说着,已是把行囊里面的珠宝悉数拿了出来,就连族长客厅內神龛上的印花青瓷和那张悬挂着的古画也拿了过来,全部整齐的陈列在地上,对着石墓,有如捣蒜般砰砰的磕头。
“一命换一命,就算要了你和你大哥的命,还有三条命你该用什么来还?”一鬼倏地飘至三爷⾝后,愤怒的说道。
看样子,这诅咒是无法消除了,而这祭祀也是纯属徒劳之举,心里的怒火不免再一次升腾起来,对着五鬼低沉着说:“各位定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也没有多少话要说,我还是刚才我二弟说的那句话,做人有人道,做鬼有鬼道,违背了这个道,就是违背了天道,你们看着这些人不心疼,我心疼。今天我兄弟俩人既然在此,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怎么样,事情总该有个结束的时候,否则,这阴阳界还不乱套了。”
说着,便从行袋里掏出穿山刀,丢到了三爷的面前。三爷懂得我的意思,口里含着笑意,拿起穿山刀往脖子上一抹,未等五鬼阻拦,老命已是到了⻩泉报道去了,本是已死之人,留在世上已属违反了天道。
我从地上拾起穿山刀,擦掉刀上的血,用挑衅得眼光看着五鬼,见三爷用穿山刀杀自,五鬼大怒,说道:“道长,你让这厮就这么死掉,太便宜他了,你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们作对吗?”
我冷笑着说:“此人阳寿早尽,多活了几十年已是违反天道,我现在顺天意让他死,关你们何事?”
刚说完,背上得金刀便‘呜呜’的叫了起来,一阵阴风扑面袭到,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当下随手架起金刀,挡住袭来的阴风。
定睛一看,只见一截长长的断舌已向我飞速刺了过来,大惊之下,连忙向旁边一闪,咬破头舌,把満口的血往那断舌噴去。长长的头舌竟然绕了个弯,避过血,快速之极,换了方向再一次呼啸着向我飞刺而来来,心里暗叫不妙,情急之中,只好把金刀舞动的霍霍生风,罩住全⾝,那鬼见用头舌一时间伤我不得,‘哧溜’一声便缩了回去。
两个回合,已是让我险象环生,眼下已经来不及拿出师门法宝阴阳镜,更不要说发动五玄图了,看样子,我和二弟今晚定是凶多吉少了。
“道长,这可是你逼我们兄弟啊,刚才你不是在想着单挑吗?桀桀-,怎么,连我三弟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这就不能怪我们了。”鬼话中听来是得意之极。正想从行袋里掏出阴阳镜,长长的头舌又是向我飞射过来。
此时已经来不及架起金刀阻挡飞刺而至的段舌,眼见得那头舌就要刺到我的喉咙,突然,⾝后闪出一道电光打在了那刺来的头舌上,头舌生疼,‘哧溜’一声闪电般的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