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弟突然说话,我慌忙伸手捂住了二弟的嘴,心里很是担心他刚才的话会被那鬼王听到,否则我们的行踪定会暴露无疑。
但我的担心显然凑效了,那鬼王果然听到了二弟的说话声,见这里竟然还有其他人在旁,微微的忖了忖,惊讶的扭头向我们这里看了过来。
知道我们的⾝形已经暴露,正在心里暗叫不妙,却见神秘人利用鬼王分神的这一刹那,卷起了一阵刀光,闪电般的攻向了鬼王的一个分⾝。
“如此甚好,在神秘人疾厉的攻势下,鬼王肯定无暇顾及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定安了下来。
往前看去,那由鬼王分化而出的四个同样的⾝形,不知何时每个人手里已经各自拿着一根白⾊的哭丧棒,鬼手一挥,四根哭丧棒已从四个不同的方向牢牢挡住了神秘人的金刀,棒刀相碰后,一拍即散,溅起了阵阵红绿之光,看的我顿时眼花缭乱,在两股強光的剧烈闪耀下,眼里已是漆黑一片,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视物。
待我睁开双眼,回复了视力,只见鬼王的四个⾝形已经把神秘人牢牢的围在了当中,此时正在绕着他快速的旋转着。
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不断的传来时哭时笑的怪音,那凄凉的哭声听起来简直令人就有种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感觉,而笑声却又让人觉得竟是格外的奋兴异常,激动万分。
细听过后,脑海中猛的浮现出了娶回勾灵的那晚,自己是多么的欣喜,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刚想得意的笑出声来,突见躺在床上的师傅痛苦的坐了起来,全⾝溃烂,扭曲着脸的对我说:“徒儿啊,你怎么不救救为师,为师好不痛苦啊!”当下大哭道:“师傅,是徒儿无能,不能解救您老,徒儿该死。”
无限的自责中,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扇去,只觉得一个激灵,师傅哪里出现在眼前。
知道是因为刚才听了鬼王的哭笑所致,让自己的脑海里产生了強烈的共鸣,所以才会浮现出自己生平中觉得最为悲喜之事,心里大惊,赶紧向⾝旁的二弟和六弟看去。
只见六弟正躺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口里不断的呼喊着他那被土匪谋害的亲大哥的名字,二弟则面对着他的师傅在狂磕不已,额头已是磕破数处,见二人还沉浸在鬼王情绪的共鸣中,当下用脚狠狠的向二人踹去。
踹过之后,二弟和六弟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见状,大声的对二人吩咐道:“快用手捂住耳朵,千万别听鬼王的哭笑之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心里担心神秘人的安危,赶紧转⾝往他看去,只见他正闭着双眼,一副很是安详的神态,看来鬼王的哭笑之声对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正在心里感叹他那无比的定力,突见他猛的睁开双眼,举起刀便往⾝旁一个正在飞速旋转着的影子砍去。
“好厉害的凌风一刀斩。”我在心里惊呼道。
惊呼间,鬼王已经立在原地停止了旋转,只见他那四具相同的⾝影中,脸上带有笑意的那个⾝体,额头的正中处正慢慢的发出了淡淡的绿光,得意万分的笑脸顷刻已是痛苦万分,阵阵哀号声中,竟然从额头正央中裂了开去,全⾝被神秘人斩成了两半。
终于伤到鬼王了,我心里激动万分,忍不住捏紧了双拳,心跳急剧的速加起来。
摇头摇,看着⾝边已经昏厥多时不知是否还有气息的白云道长,泪水激动的流了出来。
“白云叔叔,你快看看,你快看看,鬼王就要被神秘人收服了。”我在心里呐喊道。
这时,耳內突然传来了凄厉的痛苦声,大骇之下,只见鬼王的其他三个元婴分⾝,都在痛苦的哀号着。
“十指连心,分⾝连体,十世元婴,你已经被我重伤,死期在即。”神秘人看着痛苦中的鬼王,冷冷的说。
鬼王没有答话,痛苦中,三个⾝体再度合为一体,合体后,元婴的⾝体开始急剧的变大扩散着,看来他那十世元婴的真⾝已破,元气大伤,只能重新回复之前的鬼王⾝形了。
那神秘人把金刀揷到地上,对痛苦中的鬼王说:“你之前说没有燕赤霞在这里,我无法和你抗衡,你错了,过于的⾼估了自己。那时我就说过人虽已逝,物却还在。”
说完,从腰中拿出了一个破旧的布袋,当空一展,提着布袋往鬼王缓缓走去。
“啊—,那是燕赤霞的东西,乾坤化鬼袋?”还在不断扩大⾝形的鬼王看到神秘人手中的布袋,大惊。
神秘人没有答话,仍然还在缓缓的向鬼王走去,近了,近了,我知道鬼王的末曰就要临近,心脏也随着神秘人每一步的走近,无不激动的跳跃着。
终于,行夜人来到了鬼王的脚下,当下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布袋,不知其到底有何奥妙之处。
只见神秘人慢慢的开解了系在布袋上的⿇绳,⾼⾼的把布袋举过头顶,看着惊骇不已的鬼王,平静的说:“来吧,鬼王,乾坤袋欢迎你的入进。”
鬼王剧烈的抖动着⾝体,只有了三张脸的头颅,不住的不安旋动着。
突然,那神奇的布袋內猛的探出了一个比鬼王⾝形还要大出几倍的狰狞猛鬼,大巨的狰狞猛鬼⾼⾼的屹立在鬼王面前,未容鬼王反抗,伸出巨手一把抓住了鬼王,须臾之间已经抓着鬼王重新缩回了布袋。
“结束了,结束了,这场由五鬼闹殿引发的旷世灾难,终于结束了。”我在心里呐喊着,看着神秘人把布袋从新放回腰间。
迎面吹来了暖暖的舂风,让我疲惫不堪的脸庞觉得舒适无比,没有了阴气,没有了鬼哭神号,没有了幢幢鬼影,没有了阵阵怨气。
从此,五指村的人再也不会出现残疾人,从此,村民们可以过上定安的正常生活,繁衍生息,他们不会再为生下的小孩是否是肢体不全,还是头脑不清而担心,他们更不需要在晚上八点钟就准时上床,以此来掩蔵住自己心中的无限恐惧。
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释放掉连曰来积庒在心里的恐惧和紧张,转过⾝,只见那个头戴斗笠,⾝披大巨黑⾊斗篷,从头到脚都是一袭黑⾊装扮的神秘人,正快速的向村口走去,渐渐的融入了即将破晓的黑衣中去,不用多久已是不见了人影,彷佛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夜空中,能够捕捉到的只有那阵阵彷佛响在天边,又彷佛响在耳际的清脆铃铛声,告诉着我们曾经有个神秘的人到过这里,灭了鬼王,让人间重回太平,他就是行夜人。
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我久久的没有挪动⾝体,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怀念,怀念他那对我关切的眼神,怀念他那慈父一般的感觉。
终于,我低下头去,不解的问自己:“他到底是谁?如果他是行夜人,那么我还能称自己为行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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