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野叹息着摇头摇:“你错了,本来没有不配,只是由于你的怯懦,所以才不配。没有美好的物质生活,没有全安保障,这些都是可以争取的。只要去做,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无论什么事。”
“你自卑了!”什么时候习武之人,也会如此的自卑。杜野苦笑不已,空有強大的个人武力,却没有丝毫的发挥空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悲的时代:“你知道你可以努力追求她,放弃武林,努力去工作去钱赚。我相信一件事,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成功不能没有努力。”
项粲沉默不语,杜野决定再狠狠的刺激他一把:“她和男朋友在一起,手拉手,亲密的接吻,甚至其他的,你感觉如何!”
啵!啤酒瓶在项粲手中爆开。
杜野笑了,项粲不是圣人,终归是有占有欲的。他的手指在下巴上滑过,感受着实在的胡渣:“有一件事,我推测出来的,希望你听到以后,不要疯掉!”
项粲看着他,似乎隐隐感到了什么。杜野神⾊陡然一肃:“我觉得,宋薰知道你喜欢她,而且很早就知道了。也许她喜欢你,也许没有喜欢,但我相信,她一直在等你对她说那四个字。”
“如果不是这样,她为什么要在婚礼前,突然与男朋友分手,我相信她是在试探你,逼你对她告白!”杜野暗中猛叫元始天尊,我只是为了鼓励项粲才信口胡说。千万不要惩罚我。
“我觉得你还是个男人。还有点勇气,还有点血性。是个男人,就去找到她!”杜野笑笑:“把你想对她说的话。全都告诉她!我相信,你会得到満意的答案地。”
“是,直接去!”在杜野地
教导下,小南已经知道喜欢这个词到底有多少种涵义了。他不太懂杜野和项粲在谈些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支持项,并且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喜欢杜子。我就跟他说,你喜欢,也应该说!”
杜野无语,他觉得小南应该更深入一点的了解一下两个男人之间,喜欢这个词,还是尽量避免得好。他很想冲着老天大喊一声:其实我是直男,我是无辜地!
项粲面⾊变幻着,坐立难安。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常常不是一些真正的教导或指点,这个世界不见得谁就比谁聪明多少,只在于运用了多少智慧。
这些年来,很多时候项粲不是没有想到过。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只是,知道的事。不表示就能做得到。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制造炸藥的流程,但却通常却不会有人去做。
杜野,就像天使一样点亮了他地
路,最重要的是,鼓励了他,给了他勇气。
项粲,突然跳起来,狂疯的奔跑出去:“我现在就去见她,现在就去,你们等我的消息,到时候再见面。杜子,如果你骗了,我杀了你…”望着项粲以超越奥运百米田径选手的速度狂奔离去,卷起一股风,扑在杜野和小南的面上。
“祝愿你成功!”杜野低声的喃喃自语,却不由的想起杜蓝,不知道,现在又是谁在对杜蓝谁祝愿你成功呢!
总有人得意,也总有人意失。
“你知道…”杜野放下筷子,盯着项粲离去地
方向:“一个耝俗的人,也会有一颗温柔细腻浪漫的心。”
小南不懂,他偏着脑袋看杜野:“什么?”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领悟到,人生处处是真理。永远,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的內心世界,只会比我们想像地
还要复杂一百倍。”杜野长长的出了口气,在这一刻,他对于探索人地
內心世界与心理,似乎又提⾼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喃喃自语:“也许,我还忘了一个道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想活着,就不要逼你的敌人爆发潜力。”
小南偏着脑袋,他此刻迫切的盼望理解杜野。如果有个锤子可以敲一下就开窍,那就好了。
“虽然最后是胡说八道给他勇气,但我还是真的希望他可以做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南头摇,很好的做到了一个搭挡应该做的事:“为什么!”
“我很相信一个道理!”杜野悠悠望着天空,蓝天白云都是如此的美丽:“人只要做完一件又一件的艰难事,那就可以面对任何挑战。”
刘言周走了,项粲走了。
又是金钻店酒,杜野与小南走进电梯,突然冒出一句:“小南,你要记住,孤独不可怜,而是可聇。”
“孤独…”小南犹豫了一下:“昨天,你在厕所里面对香烟说话,那是不是孤独!”
“不是!”杜野矢口否认,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耳光,连连摆手:“那是一个游戏。”顿了顿,他⼲笑道:“你也学会讲冷笑话了!”
不是孤独!杜野极力挣扎着,他觉得那只是一种游戏,或者,也许,可能…他叹了口气,那不是孤独,是寂寞。
如果一个人有无数的內心秘密和话,却没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能倾诉,都会像香烟一样寂寞。
再一次来到金钻店酒,不是由于杜野觉得自己有权利有义务去调查什么事。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努力挣扎在世界这浑水中的小鱼,只是想活着,顺便赚口饭吃罢了。
其实,唯一目的是活着的人,是不会想去站在某种⾼度的。由于,最简单的生活,才是最全安的生活。为野心为贪恋权势找借口,本⾝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只是,不论是不是愿意,杜野都知道,自己必须要入进中原武林的核心。而这个核心。就是公正堂。
他是没资格参加公正堂会议的。但以天梭助手地
名义,那就大大地
不一样了。
当杜野跟在在天梭后面,进了同一间会议室。议论
疑声顿时层出不穷:“天梭,你什么意思,带这家伙议!”
—
“他现在已被特事处招募,现在是我的助手!”
杜野窃笑不已,想不到从来都冷峻得要命的天梭居然也会玩文字游戏。招募是招募,可惜只是临时地。助手也是助手。可惜也只是现在的。
“等等!”气质充満威仪的宋远鑫站起来,目光在天梭与杜野扫了一下:“天梭,公正堂之前有一项倡议,特事处不能成为武林人的避风港。杜野与青城之间的仇,你怎么解释!”
天梭不慌不忙摸出一张纸丢在长桌上,沉声道:“这是青城掌门范紫绣的态度!”
“认可杜野暂时加入特事处!”有人拿着传真纸念出来,认了一下:“是范紫竹地
字迹!”
杜野微微怔住,青城掌门的态度是不是有点离奇了!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是了,姜紫重是青城二号人物,他的死,肯定为青城造成了损失与暂时的混乱。而据说青城掌门范紫竹即将要退位。二号位置和头号位置空置,毫无疑问会导致青城內部的权力纷争与混乱。
天梭此时突然果断的将杜野招募旗下。恐怕也是试图约束杜野,避免杜野去青城搞风搞雨…青城可以不在乎杜野的杀伤力,但却不能不正视,毕竟三个紫字辈的都因杜野而死。不提那个神秘⾼手,单只是与杜野交好地
宋绾,就能为青城带来暗中的庒力。
好算计!杜野品尝着这一纸背后的交易,越想越是赞赏。青城掌门范紫绣知名度远远不及姜紫重,但似乎比姜紫重还要厉害,他灿烂的笑了…
宋远鑫冷笑连连,接过传真纸看了一眼,将其撕成碎片,冷冷道:“天梭,范紫竹什么时候有资格代表公正堂发表意见了。今天,杜野可以进特事处,明天就可以有人到处制造****,有王野赵野吴野!此例绝不可开。”
“不错,此例不可开!”一人阴阳怪气,分明就是一副欠揍德行:“除非特事处不阻拦我们找人报仇。”
各种杂乱地
议论声令杜野耳朵都在嗡嗡响,杜野悲哀的想武林人开会,也跟一群苍蝇似地。
天梭不动声⾊,似成竹在胸,冷冷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所有声音渐渐止住,天梭环顾一周:“说来说去,你们无非就是指杜野与青城有死仇。如果范紫竹亲口说没有仇呢!”
鸦雀无声!全场冷下来,群雄哑口无言。天梭能弄到这张传真纸上的话,就表示青城与天梭之间有一定的妥协,要范紫竹放眼青城与杜野没仇,这也绝对不难。
望着天梭冷酷的表情,立刻有人想起了,这不是他们手下的人,而是特事处的处长,手握大权的天梭!要是再纠缠下去,那就跟围着屎狗转的苍蝇没分别了。
宋远鑫眼珠一转,朗声大笑不已:“就当他跟青城没仇,王家呢!”此言一出,不少人便惊讶望着杜野,他们眼中见到的,分明不是杜野,而是一个人形苍蝇,到处招惹对头的绿头苍蝇。
“如果我没记错,一个月前,就是这个人在王家搞风搞雨,烧了王家的老宅子!”宋远鑫笑里蔵刀,指着杜野,却一刀狠狠的捅在王家的名誉上。
王家的领队王学宪已然离开了保定,留下来开会的是善于沟通的王学恨。王学恨扶扶眼睛呵呵笑道:“宋兄开玩笑了,我们王家什么时候与杜野有过节了!如果说有仇,我倒觉得宋绾与宋家有解不开的死仇。”
宋远鑫捅王家一刀,王家照样可以捅回来,而且捅得更深,还是宋家一直最忌讳的伤。
宋远鑫面⾊微变,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面上浮现抱歉神⾊,冲王学恨点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那么…”
他突然顿足,剩下的话在喉咙里挤了半天,终于还是咽下去了。天梭的表情已经很不慡了,再纠缠下去,也不妥当。他想,老婆说得对,没必要和特事处做对,而且还要打好关系。
现在最好不过,正好将他宋远鑫的威风亮出来,向外界加強一个印象…宋家真正能做主的,不是宋远烽,而是他宋远鑫。
所以,他遵守了老婆的建议,沉声变调道:“那我没意见了!”
天梭満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见了,那就继续上次的议题,接着讨论!”
众人沉默,天梭语气稍稍缓和一些,瞥了杜野一眼,见杜野认真倾听,他満意的笑了:“论剑大赛扩大,基本可以定下来了。你们要讨论一下,明年论剑大赛该以什么样的规则,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噢,顺便补充一句!”天梭坐下来,好似想起了什么,缓缓道:“我所知道是,国美和曰本,还有欧洲一些家国,都打算参与。其中,国美打算申请筹办明年的论剑大赛。”
“韩国人呢!”有人诧异。
提起韩国人,天梭眼里浮现一丝笑:“听说韩国人认为武功是韩国发明创造的,而且韩国人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所以,他们认为论剑大赛应该是他们的,所有家国都应该去参加他们的大韩大会。”
今天,杜野是以特事处四个席位中的一席名义出席的,坐在天梭⾝边,他悄悄搬椅子退后一些,这样可以使他的视线范围更广泛。
这是杜野第一次参加中原武林核心事务的讨论与决定,新鲜感觉很快过去,听着嘈杂的声音,他觉得这简直就像是一堆苍蝇窝。
不过,杜野的食指在下巴上触着胡渣子,论剑大赛真的要扩大了,这会带来什么改变呢?天梭为什么要带自己来旁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