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未明。此时省府中的仆人们早已经起来准备着餐点、打扫着庭院,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今儿个可是三位新嫁娘拜见公婆的头一天,而服侍这三位新少奶奶的丫鬟更是严阵以待,帮忙打点着主子们的一切。
天才刚亮,就已经看到雀府大少奶奶连君兰来到了厅上等候着公婆,而在她来了不久后,雀府二少奶奶常若水也来到了大厅。
常若水先是给连君兰请了个安才坐了下来,然后安静的等候着雀家双老的到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连君兰看着天⾊将明的景⾊,直觉纳闷,都这天⾊了,怎么夫婿的小妾还没来呢?
大伙儿都在大厅上等候着的同时,一个该出现的人不仅还没出现,竟然正在房內呼呼大睡,与周公打着太极拳。
临芳丹苑內长年种植着牡丹花,清晨时分总会飘散着淡淡的牡丹香;牡丹花芬芳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宅院,飞舞的蝴蝶在袅袅白雾中舞动,让景⾊更显得雅致清幽。
此时一位婢女手拿清水与梳洗之物来到柳似炎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见没响应便径自走了进去。
她先将手上之物放下后。走到床前拉起芙蓉帐,低下⾝来轻唤着床上之人:“小少奶奶起床了哦!”“嗯。”睡于床上的柳似炎轻停了一声,随即翻了个⾝,眼睛微动了一下后又睡着了。
站在床前的丫鬟看着少奶奶的动作与模样,就犹如小娃儿般可爱,还真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但职责所在,她还是不得不叫她起床。
“小少奶奶起床你!彼?嵋∽潘?纳硖澹?肴盟?芸斓闫鹄础?br /><br> 柳似炎用手揉了揉双眼,在意识还很模糊的状况下,拉着那婢女的手,笑得有如天真浪漫的小孩般。“娘,早啊!”听小少奶奶这样叫着自己,竹丹心不噤莞尔。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直觉柳似雪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但却有着稚童般的表情与动作,真是可爱极了。
“小少奶奶睡迷糊了,丹心不是您的娘,是您的侍女,请先起来洗把脸吧!”
“嗯,洗脸。”柳似炎摇摇晃晃的起了⾝。
她扶起还未清醒的柳似炎,将他带到梳妆橙而让他坐下来,细心巧手的为他打理着。
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柳似炎的眼睛这才开启,由镜中看到正在为自己梳妆打扮的竹丹心。
“啊!你、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里?”错愕的他不经意大叫。
“小少奶奶,奴婢名叫丹心,是夫人派来服侍您的侍女。”看着惊慌失措的她,她不疾不徐的笑着说。
“侍、侍女。担、担心?好奇怪的名字喔。”怎么会有人为自个儿取个这么怪的名字?
“是牡丹的丹,小少奶奶。”
“哦,牡丹的丹。”
“是的,小少奶奶。”她边说着边将珠髻揷在她的头上。
“那真是巧呢,我们柳家村最富盛名的就是牡丹花了,而你名字中又有个丹字,真提舅舅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和牡丹还真的很有缘耶。”柳似炎⾼兴得拉着她的手。
“小少奶奶真的好可爱,真像个天真的小孩。”
“咦?会像小孩吗?”不解的看着漾出笑意的她,他摸着头上的珠髻“这好重,我不要戴这个。”
“不行的小少奶奶,已经出嫁之人是要将头发盘起来,再戴着珠髻来表示自己的⾝分。”她急忙阻止她的动作。
“可是我讨厌这个,我不要戴这个,你帮我把它拿下来嘛,丹心。”
“可…”看她这般坚持,竹丹心也不勉強她。“好吧,小少奶奶,不过至少要把这红丝带给绑上才行。”
“嗯,好啊,这带子总比那珠髻轻多了。”
整理好三千发丝之后,竹丹心不想替柳似炎更衣,但他却紧张得瞪大双眼看着她。
“啊!丹心,你、你要做什么?”
“替小少奶奶更衣啊!”“这、这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不必劳烦你了。”他这下可真的清醒了,若真是让她为自己更衣,那他是个男儿⾝的事一定会马上被拆穿。
“可是…”
“没有可是,不可以偷看我哦!”一把拿起⾝旁的服衣,他赶紧躲到屏风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服衣。
“哇!小少奶奶,您真的…”她双手紧握,用超讶异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左看右瞧,猛找寻着自己有哪儿没穿对的地方。“嗯,我都有穿好啊!”“不是的,小少奶奶是丹心看过最可爱的人了,这件淡红⾊绸缎的衣裳就彷佛是为了您订做的一样,您穿起来真的很可爱,犹如娃娃般昅引人。”
她⾼兴得抱着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分。
“唉,你还真像我娘呢!”
“不好意思,小少奶奶,丹心不是有意冒犯,请您恕罪。”她不好意思的从她⾝上离开,并跪下来为自个儿的行为道歉。
“你怎么了?快起来啊,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并赶快扶起跪在地上的她。“而且我觉得你和我娘还真是挺像的,我们做朋友好吗?就这么说走了哦!”“这…”竹丹心生怕有所不妥。
“不可以说不哦!”他坚持的说。
本有些犹豫的她,看着他如此诚恳的眼神,也就欣然的答应了。“不过丹心还是叫您小少奶奶,我喜欢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嗯,好啊!”他觉得叫他什么都无所谓啦!
这时看着天⾊已亮的竹丹心,突然大叫:“啊!完了,要赶不上了。”
“什么?”
“今天可是新媳妇来这的头一天,是要向公婆请安的,若是您迟到就不好了。”
“请安?”
“没错,快走了,要不然真的会来不及了。”
“什…”
没等他再问些什么,她便慌慌张张的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柳似炎,往大厅的方向直奔而去。
柳似炎和竹丹心二人匆匆忙忙来到大厅时,雀家双老已坐在上座,正受着新媳妇的请安与奉茶。
就在此时,厅內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射在匆匆忙忙跑来的两人⾝上,并且纳闷的看着这对主仆。
谁知说时迟那时快,柳似炎竟一个不小心地绊到了门槛,⾝体直往地上扑下去。“啊——”
“小少奶奶——”听到柳似雪大叫的竹丹心,赶忙转头想去扶她,可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快倒下。
本以为自己会跌落在硬邦邦的石地上,谁知此时竟有个人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将他往上拉,使他跌进柔软又结实的胸膛里。
还惊魂未定的柳似炎,听见从他上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人用相当温柔又担心的语气问着,而后又用责备的口吻对站在前方的竹丹心开骂:“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自个儿的主子差点受伤,你说该当何罪?”
“丹心知错了,请原谅奴婢。”看到眼前的状况,她赶紧跪下⾝来。
看到下跪的竹丹心时,柳似炎这才从惊慌中清醒过来,挣开抱着自己的手,赶忙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她。“丹心,这又不是你的不是,是我自个儿不小心嘛,你没必要向这个人陪不是。”转头看向刚才抱住自己的人,柳似炎惊吓得瞪大眼。“啊,你、你不是…那个佣人吗?”
此话一出,顿时令在场所有的人无不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这个一来就差点闹出笑话之人,竟敢将堂堂雀府的大少爷说成是佣人,坐在上位的雀府双老也像是在看好戏般的不出声。
“你为什么要听个佣人的话啊?快起来吧!”柳似炎真是不解竹丹心的反应。
“小少奶奶,没有照顾好您就是奴婢的失职,在雀府里是没有第二种理由的,少爷责备的是。”竹丹心吓得不敢站起⾝来。
“少爷?谁啊?那个⾊老头在哪儿?”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柳似炎,四处看着大厅上的人,看哪个人是他刻版印象中的⾊老头?
这时他扫视到坐在上位満头白发的雀翟,当下就把他看成是娶自己之人,顿时新仇加旧恨一起发作,柳似炎就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喂!你这个老头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呢?快叫丹心起来啊!你都这么老了,还叫什么少爷,叫你老、爷、爷还差不多。”柳似炎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雀翟劈哩啪啦念了一堆。
“什么?”这下真是哑巴吃⻩连了,雀翟一脸怒意的看着这个三媳妇。
一旁的朱元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这媳妇儿真是人有趣了,丹心你起来吧!”
这时一直不敢起来的竹丹心在得到朱元的许可之后,便起⾝站到一旁。
随后朱元转向一脸受气的雀翟,用调侃的口气说:“老爷,你这次可真是…哈哈——亏大你 ?br /><br> “还笑!”雀翟一脸不悦的看着朱元。
听着他们的对话,柳似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骂错人了,所以不好意思的猛道歉。“原来你们是雀老爷和夫人,真是对不起,是似…”他差点儿说溜嘴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改口说:“是似雪不好,请你们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哦!”“哇!听你这样说,还真是不能怪你了喽!”朱元用调皮的语气调侃着他。
“也不是啦!”他不好意思的搔着头。
此时朱元看着一直未开口的雀末亦,想起昨儿个他那硬是不肯洞房而逃给他们追的模样,相较起现在这种怜爱的态度,她不免想捉弄他一下。
“怎么了亦儿,你何时见过这媳妇了,为娘的怎么都不知道?”
“咦,你说谁是那个老⾊狼啊,雀夫人?”柳似炎好奇的问。
这时不只他好奇了,连一直未出声的两位新嫁娘也想知道,那个该在她们新婚之夜出现之人是哪一个?而令她们最呕的是,她们的相公在新婚当夜竟然是在小妾的房里度过。
“不该叫雀夫人,而该称娘才对吧,似雪。”她纠正着她的说法“你早已见过亦儿了,他就是你说的佣人你!?br /><br> “什么,是他!不会吧!?”他张大着嘴,不敢置信的指着一直站在自己⾝后的雀末亦。
“不就是我这个佣人**业男℃?!比改┮嘈Φ霉钜欤?盟?直ё∫涣炒磴档牧?蒲你br /><br> 听到那个人是自己相公的时候,连君兰和常若水也赶紧上前向他拜了个礼。“相公早。”
“嗯。”看着眼前另外两位娘子,雀末亦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们的长相也是绝美,举止更是得体,但就是没有怀中之人来得昅引他。
“放开我啦,你这个大⾊狼!”柳似炎极力的想挣开他的手。
“哇!这下子不是⾊老头而是大⾊狼了吗,可见我的相貌还是不错的吧?”雀末亦刻意在柳似雪的耳边轻语,并将她抱得更紧。
“你、你这无赖,快放手啦!”看着他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柳似炎火大的举起脚来,狠狠的从他的部腹踢了下去。
“啊——你…”没料到她会如此做的雀末亦,这下子可痛得捧着肚子,一脸气愤的表情。
“活该!”柳似炎像小孩子赢了对手似的,得意洋洋的向他扮了个鬼脸。
在场所有的人皆对她这举动傻了眼。
在听到雀末亦的叫声后,二位少夫人赶紧趋前看他是否有事,而一旁的仆人也是上前关心着。
“你有怎样吗,相公?”连君兰扶着他,担心的问。
“是啊,有怎样吗相公?”常若水也扶着雀末亦的另一边,紧张的说。
“少爷您怎样…”一群仆人七嘴八舌问着。
这时竹丹心来到柳似云的⾝旁,拉着快要大祸临头的她。“小少奶奶您…”
“丹心我…”
还没等到柳似炎把话说完,一道大巨的拍桌声忽地响起,并且夹杂着一道响亮的斥喝声:“安静!”
整个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下人们更是胆怯的赶紧低头不语。
发怒的人正是一直没有说些什么话的雀翟,他表情严肃的望着柳似雪。“你知不知道三从四德为何物?竟如此对待自己的丈夫,雀府不需要你这种媳妇儿,我们会差人与你家人说,你回柳家村去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直觉厅上这个才刚过门的媳妇儿若是这样被差了回去,以后要怎么做人啊?心中反倒有些同情她。
可是听到这话的柳似炎却是一脸奋兴的表情,迅速跑到雀翟的面前,想再次确认。“真、真的吗?”
看着她这般⾼兴的样子,连雀翟都感到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当然。”雀翟给了她一个相当肯定的答案。
柳似炎先是呆了一下,而后奋兴得大叫:“哇!太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
离开这个地方,那我先走一步,再见!啊,不是,是不见才对。”
他向雀翟谢过之后,转⾝便要离去,但在要踏出门槛之时,本想上前拉住柳似炎的雀末亦,意外听见竟有道声音比他动作还快的叫住了柳似炎。
“站住似雪!”朱元转⾝对一向重视伦理道德的雀翟说:“老爷您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你主外我主內吗,怎么这下子又管起我分內之事了?”
“可是她…”雀翟真是气愤难遏。
“她的事我会处理,你不是还要出城替人看病吗?这时候再不上路就来不及了哦!阿福,替老爷准备药箱。”朱元催促着雀翟快点出门去。
“好吧!那我上路了,这事就交给你了。”雀翟无奈的叹了口气,谁教当初是他自个儿与她说好的,这会儿才不能反悔管起家务事。
“嗯!路上小心。”
送走雀翟后,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掌控省府內务的夫人要如何处置柳似雪?
“似雪你留下,其它人都下去吧!”
大伙儿本想看这件事会如何发展,可是这下只好先离开了。
雀末亦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却看见朱元使了个眼⾊,只好与另外二位娘子一同离去。
在大伙儿都退下之后,朱元走到柳似炎的⾝旁;用相当温柔的目光看着他“似炎。”
“啊!你、你怎么知、知道我、我不…”当朱元叫着自己的名字时,他只能一脸错愕的望着她。
“别否认了似炎,而你就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只要你在这儿待上三个月,我就不拆穿你的⾝分如何,如果事情暴露了,我想你的村人应该会很苦恼吧?”朱元面带微笑,却是语带保留的说着。
“我…这…可是为什么?我是、是…”方寸大乱的柳似炎语无伦次,实在不懂为何他一定要待上三个月,而且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分?
“你就别可不可是了,反正你只要在这好好待上三个月就是了,其它的就别问。”
“这…”他实在不想再待下来了。
“别这啊那的,就这么说定了,把这个朱雀如意镯带上吧。”她从手中将那只朱雀形状的镯子拿了下来,并将它戴在他的手上。
“这、这我不能要的,无功不受…”
“这和功禄有何关系,这可是我要送给我媳妇儿的。”
“我不…”他才不想成为雀府的媳妇儿呢!
“你可别说你不是哦!你怎么说也是我们雀府用八人大轿,名媒正娶而来的,就算你不是雪儿,还是我的媳妇儿呀。”
“可…”
“没可是,记得这镯子绝对不可拿下来知道吗?”
也不等他说完话,她就对着门外大叫:“丹心,你在吧?”
一直站在大厅外的竹丹心,听到夫人的叫声,立刻跑到大厅內。“夫人有何吩咐?”
“带少奶奶回他的新居。”
“是夫人。”
雀末亦在厅开大厅之后就径自离开了,只留下一脸不悦的当若水和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的连君兰坐在假山假水,由人工打造出来的流云亭內。
“真是气人,这算什么嘛,到底把我们摆在哪儿?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大的耶,竟然新婚之夜就跑到那个长得不怎么样,行为又怪异的小妾那里,那个叫似…似雪的看了就讨厌,你说是不是兰姐姐?”一路上一直生着闷气的常若水一古脑儿的将満腹的牢骚发怈出来。
“水妹妹你又来了,我们相识这么久了,你那脾气怎么还是都没改进,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大家闺秀,与那种平俗之人不同,你又何须与她计较呢?”连君兰虽然面带笑容、语气柔和,可是却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感觉。
“可是人家气嘛,难道兰姐姐不生气吗?”
“这并没什么好生气的水妹妹,只要我们能捉住相公的心不就行了,何须担心呢?”
“说到这我就更气了,我一看就知道相公的心全系在那个小妾⾝上了。”
连君兰听到她说的话后,先是低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站起⾝来看着池冰,轻摇手中的羽扇;她心中觉得常若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雀末亦的整颗心都放在那小妾⾝上,那她要接近他可就难了。
“兰姐姐,你在想什么?”常若水好奇的问着一直不语的她。
“喔,没什么。”此时连君兰看了一下斜倾东方的烈曰“都这时候了,我们也该准备回娘家了。”
“啊!说得也是,那我先回去准备,明儿个再见了,兰姐姐。”常若水说完便转⾝离去,留下连君兰一人。
就在连君兰也要离去之时,她看到柳似炎与竹丹心走了过来,于是她便闪⾝躲在暗处。
“哇!小少奶奶,您真是厉害,夫人居然会将她最珍贵的朱雀如意镯送给您,平曰夫人可是不让人碰那镯子的,可见夫人很喜欢您呢!”
“那你要不要摸看看?”柳似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说也奇怪,就在他离开大厅之后的这一路上,一直试着想将这镯子拔下来,可是再怎么拔就是拔不下来,最后只好认命的戴着它。
“小少奶奶,您别开丹心的玩笑了,这个我可不敢碰呢,我只管用看的就很満足了。”她摇摇手,表示敬谢不敏。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还真奇怪,不就只是只镯子吗?”他看着手上的镯子,并且不甚珍惜的把玩着。
“小少奶奶,您可不要小看它哦,听说有本古书上头记载着,这只朱雀如意镯具有消灾解厄的功效呢。”
“哦,是吗?”他不在意的随口应了声。
“对了小少奶奶,都这时候了,您还没打算回娘家吗?”
“唉!不了。”回娘家,他这样能回去吗?
一直躲在一旁的连君兰看着她们离去后才走了出来,轻摇羽扇,斜睨的望着柳似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