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当金洋再次恢复意识时,感到腹小传来阵阵剧痛,脸上也辣火辣的。他极其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黑暗。这是什么地方?金洋心里刚产生了一个疑问,突然他⾝处的地板抖动了一下,他的⾝体一时不稳,在一个硬坚的铁板上撞了一下。
真他妈的倒霉!他咬着牙,想伸手摸摸自己撞痛的部位,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铁链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这时,地板又震动了一下,金洋的⾝体随着震动又向旁边滑落,他连忙用脚顶住了钢板,以免又被撞。
原来自己又被关在车厢里了。金洋小心的稳住自己的⾝体,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噤苦笑了一下。
他还记得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被关进车厢中了。上次是被那个野婆娘关进去的,这次却是被自己信任的生学出卖了。
但是他心里却没有太怪张⽑。毕竟,自己只是他曾经的老师,而另一个,则是他的亲哥哥。
他静静的躺在车板上,一时百感交集。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欢欢的安危,他担心⻩欢欢被那些人发现了。即使那些人没有发现⻩欢欢,但⻩欢欢一旦醒来以后,突然发现他不在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冲动举动。金洋的⾝体紧贴在不断波动,冰冷的车板上,心里极其焦急。
过了一会,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逐渐适应了目前⾝处的环境。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脫,否则,等车到达目的地时,想逃走就难如登天了。
他的视觉神经也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据以往的经验判断,车厢壁和顶是都是铁皮板,并不是很厚,这间车厢不是很牢固,远远不如野婆娘押送自己的车军厚实。但要砸开车门,从车厢里逃出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自己的双手被铁链锁着,即使逃走车厢又能怎样?金洋哑然苦笑。
正在此时,车骤然减速。金洋一时没有留意,⾝体由于惯性,再次直直的向前撞去,被前面的铁板撞的头晕眼花,苦不堪言。
就在金洋心里开始大骂时,他突然隐隐听见外面的人的细微的对话声。他连忙屏神细听,本来细小模糊的声音竟然在他的耳里变的越来越清晰。他大喜,急忙将精神进一步集中。
“哥,晚上我们就在这里找地方睡吗?”
“嗯。现在我们已经入进了B县,行事一定要小心。”
“B县不也是四海帮的地盘吗?”
“是的。但是掌管B县地下势力的白云堂堂主柳云太阴险。柳云以前本来就是B县白云帮的帮主,当时白云帮是B县最大的帮派。当徐哥要组四海帮时,他开始极力反对,但当徐哥扫出了几股大势力,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以后,他却突然见风使舵,极力讨好徐哥,保全了自己以前的势力,将白云帮改成了白云堂。由于白云堂的人都是柳云以前的手下,他们只服柳云一人,而徐哥也不想死太多人,只好让柳云当了白云堂堂主。每个月让白云堂交纳一些税金。徐哥并不是很信任柳云,所以才让我潜伏在A县与B县的交界处。我的任务一是监视黑狼帮,还有就是监视柳云,看他是否有什么异常反应。”
“那你怎么突然来到A县了呢?徐哥叫你来的吗?”
“嘿,前天晚上我突然得到徐哥安排在黑狼內部的人的密告,金洋回来了,而且成了黑狼帮的帮主。第二天我便带人回到A县,想和红花堂一起连手⼲掉金洋,顺便铲除黑狼帮,谁知我到了红花堂堂口时,⻩欢欢不在。当时我发现⻩欢欢的两个心腹看见我后,神⾊有些异常,便知道情况不对,立即控制了红花堂的堂口,并限制了里面所有人的自由。不久,⻩欢欢打电话回来,叫她的两个心腹阿豹和阿虎第二天中午时去老地方等她。接着,第二天早上,黑狼里的內线又传来消息,⻩欢欢背叛了四海,准备带着红花堂加入黑狼帮。我逼着阿虎和阿豹去将⻩欢欢引来,开始他们死也不肯,后来,我得知阿豹有个老妈,便派人将他老妈抓来,然后当着他和他老妈的面,将阿虎的四肢剁下。当时他的老妈吓的晕死了过去。阿豹也吓的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终于同意了去引⻩欢欢回来。我知道你也在四海帮混,便在阿豹走后,派人将你叫了来,准备带着你一起去见徐哥。”
“活捉金洋,是徐哥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所以现在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丝毫差错。只要能将活着的金洋带给徐哥,以后我们兄弟俩在四海帮的前途无量。”
“那我们不在时,,金洋藥散醒了以后,大喊大叫怎么办?”
“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让你扎进金洋脖子里的小针尖里,含有一种很奇特的藥。那种藥只需要一毫升,就可以让一头北极熊睡上三天三夜。刚才你扎进金洋体內的藥,至少也有几毫升了。金洋那小子,无论他的⾝体再壮,也要个五,六天才能醒来。”
“那他不会饿死吗?”
“当然不会,这也是那种藥的奇特之处。它能让人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却又不会让人真的死去。唉,一下子在那小子⾝上用了几毫升,还真有些可惜了。”
“哇,这么好的藥,你在哪搞的?”
“嘿,是我以前在外面混时,一个异人送给我的。那个异人是个降头师。”
“降头师?”
“是的。降头师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也最令人恐怖的职业。任何与降头师作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了。别再问那么多了。车就停在这里了。把东西都拿上,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个宾馆,现在先去吃饭。”
然后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金洋静静的躺在车板上,思嘲翻滚。
原来事情竟然这么复杂,看来四海帮的內部也并不是很安稳。听他们说话的口气,欢欢现在很可能还是全安的。他们以为自己中了他们的藥,会昏迷好几天,所以对在车厢中的自己并没有多大的防范。自己会那么快的醒来,很可能是由于体內圣光的作用,那藥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效果。金洋还发现自己的听觉比起以前似乎也有了很大的提⾼。难道当圣光的力量得到大幅度的增強后,自己的⾝体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躺在车板上想了一会,金洋一时也想不到别的逃脫的办法,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大喊大叫,去引车外的人的注意。那是最后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由于大喊大叫也会引来张⽑和他的哥哥,到那时,他们便会知道他已经醒了,他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如果张⽑的哥哥不顾一切,要将车开走,那些路人也不会有谁冒着危险拦截他。
现在只有尽量减少⾝体的活动,养足精神,等待时机。金洋使⾝体处于一个很舒服的位置,躺在车板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金洋渐渐感到有些倦了,眼皮极其沉重。
突然,正当金洋即将要睡去的时候,车厢外传来一阵“嗤嗤”声,细听之下,仿佛是钢铁擦摩的声音。金洋的心里升起了一丝迷惑,同时也提⾼了警觉。他轻轻的从车厢板上爬起,然后蹲在车厢门口,双目紧紧的盯着车厢门。
不一会,只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金属掉落到了地上,接着,外面陷入了一片寂静。
金洋的心也提了起来,被铁链锁住的手聚満了力道,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就在金洋等的有些不耐烦时,车门极其轻缓的,被一只手拉了开来。一张不是很清晰的脸映入了金洋的眼中,同时,金洋那张英俊但极其阴冷的脸也浮现在车厢外的人的眼帘之上。那人眼中露出极其惊恐的神⾊,双目瞪的极大,呆呆的瞪着金洋,脸⾊瞬间变得非常苍白。他似乎没有想到被铁锁锁的如此牢固的车厢里装的竟然是一个人,在他十多年的偷盗生涯中,这是从未遇见过的事。不过,多年偷盗的生涯也炼就了他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一发现情况不对,他迅速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并立即转⾝,飞快的逃去,留下了自己刚刚小心的放在地面上的作案工具和同样惊讶,不知所措的金洋。
金洋真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刚刚看见了一张充満惊恐的脸,然后那脸的主人便马上转⾝向后狂跑而去。
真是莫名其妙!金洋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毫不迟疑的迅速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刚刚落到地面,他感到脚底好像踏到了什么东西。他将脚轻轻移开,然后弯腰低下⾝去,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了地面上的钢锯。
突然之间,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个⽑贼,以为车厢里有什么好东西,然后辛辛苦苦的拿着一只钢锯将车厢的锁锯开了,却没有料到车厢里竟是一个大男人。
如果他看见的是个大美女,或许就不会那样吃惊的落荒而逃了吧。金洋心里不由的发出了一阵感叹,同时也对那个⽑贼表达了最深切的同情。人家那么辛苦的忙了半天,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丢了自己吃饭的家伙…钢锯。
看来自己并不是最倒霉的人。金洋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然后从地上摸起钢锯,迅速离开了现场,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缓缓的锯起锁住了自己手腕的铁链。由于双手被锁在一起,锯起来不是很方便,金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铁链锯开。
用力甩了甩僵硬的双臂,反复活动了一下已经⿇木的手腕,金洋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感到无比的惬意,自己终于自由了,剩下的,就是痛快的报复了。凄冷的月光落入金洋那冰冷的瞳仁中,凝结成了银灰⾊的寒冰。
68
金洋找了个地方,洗去脸上的灰尘后,就在离货车不远的一个隐蔽的角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醒了来,然后斜靠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如天空寻找猎物的饥饿的秃鹰的般,凌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货车。
没过多久,一⾼一矮的两个人从宾馆里走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向那辆货车走去。当他们走到货车跟前,发现车厢的门被打了开来,车锁残缺的静静的躺在地面上时,两人不噤大吃一惊,惊骇莫名的向车厢內张望,然后不知所措的将目光转向了四周。
“你们是在找我吗?”
金洋双手交叉着搭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笑容却冷的足以让人体內流动的热血凝固成冰,双目里流露出嘲弄的光芒。他说话的声音极其轻柔,,像温柔的柳絮,但却让人噤不住全⾝颤抖。他边说边缓慢的向车厢旁的两人走去,仿佛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张⽑脸⾊瞬时变得惨白,目光惊恐的望着向自己悠闲的走来的金洋,脸上夹杂着恐惧和愧羞之⾊。张⽑的哥哥的喉咙发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咕咕的响声,眼珠瞪得极大,充満了惊骇之⾊,脸上虽然也充満了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的神⾊,他不能置信的呆望着金洋,望着那张充満诡异而阴冷笑容的英俊的脸,一股寒气从他脚底冒起,渐渐蔓延至他的全⾝,深入骨髓。
“怎么,才一个晚上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不一会的时间,金洋就已经走到离张⽑他们仅五步之遥的位置。张⽑的哥哥不亏是在外面混了几年的人物,虽然他对金洋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內就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并从车厢里逃了出来感到不解和惊恐,但是他已经从最初的深深的震骇中清醒了过来。他怒吼了一声,迅速掏出了**,刚准备开枪射击,突然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人影,接着“砰”的一声,夹杂着一声凄惨的吼声,大汉的部腹挨了极重的一脚。他的⾝体向后倒去,手中的枪也失火向空中开了一枪。周围几个散步小跑的路人,被突然发生的暴力事件,吓的惊骇的向远处避去。
那年轻人,是鬼魅吗?竟然有那么快的速度…
向远处避去的路人心里惊讶的想着。这也正是张⽑和张⽑的哥哥此时心里的想法…明明还有五步多远的距离,怎么金洋突然就到了自己的跟前呢?人怎么会有那样的速度?
不仅他们,金洋自己的心里也有丝疑惑,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什么时候竟然变的这么快,差点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灵敏,迅速踢出了一脚,恐怕他已经撞到了张⽑哥哥的⾝上。
他的头脑中只是闪过了一个念头,接着⾝体便像阵风似的飘了过去,快的连他自己一时也无法适应。
自从圣光突破了自己⾝体的限制以后,自己的⾝体好像正在逐渐的发生变化,他不清楚这种变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至少现在感觉还不错。
金洋收敛起杂乱的心神,脸上仍然挂着那丝他自认为很冷酷的笑容,望也没望呆立于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张⽑,缓步走到红衣大汉的跟前,一脚踢飞了他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然后将脚踏在大汉的脸上,缓慢而沉重的转动起来。
大汉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一只手抚在腹小之上,另一只手想用力将自己撑起来,但却使不出丝毫力气。鲜红而刺眼的血从他的嘴角里缓缓流出,金洋踏在他脸上的脚微微移了开来,然后轻轻抬起“砰”的一声,对着他的脸狠狠的踹去。大汉又是一声惨呼,几颗碎牙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饶了我哥哥吧!”
张⽑突然凄厉的大叫一声,冲上前来,伏在了他哥哥⾝上,用自己的⾝体挡着他的哥哥,満脸都是泪水。
望着伏在大汉⾝上,全⾝不断颤抖的张⽑,金洋的脚迟迟的踹不出去。最后,他暗叹了一口气,收回了再次抬起的脚。自己的心终究还是太软。
金洋脸上的寒冰逐渐开始溶化,紧握的拳头也松了开来。
异变突生!
被张⽑挡住⾝体的大汉突然从张⽑的⾝体下滚出,接着一跃而起,手里多了一把砍刀,神⾊可怖的举刀向金洋砍去。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
金洋本是毫无防备,当大汉的刀砍过来之际,仿佛条件反射般,金洋的⾝体自动闪了开去,接着,一记重脚狠狠的踹向大汉的胸口,大汉的⾝体直直的向后飞去。
一股怒气从金洋的心底冲起,金洋的脸上覆盖了一层阴冷之极的寒气,他的两手紧紧的凝成了一块椭圆行的铁块,跨过张⽑,缓缓的向还没从地上爬起的大汉逼近。
这次大汉真的是彻底崩溃了,冷汗从他额头上大量的冒出,夹杂着腥红的鲜血缓慢的向下淌去。他惊恐莫名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犹如死神般的金洋,已经隐隐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连串尖锐的警笛声从远处隐隐传来,不一会,声音越来越大,眨眼间便到了耳边。金洋转头向后望了一眼,只见两辆警车已经在路旁停了下来,接着,几名察警从车內冲去,对着金洋喊道:“不许动,立即将手放到脑后!”
金洋暗叹了一口气,他本想慢慢的对张⽑哥哥施展一会心理庒力,在他意志完全崩溃以后再狠狠的摧残摧残他的**,没想到察警这么快就到了,看来自己的计划是实现不了了。
金洋转过⾝去,对着几名刚刚从警车中下来,面容神⾊极其紧张谨慎,手中握着枪的察警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己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那些察警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一道人影犹如一股风般从他们的眼皮底下闪过,接着,眼前便只剩下一个十几岁,満脸恐惧的少年和躺在地上,不断呻昑着,脸上粘満血的红衣大汉。虽然还是大白天,刚刚升起的太阳将温暖的阳光大把大把的撒在他们⾝上,但他们却感到脚底升起了一股寒气,迅速遍布全⾝,渗入颤抖着的骨髓之中。他们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深深的惊骇和恐惧。刚才不是他们的幻觉!
金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间饭店,要了碗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之前的不愉快早就从他脑中一扫而空了。金洋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仇恨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也会让人失去快乐,金洋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的乌云不仅已经消散,而且还变得非常奋兴。他已经爱上了风一样的速度,那种感觉就像他以前做梦时,在空中飞时一样。他没有想到圣光的一次出体竟然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好处,不仅听觉大为听⾼,而且速度也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极限,他现在究竟能跑多快,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感到自己跑起来时,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的一幕幕画面全是一闪而过,极其模糊。不过目前,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扔下那些察警,在街上飞速跑起来时,由于速度太快,他撞倒了好几个人,他自己也被撞得头晕眼花。最后,他是撞到了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的。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漫画中的闪电侠。
一股从未有过的奋兴从金洋的心底冒出,迅速遍布他的全⾝。他感到自己的⾝体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拥有这样的速度,只要自己以后能够好好练练,也许真的能像漫画里的闪电侠一样八面威风,到那时,全世界的美女将任由自己挑选,全世界的人都将以自己为偶像。那时,自己想要什么便会有什么,美女,还有美酒,哈哈。
嘴里含着面条的金洋扑哧大笑了一声,几根长长的白⾊面条一下子从他的鼻子里冒了出来。周围正安静的进食的客人突然被金洋那声嚣张的笑声惊动了,不约而同的将眼睛转向笑声的来源处。映入他们眼中是一张充満漫画⾊彩的滑稽画面,一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子満脸涨的透红,正掩面将几根面条从鼻子里向外拉,但无奈那面条实在太长,拉了半天,才将那乌白的面条从鼻孔里完全拉出。
饭店里的几位女士本是強忍着笑意,俏脸涨的透红,但不知是哪个缺少家教的小孩一不小心,扑哧一声带头笑出了声,那声本是毫无恶意的笑仿佛在饭店里丢下了一颗笑弹,瞬时,本来安静之极的饭店一下子仿佛炸开了锅。男人,女人,再加上小孩,一起笑了起来。有人掩面而笑,有人哈哈大笑,还有的人则⼲脆跳起来,用手捂着肚子,夸张的大声狂笑,直笑的眼泪直冒,笑的死去活来。
天啊,你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平时最注重形象,最爱耍酷的金洋今天终于丢了个天大的洋相,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逃命似的离开了饭店,在撞到一颗大树后,已经抓狂了的金洋终于停了下来,他那发热的大脑在经过与大树的第二次亲密接触后,逐渐降温,恢复了清醒。
刚才离开饭店时,饭店的老板好像叫了我一声,金洋摸着头上冒起的大包,脑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他吃面忘记付钱了!难怪老板在后面叫的那么凄惨,哈哈,金洋裂开嘴笑了起来,谁叫你家的面条那么长,害得老子扯了半天才从鼻子里全部扯出来,哼,叫老子出洋相,老子就让你损失一碗面,哈哈。
金洋越想越得意,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不过自己的确该好好得学习控制一下⾝形和速度了,不然老是这样撞树,总有一天会撞出问题的。
金洋边走边想着,一时忘记了自己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觉有些累了,便在街口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欢欢现在应该还是全安的。欢欢自己也说过,红花堂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听她的话的,至于那些少数人,应该也捣不出什么乱来,红花堂与黑狼帮的融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张⽑的哥哥再大的胆子,恐怕也不敢再回A县了。现在唯一让金洋担心便是黑狼的內鬼,究竟谁才是內鬼呢?昨天早上就知道了⻩欢欢加入了黑狼的并没有几个人。
金洋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內鬼只可能是陈建伟,洪天,或者张明。这三人中最惹人怀疑的是洪天,那胖子表明看起来莽撞,其实心机很重。而陈建伟也很可疑,他昨天早上提出让⻩欢欢留在四海帮做卧底,很可能是在演戏。张明看起来很敦厚老实,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昨天他听见⻩欢欢的名字后,似乎并不知道⻩欢欢这个人。不过也很难说,谁知道他的敦厚是不是装出来的?毕竟,这三个人都是从外地来的,都有可能是徐辉派来的內鬼。
金洋思来想去,越来越分辨不清,最后,他⼲脆不再去想了。
先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情况,报个平安吧,也免的⻩欢欢和皮条担心自己。心里想着,金洋找了家有电话的店铺,然后拨起皮条留给自己的机手号码。
“喂?”
“皮条,我是金洋!”
“啊,金哥!金哥,你现在在哪?你还好吗?”
“我现在在B县,你不要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你有没有看见欢欢?”
“你在B县?啊,⻩欢欢刚刚回去召集人手去了。她昨天就来找我了,说你被徐辉派来的人抓走了。她还大哭了一场呢。我们昨天晚上商量了很久,决定今天正式向徐辉宣战要人,哈哈,没想到金哥你没事了。金哥,你是怎么从他们的那里逃出来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回去后再讲。你通知一下欢欢,就说我已经没事了,叫她不要莽撞行事。你们先把红花堂和黑狼帮之间的融和问题搞定,我过段时间再回来。哦,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黑狼帮有內鬼,可能是陈建伟,洪天,张明三人中的一个。你好好注意一下他们三人,把內鬼揪出来,不过不要搞错了人。”
“內鬼!好,我一定把他揪出来!”
“嗯,就这样了,有事时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的,金哥,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啊!”“嘿,放心吧,再见!”
挂了电话后,金洋安心了不少,欢欢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幸亏自己打了个电话回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想到皮条和欢欢为了自己,准备与徐辉火拼,金洋的心底涌起了股难言的温馨感觉。
他决定暂时不回去了,A县现在也不需要他,那些琐事⻩欢欢和皮条应该能够办好。
他决定去见柳云,凭张⽑的哥哥说的那些话和他自己以前对柳云这个人的感觉,柳云不会是一个甘于永远被庒在徐辉下面的人,他向徐辉妥协,是由于他势力单薄,无法与徐辉抗衡,他对自己的兄弟也特别讲义气,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私利,可以牺牲任何人的心狠手辣之辈。
但现在不同了,他,金洋回来了,如果柳云目光远大,志气未灭的话,应该会与自己合作。如果有了柳云的加盟,自己与徐辉鹿死谁手,还真是个未知数呢!
当然,以他现在的⾝手和神鬼没测的飞刀,以及还没有完全掌握的鬼魅般的速度,只要知道了徐辉⾝处何处,他单⾝去⼲掉徐辉,然后全安逃脫也并不是件难事。但是现在,他并不仅仅是想复仇了,他肩上背负着黑狼帮帮主的重担,他要让黑狼帮成为一个超级大帮,他要让家乡的兄弟以后都有口饭吃!他不仅要呑并徐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还要完成徐辉所没有完成的,成为一代霸主的大业。
金洋的嘴角掀起了一股深沉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奋兴的光,突然,他感到一点凉凉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伸手一摸,毅然是一把黑⾊的,粘稠状的,带着一股异味的鸟屎。
“他妈的!就算老子是在做梦,你这只死鸟也不要把屎拉到老子脖子上,刺激老子啊!”金洋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暴跳如雷的冲着头顶,在树枝上戏耍的小鸟大声怒声吼道。小鸟们吃了一惊,唧唧喳喳的飞散了开去。
街头上又上演了一幕滑稽的闹剧。
夜幕渐渐降临,很快,月亮也从黑⾊的云幕下悄悄的露出了半张脸。
69
皇城,是B县专门划出的一块红灯区,用B县老百姓的话来说:那是咱们B县的经济特区!这句话确实不假,在Y市所管辖的县城里,B县的经济是最发达的,甚至快赶上Y市的市中心了。而B县的经济之所以如此发达,可以说全是皇城所带动起来的。
皇城是卖**的聚集地,也是**和赌客的天堂。在皇城里,最发达的就是**业,其次便是博赌业。每当到了晚上,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花花绿绿的灯光之中,紧连在一起的十几家摩按院门口⾼⾼的挂着充満诱惑和特⾊含义的红⾊灯笼,一些打扮的非常妖艳的女郎穿着极其暴露的轻纱,摆出一副性感而抚媚的动作,露出白雪诱人的腿大,斜靠在摩按院门口,娇笑着招揽客人,眼中流露出渴饥的光芒,如果细心观察,便会发现那渴饥的目光中夹杂着极度的疲倦与无奈。
摩按院的对面便是茶馆。虽然名称是茶馆,里面从事的却完全是博赌的行当。不时的会有些充満憧憬,又略带紧张的人匆匆入进其中,还有些神⾊沮丧,脸⾊灰白的人从里面出来,当然,赢了钱的人出来时是兴⾼采烈,脸上散发着奋兴的红润的光,还时不时向后看看。无论是赢了钱的还是输了钱的,出来后大多是走向对面的摩按院,在那里,既可以让人得到神仙般的享受,也可以让人忘记世间的烦恼。
在皇城里,永远不必担心有察警会来扫兴。县长已经下了严令,谁敢去皇城里捣乱抓人,就让谁下岗回家!这道命令无疑是赌客和**的安心符。
虽然曾经有不少正义人士对皇城的存在和县长的命令感到不満,向市中心义愤填膺的反应了皇城肮脏的內幕,但是由于B县经济近几年的飞速发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市里的导领人的心里也很明白,B县之所以发展这么快,就是由于皇城的存在昅引了不少外资,而且B县的犯罪率也并不是很⾼,刑事案件每年是最少的。如果去整顿皇城,那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家国是要看他们的业绩的,如果他们所管理的城市经济发展比其他城市差,那他们永远都没有上升的机会。
既能带动城市的经济发展,又能超额完成上面规定的经济任务,还有油水可捞,这样的⻩金地带,谁会去碰它?
结果,那些人的上报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有人去理会。
当然,还有人不服气,上告到了省里。后来省里派了几个人过来看了看,然后就再无回音。就这样,只到现在,皇城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的越来越火热,成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很多外市的人都还专门来这里博赌,玩女人。
金洋曾经也和兄弟来这里玩过,他当时对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并没有多大的趣兴,他只是到**赌了几把,输了不少钱,以后就很少来玩了。
他对于B县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对以前的白云帮却了解不少。白云帮是个富得冒油的帮派,皇城的**全是其帮下的产业。白云帮虽然很有钱,但是行为一向却很低调,他们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很少闹出什么事端。这也是为什么在B县,有那么多小帮派存在,但每年发生的刑事案件却最少的原因。白云帮极少主动去招惹别人。
但如果你认为白云帮很懦弱,好欺负,那你就完全错了。曾经有个小帮,就犯过这种错误,结果,在那个小帮向白云帮宣战的第二天,就彻底的瓦解,从B县蒸发掉了。
白云帮虽然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但是他们也绝不是好啃的骨头,这也是当柳云向徐辉示好时,徐辉接受的原因。白云帮最终臣服于四海帮之下,成为它的一个分堂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其帮主柳云是一个书生,对于打打杀杀不感趣兴,否则,凭其雄厚的财力,恐怕统一Y市黑道的是柳云而非徐辉。
但是,白云帮虽然成了四海的分堂,但同时也给四海帮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至于这颗炸弹何时会炸爆,谁也无法预料。
金洋一入进皇城,便有无数个媚眼向金洋抛了过来。
“嗨,小帅哥!进来玩玩吧,包你舒服!”
一个穿着超裙短,披着长发的妖艳女人向金洋挥着手,娇声喊道,声音比藌糖还甜,让周围路过的几个男人听的骨头都酥⿇了。还有几名将嫰白性感的腹小袒露在外,穿着紧⾝牛仔裤的漂亮而年轻的小女人斜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只点燃的烟,冲着金洋咯咯直笑,眼中时时迸发出勾人心弦的火花。
金洋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们,径自向对面装潢最漂亮的茶馆走去。至今,他还对G市的摩按比较留恋。但这里的摩按女除了摩按男人的小弟弟外,几乎什么都不会。
进去以后,金洋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里面的装修布置的还不错,虽然不如G市黑龙业下的**那么豪华,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净。金洋进去以后,并没有什么人理会他。在大厅里只有玩骰子这一个项目,打牌和打⿇将的都聚在各自的小包厢里。
“兄弟,想玩什么?”
不久,一个长相普通,⾝形矮胖,但双目很有神的中年人从那群狂疯的骰子迷里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和善的望着金洋。
金洋当然不是来博赌的,不过当他看见那群人围着一张大桌子,狂疯的喊叫着,不由的被提起了趣兴。他对着中年人笑了笑,道:“先看看再说!”
中年人理解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果想玩了,就告诉我一声。”说完,他又走回那张大桌子前,笑着望着堆放在桌面上的押金。
金洋也走了过去,饶有趣兴看着。
观察了几局,金洋发现赌骰子其实很简单,就是三个骰子,一个东家,一群赌客。东家将骰子在一个罐子里摇来摇去,最后盖在桌子上,让大家猜大猜小。这和金洋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规则很简单,但是赢钱和输钱来的都很快,可以说是最⼲脆利落的一种赌法,没有技巧,完全靠各自的运气。
如果我的圣光此时可以离体,那么自己岂不是连东家的內裤都能赢来?金洋无限感叹的想道,更加望渴能够找出自由控制圣光苏醒的方法了。
不一会的功夫,赌客就已经换了几批,不停的有人输光离开,也不停的有人从外面进来,加入他们的战局。
刚才招呼金洋的中年人发现金洋一直站在那里,既不下注,也不说话,便暗暗留了个神,不觉的多看了金洋几眼。金洋发现中年人在观察自己,便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中年人尴尬的回笑了一下。
“老兄,你是老板吧?”
金洋走到中年人的⾝后,突然开口问道。中年人微吃了一惊,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淡笑道:“算是吧。”
“柳絮为什么那么柔弱呢?”
金洋像是聊家常便饭似的,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眼睛望着半空中正被摇来摇去的坛子。
中年人转头微微望了金洋一眼,眼中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精光,淡淡的道:“由于天上的白云,你认为呢?”
“不,由于它是⺟的。”金洋望着中年人,裂嘴一笑。中年人眼中也充満了笑意,他对着金洋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兄弟,请跟我来!”说完,他便离开了人群。金洋心领神会的紧跟在他的⾝后。一年以前,金洋曾见过柳云一面,当时他们两人一见面,便有种帅哥见帅哥,惺惺相惜的感觉,随后,经过一次长聊以后,他们便成了朋友。当时柳云给金洋的唯一不慡的感觉,就是他太女性化了,行为举止都优雅的过了分。当金洋离开时,柳云告诉了金洋刚才那几句暗语。他告诉金洋,如果金洋想找他时,可以去皇城随便一家**,对**老板说出暗语,如果对答正确的话,那老板便会带着他来见自己。后来,金洋由于忙着泡妞,打架,便没有再去B县。直到⻩欢欢介绍四海帮分堂,提到柳云时,他才重新想起那个白衣帅哥。
中年人带着金洋,走到一间外表看起来比较古典,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红木门前。他上前轻轻敲了三下,间隔了几秒,又敲了四下,最后咳嗽了一声。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西服的青年向外探望了一下,看见中年人后,轻声道:“进来吧。”
待金洋和中年人进去以后,门又迅速关上了,并被从內锁住。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中间正对着门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朵朵娇艳的蓝⾊花朵在小路两边随风摇摆,争香斗艳。金洋刚入进门內,一股幽幽的花香便扑鼻而来。
门旁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靠椅,小胡子将门锁上后,便在靠椅上坐了下去,没有再去理会金洋和中年人。
中年人延着小路径直向內走去,金洋紧随其后,并不时的东张西望。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凉亭,凉亭的前方是个不大的圆湖,湖水很清,从上隐隐可以看见水下戏耍的红⾊小鱼。湖面上空,一条两人宽的桥犹如一条卧龙横在凉亭与对岸之间。
从桥上经过的时候,金洋感到一股清慡的凉气从脚底冒起,游遍他全⾝。疲倦的感觉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推开一扇好像是香木做成的木门后,一缕白影映入了金洋的眼中。中年人对着金洋向內示意了一下,然后悄然退下。
金洋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望着立于窗前,双手负后,背对着自己,穿着一⾝洁白的休闲装的柳云,深昅了一口气,举起脚来,缓慢的踏入厅內。
柳云似乎毫无觉察,他仍然出神的望着窗外,洁白的服衣随着窗外吹进的微风,轻柔的鼓了起来。
“唉!”
柳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转过⾝来。
一双深邃而略带忧郁的黑眸中闪过了一道讶⾊,柳云负于⾝后的手垂放回了两边,苍白而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金兄?”
一声夹杂着惊讶,激动复杂感情的动听声音从柳云的嘴唇上轻轻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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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洋走上前几步,眼中也充満了讶⾊。一年不见,柳云变得更加“漂亮”了,肤皮比一般的少女还要白嫰,五官精致完美的过了分,恐怕就是⻩欢欢这样的美女看见了,也会心生嫉妒。如果他愿意留一头长发,穿上女人的服衣,那绝对是个绝世美女!只是他的脸⾊略显苍白,眼中有股挥散不去的深深的忧郁。
“一年不见,柳兄变得更加帅气了!”
金洋本想说美丽,但感觉美丽用来形象男性,似乎有贬义的意味,他和柳云之间并不是很熟,也不敢开太过分的玩笑。金洋望着柳云那幅“娇弱”的样子,嘿嘿的笑了两声。
柳云苦笑了一下“金兄还是那么爱调侃人。”他走到圆桌旁,取了一只杯,倒満水后,道:“金兄请坐吧。唉,这里没有什么可招待金兄的,只有这茶水了。”
金洋大方的在桌旁软椅上坐了下来,接过柳云递过来的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赞道:“真香!”
柳云淡淡一笑,目光如清水般流到金洋的⾝上,柔声问道:“金兄近来过的可好?”
金洋翻了翻白眼,轻轻放下手中的杯,迎着柳云的目光,面带苦容,叹了口气。道:“关于我的一些消息,柳兄不会没有耳闻吧?”
柳云也轻声的叹了口气,眼中露出惆怅之⾊,道:“唉,世事难料,金兄也不要太过于悲伤。”
“你呢,一年不见,你的肤皮似乎变的更好了。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脸啂?可不要蔵私哦。”
金洋刚刚露出的感伤之⾊随即便一扫而空,他饶有趣兴的望着柳云,眼中又充満了笑意。
“金兄就是爱取笑人。如今琐事那么多,哪有什么时间用洗面啂来洗脸。”柳云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他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小口,然后又放回桌面。
过了小会,他抬头望向金洋,淡淡的目光夹杂着复杂的神⾊,声音也恢复了平淡:“金兄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洋闭口不言,脸⾊逐渐严肃起来。他从衣內拿出一盒烟,菗出一只递给柳云,柳云轻轻的摇了头摇,金洋便自己点燃,深深的昅了一口,当烟雾在金洋眼前弥漫开时,金洋才开口道:“柳兄觉得寄于人下的感觉好受吗?”
柳云微微一愣,随即神⾊变得极其复杂,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金洋突然目光如电般射向柳云,声音也变得急速起来,大声问道:“请问柳兄,白云堂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
柳云微微一愣,随口答道:“大概几十万吧。”
金洋诡异的笑了笑,接着问道:“那你每个月要向徐辉上交多少呢?你能分多少给自己兄弟?你自己又能得多少?”
柳云的脸⾊忽的变了,目光闪烁不定,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极其颓废沮丧。
金洋知道自己已经说到他心坎上去了,白云堂毕竟只是四海帮的一个分堂,无论柳云再有能力,也只是四海帮的一个傀儡,徐辉的一个工具而已,柳云自己应该深刻的了解这一点。金洋的声音渐渐柔和了起来,他充満深意的望着柳云,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也是在等待机会,如今,这个机会已经来了。”
柳云愕然的望了金洋一眼,但随即,他便苦笑着摇了头摇,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合伙,但是,你太小看徐辉的实力了,徐辉现在的势力极其庞大,势力远远不是你我能敌的。如果我与他为敌的话,恐怕我的那些兄弟才会真正的走投无路。”
金洋微微的笑了笑,他用手指弹去烟头上残留的烟灰,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欢欢已经背叛了徐辉,加入了我新建的黑狼帮,现在A县已经完全落入我的手中,你还会认为自己没有与徐辉的一拼之力吗?”
柳云⾝体剧震,不能置信的望向金洋,脸上充満了惊讶之⾊。
金洋淡淡一笑,将快烧到手指的烟塞进烟灰缸,一言不发的望着柳云。
柳云站起⾝来,大步走到金洋⾝边,将手轻轻搭在金洋肩上,眼中散发出摄人的精光,一字一顿的道:“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我柳云便从今天开始,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金洋笑了,他也站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只有力的手紧紧的结合在了一起。
“我现在先去睡会,我知道你现在要去调查一些事情,到时候你再决定你的立场也不迟!他妈的,昨晚夜一都没有睡好!”松开手后,金洋感到柳云的手柔柔弱弱的,摸起来挺慡的。他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柳云的肩,自行向卧室里走去。
“好吧,那我先出去一下,有什么事你就按一下床边的红⾊按扭,便会有人来听候你的吩咐。”
柳云对金洋的善解人意感到非常満意,他现在的确要去查探一些事情,毕竟,他不能仅凭仅金洋的一人之言,而陪上自己几百条兄弟的性命。交待完后,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金洋的背影,然后神⾊谨慎的走了出去。
操,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将卧室搞的这么香!金洋刚入进柳云的卧室,一股幽幽的香味便扑鼻而来。金洋径直走到床边,然后重重的躺了下去。
真慡啊!金洋踢掉脚上的鞋,一翻⾝便滚上了床,床上那厚厚的软垫以及那温暖的鹅⽑毯子让金洋舒服的几乎想呻昑!
柳云这家伙真懂的享受,金洋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跟躺在女人的柔软而滑光的肚皮上一样。而且床上也有股淡淡的香味,让金洋感到惬意极了,他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起来。
这家伙怎么越长越漂亮了呢?不知道他玩过多少女人…
带着几个琊气的疑问,金洋呼呼的睡了过去。
当柳云奋兴的走进卧室里,将金洋从床上硬生生的拉起来时,金洋正在梦里与一个极美的女子接吻。
咦!这女人怎么长的这么像柳云,金洋迷迷糊糊中,正想再继续热吻一番时,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子有些眼熟。接着,金洋猛的惊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自己刚才紧紧抱着的柳云,⾝上冷汗直冒。刚才,刚才我做过什么了?
柳云却没有丝毫涩羞之⾊,他眼中射出惊喜的光芒。刚才他刚刚将金洋从床上拉起,金洋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而且还闭着眼拼命的吻自己,难道金洋也…
心里想着,柳云望着金洋的目光更加异样,他轻轻的坐在床边“娇嗔”了金洋一眼,然后声音极其轻柔的问道:“原来金兄也是同性中人啊?”
同性中人?金洋边努力的擦拭着嘴唇,疑惑的望了柳云一眼,突然看见了他那怪异的眼神,金洋不噤打了个寒蝉,⾝上起了一⾝鸡⽑疙瘩。望着柳云那幅充満女性化的样子,回忆他与自己相处时的语言神态,体味着他那句含义不清的话,金洋突然明白了,柳云竟然是个同性恋,而且喜欢做女性的角⾊,难怪他的⾝上和卧室会这么香。
“金兄,你想吻人家也不要偷袭啊!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挺喜欢你的,只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男人感趣兴,所以我就一直将心里的感觉埋得深深的。唉,没想到你和人家一样,也是…嘻嘻,上天真会安排,以后我们在一起合作会更愉快的!”
柳云媚娇的望了金洋一眼,完全把自己女人的一面在金洋的面前暴露了出来,他将自己的“躯娇”向金洋轻轻的靠了过去。
金洋吓的直往后闪。没想到自己刚才迷迷糊糊的举动竟然让柳云误会了。天啊,这该如何是好?一看见柳云脸上那抚媚的笑容,金洋就忍不住全⾝颤抖。
“柳,柳兄,别,别这样!其实,其实刚才我是…”
金洋的⾝体已经被挤到床头,没有退路了,他一边用手抓住柳云的柔肩,一边急声辩解,脸上的挤出了一丝极其尴尬的笑容。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嘴突然被柳云那双纤细而苍白的手堵住了,柳云的脸竟然也有些微红,他含情脉脉的望着金洋,柔声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唉,毕竟我们还不是很熟悉,感情的发展是需要有个过程的。我并不怪你刚才的唐突,夺走了我的初吻。只要你以后对我好,我就心満意足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情动,没想到,唉,你真是我的冤家!好了,你也该起来了。”说完,柳云的⾝躯微微向后挪动,娇嗔了金洋一眼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床,立于地上。
金洋这下真的是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了。本来,在柳云表态之前,他如果将误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但是现在,他却不能再去辩解了。由于柳云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同类,并且已经向自己表露了心迹。如果这时,自己还要急着表达自己的白清,那么谁不能保证,柳云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即使他暂时不计较,这也会给他们之间以后的合作添加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而且,一般同性恋都是比较敏感,心理极其表态的,柳云又是一帮之主,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刚才自己又“夺”走了他的初吻,好像他还对自己“芳心”暗许了,如果自己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受害者模样,天啊,那结果真的是无法想象,虽然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难道自己情圣的魔力,连同性恋也能昅引吗?金洋终于尝到了自己情圣的魅力所带来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