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后,艳姬转眼看向两位公主,微微躬⾝,问道:“不知两位殿下有何看法?”
七公主冷冷的抬眼看了她一下,那轻视的神情,当场让艳姬脸⾊一变。然后只听得七公主冷冰冰的说道:“艳姬大家是想考较我们吗?”
艳姬虽然被人叫做大家,毕竟只是一个歌伎,再出名,也只是歌妓而已。她自是听到了七公主这句话中的不屑,当场脸⾊微微一变后,马上恢复了她长袖善舞的性格,脸上笑容绽放如花:“公主说笑了,这区区小事,怎么说得是考较。答与不答,公主随意罢。”
她这句不阴不阳的软话回了过去,让七公主当场噎在那里。七公主并不是一个善辨之人,因此只一句话,她就不知如何回话了,只一个人坐在那里脸⾊发青的⼲生气。
不过,这场合毕竟是诸国使节齐聚,七公主僵在那里,可会让人看周国的笑话的。而八公主坐在一旁,她脸⾊变了变,却没有开口。
现场真正关注的重点就是她们两位公主,她们是此行使节和亲的对象,一举一动,自是众人注目,说不定就可以从此注定一生的命运。
这时,那文南哈哈一笑,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两位公主可是不好回答?艳大哥,你何须多问,这已成定理的话,说来又有什么意思?艳大家,你还是快快把面纱取下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艳姬的双眼这时看向八公主,八公主淡淡一笑,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艳大家说道:“自古以来,男为乾,女为坤,相生相承,少一不可。要说何以女子不及男人,那是由于女人天生的力量小于男子,再加上成长中受到的教育又不如男子。要说是天意,倒不是说是人为。”
她这么一说,全场马上安静了下来。不一会,艳姬格格娇笑了起来。她笑了一会后,从旁端起一杯酒,一直走到八公主面前,向她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说道:“公主殿下,贱妾谨以此酒,表达对公主殿下的尊敬之情。”
这样说来,就是八公主的回答合她的心意了。
一时之间,数千人的人大殿中议论纷纷,如文南等人,自然是不赞同的。不过正如艳姬开始所说,她所求的答案,是合乎她个人心意的,至于标不标准,有没有争议,那不是此时应该讨论的事。
八公主盈盈一笑,伸手端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在喝完这酒后,她缓缓的侧头看了何盈一眼,那双眼中,竟然尽是凄凉。
何盈一惊,马上想到,八公主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将来的命运,而心里难过吧。看到她那表情,何盈心中也是一酸。可是又能怎么样?她连自保之力也没有多少,哪里说得上帮助别人?
看到八公主喝完那杯酒后,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一个个紧紧的盯着艳姬。艳姬的一双美目向人群中一一看过,然后微微一礼,伸手放在自己的面纱上。
这时,何盈可以听到四皇子急促的呼昅声:这个家伙!
何盈暗暗发笑。四皇子年纪不大,也不是一个好⾊之人。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精力过剩,好奇心过重。现在之所以紧张,却是好奇大过好⾊了。
随着艳姬的玉手放在面纱上,不一会,一块白⾊的面巾飘然落下。随着面巾的落下,众人都是一阵发痴。
何盈也抬头专注的看向艳姬,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艳姬虽然名为艳,长相却⾼洁如仙,肤皮细嫰如水,小小的琼鼻,小巧的樱唇,在顾盼间,一双明明有点風骚的眼睛,却在此时多了几分隐隐的忧伤和⾼雅。
这女子,实在是绝⾊!
何盈是个女子,只是初时的惊艳过后,态度便平静下来。她转眼看向还在痴痴对着艳姬发呆的众人,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艳姬的美⾊,一下子就服征了众人。在全场安静,众目睽睽之下,她向四周一福,曼声说道:“贱妾献丑了。”
说罢,她云袖一拂,随着她的袖子甩动,一阵编钟声悠悠响起,然后,筝声传来。在隐隐有,还有鼓声阵阵。
艳姬的声音在这音乐声中传来:“贱妾这首《流云》,还是得到了贵国的玉郎君的影响才完成的。在这里,贱妾向玉郎君表达至深的谢意。”
在众人的注目中,何盈的怔忡中,艳姬碎步走到她的面前。她现在行走甚有意思,分明是顺着音乐节奏而来,第一步都有着強烈的美感。
艳姬对着何盈深深一福后,水袖一拂,飘然而退,就在她退后的同时,一阵急促的筝声响起,鼓点如雷般密⿇而出。
与此同时,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那对双胞胎忽然腰肢一扭,整个⾝体以一种极为诱惑,极为魅人的风姿向艳姬扭来。
她们的舞姿与艳姬完全相反,她们的舞魅而妖,艳姬的舞而飘然如行云流水,有一种強烈的自然美感。合在一起,马上让何盈想到了古老的巫舞,似乎她们的第一个动作,都深合自然之道。第一次舞动,都有种让人要跟从的心愿。
她们的舞动,与上次何盈见到的思娘的舞蹈在某些地方,有着共通点。那就是她们都是一种与自然,与原始的**极为接近的舞蹈。在她们⾝上,看不到后世纯然的技巧,却可以领会到那完全由灵魂,由⾝体的共鸣而产生的舞动。
就在她们翩翩起舞的时候,何盈一松,以为马上就是艳姬的流云的正式表演。哪里知道鼓声忽然一停,筝声也渐渐的变得遥远起来。
与之同时,艳姬的舞步一停,玉脸生晕的站在场中盈盈一礼,而在她的⾝后,那双胞胎还在舞蹈着。正当众人不解之时,只听到艳姬慢启红唇,莺莺沥沥的说道:“有舞无曲,实在人生之大不幸,还请玉郎君献上一曲,为妾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