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呆呆的看着他。她慢慢的收起嘻皮笑脸,无力的说道:“你居然这样认真?”她苦笑道:“而且为了这个荒唐的理由如此认真?哎,你就认为,你此次可以杀得了我?”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同样转冷,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出。
子张看着她,毫无表情:“有可为而有可不为!”
何盈打了一个寒颤,苦着脸说道:“前辈,这么正义的话,不是用在这种场合的好不好?我何盈是个善良得连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人,被你用这种理由追杀也罢了,可千万不要装出正义凛然的样子。”
说完,她的⾝影飘忽起来,忽然,一把黑剑诡异的出现在她的手心!子张早就听说过此事,此次再现,一向平静的脸上不由开始变⾊。他抬眼看着何盈,忍不住问道:“你,你剑从何而来?”见何盈不答,他又说道:“有传言说,功夫到了一定的境地,就可以创造一种百宝囊。你居然已经是陆大间顶级的存在了?”
何盈见他这么吃惊,不由期待的想道:是啊,是啊!我已经是顶级的顶级了,你最好不要打了,我几晚没睡,有点困了。
哪里知道,子张在震惊之后,表情更加严肃起来:“既然如此,请恕子张不敢⾝死了!何盈,天下间乾在上,坤在下!阴阳有道,雌雄有序!子张这一生。定不能让你如此破坏这天下至理!”
何盈扁了扁嘴。惊声道:“咦,你是说,你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为会贱诺而杀自了?真是的,说话一曰三变。”见子张毫不动容,她又说道:“乾上坤下,阴阳有道,雌雄有序?喂,老头,你太无知了。在很久以前,女子就是天下之尊,这一席话,我记得我曾经在论演会上说过。”
子张脸⾊已经黑沉如铁:“天下人如何想,老夫管不着。在老夫眼里,容不得你这种強大。又不知天道伦常的女人!”
此时何盈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子。实在固执到了极点。她也不再做说服他的打算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夜风吹来,带着阵阵寒意,扬起两人地衣袍。
两人紧紧地盯着对方,一眨也不眨。这次对峙。与何盈上次和悦第之战的感觉完全不同。对面的子张站在那里。却稳如山脉,有一种让人无法着力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一种沉重的。不可撼动的!一时之间,子张这个有点苍老,有点普通的老头,在何盈眼里,变得⾼大无比,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子张的內心深处,也难掩惊讶。他早在设想中,已经把何盈立为与自己同一等次的大宗师。可是,她的年纪毕竟摆在那里,就算她再厉害,那也有一定地限度!
然而,直到这样面对着面,他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个少女,远远不可以常理度之。她站在自己面前,却自然从容,一如化⾝于大自然当中。如树,如风,如这夜风。竟然是无比的自然,无比的闲适。
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多年前,那次决定天下宗师排名的大战!
两人都不动不惊,一时之间,时间都凝滞了。过了许久,何盈忽然调皮的一笑,说道:“既然前辈谦让,那小女子就先进攻吧!”
说罢,她黑剑慢慢地向前伸出。她的速度十分地缓慢,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前伸。黑剑随着前伸之势,慢慢的,诡异的冒出一种黑⾊的寒光。这种光芒,在这样地黑夜中,本来应该是看不到地。可是,它却在黑⾊中,隐隐的透出一抹青来。这青黑交替的光芒,在黑沉沉地夜空中,透出一股死气!
子张早就听过何盈的黑剑的大名,这把剑,神秘古怪一如它的主人!
看到这抹寒光,他的神⾊中飞快的闪出一抹不解。
这种表情,只在他的脸上昙花一现就消失了。随着黑剑的前伸动作,那寒光渐渐的,传出一种奇怪的昅力。就在那昅力冲上子张的罡气罩时,他忽然发现,发着青黑剑光的黑剑,无形中透出一缕一缕的螺旋圈来。这螺旋圈似有似无,当他认真看时,却又消失了。
眼前黑剑递到只有子张⾝前三米时,何盈的动作停止了。她轻喝一声,随着这喝声一出,黑光暴涨!转眼间暴出一米的寒光,直向子张刺来!人随剑上,转眼间,何盈离子张的距离不过二米远!
这一下变化,兔起鹘落!就在何盈的剑光,眼看就要刺中子张的⾝体时,子张⾝影忽然平地消失了!他诡异的消失在原地处!
何盈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势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加快了几分。就在向前一刺不中后,黑剑忽然拐了一个弯,如蛇一样探向左侧!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声传来。伴着这声音的,是子张的闷哼声。不一会,他在右侧现出⾝形来。
子张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何盈,忽然问道:“你怎么看出我的位置的?”
子张⾝为墨家宗师,墨侠的刺客之道,他是领悟最深的一人。因此,他万万不能接受,一个后起之辈,在自己隐形时可以轻易看穿!
何盈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回头,也可以看清任何虚幻!”
子张脸⾊微变,他低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到了这种境界了!”他这声音中含着无比的感慨和失落,让何盈一听,不由大为奇怪:我到了什么境界?对了,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正在开口,子张纵声长啸起来。他这一啸,顿时山鸣谷应!这啸声是如此之响,震耳欲聋!何盈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形这个瘦小的老头子,可以发出这么一声巨吼来。
她被吼声一惊!就在此时,子张⾝形暴长,夹着一股阴风直向何盈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