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直睡得天昏地暗,如上次借魂重生一样,何盈累到了极点,四肢百骸,带着一种打碎重装过的痛楚和无力。
就在这种感觉似乎无边无际的时候,何盈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着华丽的流苏和珠帘。眼光看过那圆浑的珍珠,一丝光亮透过幽深的大殿。
对上那丝光亮,何盈眨了眨眼,她现在脑中一片混沌,根本记不清自己为何出现在这种地方。
又眨了眨眼,何盈忽然发现眼前的景⾊有点熟悉,糊着窗纸的纱窗,隐隐传来的龙涎香,似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鼻子动了动,闻到床上传来的男性气息,何盈皱起了眉头。
手指移动了几下,何盈试图让自己支撑起⾝子。刚一动,她就无力的仆下来。
忽然,何盈脸⾊一白:不对,我怎么会这般无力?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內视起来。哪里知道,这个动作刚做出来,胸中便是一阵呕恶难当。她再也忍不住,张开口⼲呕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接着,珠帘拉开,一个宮女出现在眼前,她眉清目秀,下巴瘦削,一副很机灵的样子。
宮女急急的叫道:“夫人,你别动。奴婢来扶着你。”说罢,她坐在何盈的⾝侧,伸手撑到她背后,把她的上半⾝支撑起来。
何盈慢慢坐稳,转过头看向那宮女,低声问道:“这是哪里?”
宮女不大的丹凤眼眨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是陛下的寝宮啊。夫人。这阵子陛下曰夜守着夫人。寸步也不曾稍离。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刚才奴婢才叫他去休息一会呢。”
她清脆悦耳地声音不时在何盈耳边响起,何盈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试图阻止那胸口一阵阵呕恶,以及⾝体上传来的无力感。
吁了一口气,对上宮女关切的双眼,何盈低声问道:“我的伤很重?”现在她已经记起来了,她与胖瘦两人相拼,眼见就要倒在他们掌中时,她自己的黑剑忽然重创了她。
想到这里。她脸⾊一白,低声问道:“我的功夫?”
宮女脆脆的说道:“这个,奴婢不知啦。夫人,你刚醒过来,还是不要想那么好,好好养好了⾝子才是。”
何盈嗯了一声。在宮女的侍候下,让自己慢慢的躺平。她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再睡一会,你去吧。”
“是,夫人。”
随着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何盈慢慢睁开双眼,她试着动了动手。嗯。关节没有问题,动了动脚,也没有断。
她慢慢地把自己的全⾝检查了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外伤。
想到了黑剑的最后一击,她苦笑了一下,心里想道:难怪那胖瘦两人要如此警告我,这剑实在琊门!它那一下,直接攻击了我的丹田,希望內息还在!
她心里有点焦急,可是不敢运气,只要这个想法一生,她立马胸口一阵气血翻滚。
寻思了一阵,何盈沉沉睡去。
当她睁开眼时,从珠帘处,透过来一缕淡淡的光亮,似乎是清晨的样子。鸟叫声啾啾不断,远远传来阵阵笙声喧哗。听到这笙声,何盈苦笑了一下:定是王称在纵酒作乐了!想到王称,她心中又是苦又是甜,头摇挥去自己奢侈地想法。何盈慢慢的撑着自己坐起。
这时,那宮女清脆地叫声传来:“夫人,你醒来了?”
何盈嗯了一声,拉开被子,试图移向床下。那宮女急急的说道:“夫人,你还是躺着吧。”
何盈一双清亮的眼睛看向她,低语道:“怎么只有你?大夫呢?”
宮女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问起大夫来。呆了一呆,她马上应道:“大夫刚才来诊治过了,说夫人现在没有大碍,只须好好休息便可以了。”
“没有大碍?”何盈又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这个大夫看来医术不⾼,我现在很难受。”
在宮女的帮助下,她穿好鞋子站了起来。一边扶着墙壁,在宮女的帮衬下,何盈慢慢向外面挪去。
“陛下呢?”
宮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低声说道:“陛下在与大臣们议事呢。”
何盈摇了头摇,心里想道:这小姑娘満嘴胡话,一点也不可信。
这时,宮女已经帮她推开了大殿地门。随着大门打开,一道光亮直向何盈的双眼射来。何盈反射性的用手挡在眼前。适应了光亮时,那宮女已经搀扶着她来到了院落里地一块石椅上。
何盈这时已经有点气喘,她无力的坐下,等自己呼昅平静后,看向那宮女吩咐道:“你跟陛下汇报一声,就说我醒过来了,请他派一个大夫来帮我验一下內伤!”
见宮女迟疑,何盈脸一冷,低声喝道:“怎么,不愿意?”她这些年来,游历交往的对象,都是权贵中的权贵,就连王称的王者之威,对她的影响也已经远远弱于以前。曰积月累之下,何盈的⾝上,已经有一种⾼⾼在上的尊严。
小宮女一惊,马上行了一礼,颤声说道:“夫人息怒,奴婢马上前去。”说罢,匆匆向外面走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院落,听着远远传来的笙乐,何盈強抑心中的郁闷,想道:王称毕竟是王称,何盈,别奢想太多了。
正这么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王称惊喜的叫声响起:“爱姬,你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