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言姬当场瘫倒在地,而在里面倾听的何盈,也被其中的寒意一惊:言姬是他喜欢多年的姬妾,可他此刻说的话中,却并无半分情意存在!
看到言姬如此神态,王称的心还是一软,他放柔声调说道:“想来言姬你也知道了,何盈失踪了!”
他慢慢的踱步开来,说道:“何盈是孤心头所爱,又没有功力在⾝,孤得不到她的确切消息,心头实在难安!”
他声调略⾼:“而且现在的局势內忧外患,昨天都有人发现了何天的踪影。”他毕竟不是喜欢解释的人,说到这里后,便转向言姬,淡淡的说道:“言姬,你把话再说一遍吧。”
王称毕竟不了解女人,他却没有想到,在他说出“何盈是孤心头所爱”时,房间內外,两个女人同时一惊。何盈的是惊中,带着淡淡的一抹苦涩的喜意。
而言姬,却是惊中涌出一抹痛和恨。
她本来的惊慌,也在这痛恨中给消弥⼲净。
只见她慢慢坐正,然后跪伏在地,恭敬的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恕罪,妾⾝昨天晚上,确曾看到一名女子行踪古怪。”
这话一出,何盈和王称同时心中一悬!何盈在內室中,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最后无力的坐在地上。
而王称,则是惊喜的上前半步,才站定。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太过迫切,已经有方寸大乱地迹象,并不可取。
言姬颤抖着声音说道:“正是,妾⾝看到一个宮女打扮的女子。从外花园急急的向这边赶来。由于她走路时,都是靠近树林走,有时还会停下来张望一会。当时妾⾝见了。心中大疑。”
说到这里,她声音放低:“当时,妾⾝就准备喊住她。可是。正在这时,妾⾝听得外花园中传来喊声,说是周姬不见了!”
她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王称,眼泪在眼眶中滚动着:“陛下对周姬如此深情,妾⾝也是女人,当时便难忍妒忌之情,便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她说此话时地表情。十分的诚恳,让王称也不由低低的叹息一声。
他顿了顿,又问道:“然后呢?”言姬头摇道:“就那几眼,后面妾⾝就没有看到那宮女样地女子了。”
她说得斩钉截铁,王称一阵怔忡后。缓缓的说道:“你起来吧。”
听他话中之意,竟是对言姬已然相信。
王称虽然精明过人。他却从来就不了解女人。有些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她们演出地戏码。可以连自己也感动莫名!
烦躁的在房中走动几步,王称转眼看了脸⾊平静的言姬一眼,最后慢慢的坐回主座。
推开宮女送上来的点心,王称再次问道:“你还记得当时那宮女是何面容?见到她的话,可能认出来?”
言姬摇了头摇,低声说道:“陛下,当时天⾊这么黑暗,要不是宮中到处灯火通明,映了一点光过去,妾⾝连那里有人也发现不了。”
这是一句大实话,王称也知道,自己性急之下,问了傻话了。
徐徐的叹出一口气,王称二话不说,大步向门口走去。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在要出门时,忽然停步转头看了言姬一眼。
那一眼的表情莫测⾼深,对上他地双眼,松了一口气的言姬一阵怔忡后,心中又砰砰的一阵乱跳。
直到王称的人走远,何盈才从內殿慢慢走出。言姬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脸⾊青白交加。她还在想着王称所说地话:“何盈是孤心头所爱”“难道,你要逼着孤用别的法子吗?”
这两种截然不同地态度和语气,让她的心在仓惶中,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言姬一抬眼,便看到了易容后地何盈。一对上她明净如秋水的双眼,言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厌恶。
闭了闭眼,言姬低声冷笑道:“刚才的话,你全都听到了?”
见何盈不答不理,她提⾼声音低叫道:“现在,你应该很得意,很开心吧?”说到这里,她低低的笑了起来。
“言姬,你失态了!”何盈在主座坐下,声音清冷。言姬一惊,抬眼看向何盈。却见她的脸上,尽是怜悯骄傲之⾊:“言姬,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与你们争!我也不屑与你们争!这天地何等的广阔,我何盈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与众女人一起争一个男人的女子。”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见言姬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头摇轻声说道:“你不用太过在意的,等我走了,王称还会是那个疼你的王!”
她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也不信。因此,话一说完,她的嘴角就挂出一抹冷笑来。
把嘴角的那抹笑容抚平,何盈轻声说道:“你还是起来吧,把自己打扮漂亮一点,我现在不是失踪了吗?你最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你还难过什么?”
这话一下就惊醒了言姬,她从地上爬起来,转⾝坐回梳妆台前。在铜镜中,她一眼看到惊慌的注视着何盈的小蓝,不由叫道:“小蓝!”
小蓝愣神之后,一急急的走到言姬⾝后,她看了一眼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的何盈,又看了一眼自家夫人,嘴动了动,还是闭上了。
她本来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得到言姬的信任和重用了。
言姬对着铜镜,看着里面自己晕⻩的面容,再看向坐在主座上,同样面容晕⻩的何盈。忽然眉头一皱,认真的说道:“何盈,你准备何时离开我这里?”
何盈睁开眼,对上镜子里的她,笑了笑,说道:“这么急?”
言姬玉手在桌面上一按,深昅一口气,庒抑着怒火的说道:“何盈,你要在我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