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莫莫一边替韵儿梳头,一边歪着头看着韵儿。
“嗯?”韵儿回过神,这才发现莫莫正好奇的注视着她,脸不觉一红。
“莫姐姐还真是单纯,连蕊儿都猜到啦。”蕊儿将手中的花钿贴在韵儿的额际,抬手掩嘴笑道。
“蕊儿,不许你胡说。”韵儿脸红的更浓,却故意装腔作势着生气的模样,到显得更可爱了。
“好,好,好,蕊儿可不敢说太子妃的坏话。”蕊儿忍着笑,佯装害怕的表情,将韵儿和莫莫逗得咯咯的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声到人至,等韵儿再抬起头时,宏已经站在她⾝后了。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走的?”韵儿从镜中望向宏,一脸新妇的娇羞。
“不敢误了早朝,便早起了。见你睡的沉,便吩咐她们不得惊动你。”宏看了看韵儿脸上的妆,眉尚未画成,便从蕊儿手中接过炭芯,⾝转⾝韵儿前面,伏下⾝,韵儿一愣,随即便笑了,一脸的幸福慢慢漾开。
与宏一起用了早膳,便带着莫莫和蕊儿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赶巧,皇后正在太后那问安,便省了韵儿多走那许多路了。太后舍不得韵儿,一直到用了午膳伺候着午睡了,方才回了东宮。
“太子妃,太子妃,您可回来了。”刚进正厅,还没有坐稳,便有老宮人边嚷着边跑进来。
“大胆,太子妃面前,如此莽莽撞撞的,冲撞了太子刀,看你怎么担代。”一旁的掌扇宮妇怒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奴才有急事禀告太子妃。”那老宮人扑通一声跪在韵儿面前,劲使的磕着头。
“你起来说话吧。”韵儿示意小宮女将她扶起,一把年纪了,韵儿实在不忍心见她在那青石地上跪着。“什么事,你说罢。”
“回太子妃的话,奴才是锦妃娘娘⾝边的奴才,今个锦妃娘娘⾝子不慡,便传了太医。太医刚刚请过脉,说是喜脉,锦妃娘娘有喜了。”
啪,韵儿手中的玉茶碗脫手摔到地上,茶水和碎玉溅了一地。
“太子妃,太子妃,您没事吧?”“姐小,姐小,有没有烫着。”
“我没事。”韵儿強忍着眼中的泪,深昅了口气,将心绪平静了一下“这是喜事啊,不过,老人家为什么向了禀报呢?该去向太后和皇后禀报才是。”
“东宮里,太子妃您是主们,没得到太子妃的允许,奴才怎么敢自作主张。”
“原来是这样。本宮已经知道了,烦劳你再去太后和皇后处禀报一下吧。”
“是,奴才这就去。”
“蕊儿带其它人出去吧。莫莫留下伺候本宮浴沐。”韵儿见老宮女出了殿门,才缓缓的说道。
“是,娘娘。”蕊儿朝莫莫点了点头,带着一群宮女下去了。
一滴,两滴,三滴,湿热的泪自脸颊滑下,掉进冒着热气的池水中。
“姐小。”莫莫看着兀自在池边坐着的韵儿,心疼不已。她知道姐小现在一定很难过,可是,自己就是笨,不知道怎么去劝,只能陪着她掉眼泪,如果蕊儿在就好了。
韵儿并没有理会莫莫,只看着池中自己的脸。昨天新嫁妇那一脸的幸福,此时却已掩上轻愁。泪一滴一滴打在水面,溅起的水花,就如她现在的心绪,好乱好乱。
她早该预料到的,不是么?决定进宮时,她就应该想到这许多。宏有妻妾,那是很正常的。而做为正宮,她应该宽容对待每位嫔妃,这是皇太后与皇后昨天的训话。
可是,事情怎么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是她新婚的第二天啊。
一个念头冷不防穿过脑中,令韵儿周⾝发冷。太医说,锦妃孕怀一月有余,算来正是她刚入京与她呕气的时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在他心里算什么?并不重要吧,不然,他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情与别人燕好。“不,不会,他不会。”韵儿抱着头大喊出声,并用力的扯着披散的头发,为什么对她这么忍残。
“姐小。”莫莫见韵儿如发狂了一般,也顾不了那许多,紧紧的抱住韵儿,让韵儿把头贴在她怀里。“姐小,你不要这样,莫莫会心疼你啊。姐小。”
“莫莫,我是不是做错了。今天这种局面是我一手造成的,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韵儿双手紧紧抱住莫莫,毫不掩示的大哭出声,莫莫,此时却是她唯一的依靠。
“姐小,你没有错,莫莫也相信太子爷他绝对不会这样对不起姐小的。姐小,你不要这样,莫莫会比你更难过。”莫莫拍着韵儿的背,呜咽道。
好一会,莫莫见韵儿已然哭倦了,这才扶着韵儿起⾝,怕她着了凉。
“太子妃,还是过去看看吧。太子爷正在往回赶。太后和皇后大概也快到了。蕊儿知道您心里头难受,可是,这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的,不能让人留了话柄。”蕊儿一边帮韵儿拭着头发,一边说试探道。
“恩。”哭过以后,韵儿已经平静了许多,她知道蕊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既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么她就要去承担“为我梳妆吧,本宮过去一趟。”
莫莫和蕊儿见韵儿面上缓和了不少,这才放宽了心,加快了手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