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纵然不说,聪明的丁小雨仍能从我的眼睛里读出我的心思。她默然想了片刻,然后突地用力咬咬牙,坐直了⾝子,说;“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现在就在京北工作,姐夫你在这等着,我到他那借了路费就回来找你。”说罢,立刻站起⾝来就要走。
我一看她表现出一副⾰命烈士即将英勇赴难的样子,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是真的要去向朋友借钱。于是忙一把拉住她说:“不要骗我了,我不会再让你牺牲自己的。”
丁小雨脸⾊微微一变,忙解释说:“谁说要牺牲自己了?我真的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和她借个一两百块钱肯定不成问题。”
我冷笑着问:“真的?那你说说你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在什么单位工作?”
“这…”丁小雨微微一愣,接着就随口说:“她姓…姓赵,家住哪里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知道她的单位,她好象是在什么…什么院工作…”
“哦,什么院呀?是国务院还是中科院?”
丁小雨也知道国务院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单位,于是就顺着我的话说:“对对对,好象就在中科院。”
我“呵呵”一笑,说:“你的朋友在中科院工作?那她很了不起呀,她是什么学历呢?”
“学历?”丁小雨茫茫地摇头摇说:“她读过⾼中。”
“⾼中生?”我笑着说:“可是据我所知在中科院工作的人学历最差的也得是个硕士研究生什么的,你那朋友又是怎么混进去的?”
丁小雨俏脸一红,说:“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她只是在那扫地看大门呢,扫地看大门的总用不着那么⾼的学历吧?”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小雨,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那么做的。哪怕就是我自己去卖血,也不能让你再糟贱自己。”
丁小雨知道已经瞒不过我,但是仍然不肯放弃她那个可怕的念头,继续坚持着说:“姐夫你放心好了,我⾝上还有那种藥,是不会吃亏的。我在深圳混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让那些臭男人真的碰到我。唔…只有最后那次,碰到那个叫什么豪哥的,他把我拉进房间后二话不说就动手扒我的服衣,所以我才会逃出来…”
“你不要再说了…”我紧紧地握住丁小雨的双手,感动地说:“不管你会不会吃亏,我都不会再让你做这种事了。我是男人,遇到了困难当然是由我来扛,你只要静下心来慢慢地等着就行了。”
丁小雨闻言眼眶也湿了,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姐夫你真了不起,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姐姐她可真有神气呀!唔…不对,应该说是邱雪有福气才对。”
我苦笑了一声,安抚着丁小雨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我自己却站了起来,一边来回踱着步,一边默默地筹思对策。想来想去,倒也想出了不少能在短时间內挣到钱的办法,但是要想在一天之內赚够回家的路费却似乎不太可能。
唉,只可惜我⾝上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的话拿出来卖点钱也能应应急。记得初到深圳的时候,曾在一家珠宝店里看好了两条项链,本想买回来分别送给丁小红和邱雪的,可是后来一想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旅店里很不全安,于是就决定等临走时再买。但是等真到要走的时候,由于时间紧迫,也就把这事给忘了。假如我当时买了下来,只要没和钱一起放在那个手提包里,现在也就派上用场了。
说到值钱的东西,我认为我⾝上最珍贵的物品就是那本曰记了,那本我从未来世界带回来的我妈妈的曰记。不过这东西对于我来说虽是无价之宝,但在别人眼里却可能是一文不值。而且既便真有人能明白它的价值,我也绝对不能把它出卖。
想到这里,突然间我脑中灵光一现,猛地想起了一件东西来。对呀,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我从未来世界带回的可不只是一个曰记本呀,实际上我是从未来世界带回了两样东西,另一样东西就是我的机手。
那部机手在这个时代里虽然无法使用,但却极具研究价值。我也不知道在1982年世界上有没有研制出机手来,想来就算有的话也必然也是那种比砖头还笨拙的大哥大,而我这款具有照像、摄影、MP3、MP4功能的机手若与那种大哥大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原弹子和土炮的区别,其科技含量根本就不可同曰而语。因此,这款机手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本来这东西我是想留待过两年自己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后,招募一些顶级的电子专业人才,将其研究复制出来。只要我能够掌握这项超时代的技术,并建立起自己的移动通讯网络,那么将来的世界首富就非我莫属了。
然而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后天我不能回到东北的话,邱雪的一生就算毁了!而对于我来说只有邱雪的终⾝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世界首富与之比起来都毫不重要了。所以我立刻决定把这部机手卖掉,把我的世界首富卖掉,只要能换回两张去东北的火车票就可以了。
不过要把这部机手卖给谁却也是一个问题,如果是不懂行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它的价值,这样的人就算肯花钱买也只是白白蹋糟了这件无价之宝。
谁能够明白这部机手的价值,谁才有实力能研究和充分利用这件稀世珍宝呢?…对了,中科院!就是我刚刚和丁小雨提到的中科院,那里是国全最大的科技研究部门,那里汇集了国全最顶尖的各类专业人才,而且那里的实验研究设备也没有哪个企业或地方的科研单位能比得上,我把机手送到那里一定能使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