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在林大也认识几个老师,要不给您问问?”奎老大说这话也就是客气,他算是替自己的外甥憋屈,眼前这个老家伙明显是把打儿子的力气都用在收拾自己外甥⾝上了。
刘昊心说就算你真认识大学教授,哪怕是校长,这年头学分全上网,公开公平公正,怎么改?要是真能改算你厉害,我这谎话也就编不不下去了,接着叹气道:“心领了,臭小子学分差太多,毕业是没指望了,我琢磨着找个办证的地方,先弄张假的回去糊弄一下,把位子占上,同时让这小子上个**本科,过两年事情淡了,托人把档案一改,齐活儿!”
“这个简单啊,包在我⾝上!”奎老大哈哈大笑,办假证这种路子,作为道上大哥可是门清儿,正经认识几个⾼人,花点电话费就能在前辈面前小露一把脸,奎哥感觉相当的得意。
“这怎么好意思?”刘昊假意客气几句,低声说道:“咱想要那种以假乱真的,你知道,林场那帮家伙也不都是土掉渣的家伙,正经有几个大学毕业的在內,这凭文要是做的不真…。”
“放心吧!”奎老大当下掏出机手,简单说几句,算是替刘昊打了声招呼,又从饭店服务员那里要来纸笔,写下电话塞给老鬼,随口说道:“别说学历证,就是再难的件证,我这个朋友也能做!看我的面子,收大叔成本费。”
“既然大侄子这么够意思,那我就先谢谢了,我们那里靠边境,大侄子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到林场保卫处找我。”刘昊还想借对方的势力隐蔵⾝份追查一些事情,当然要投其所好,神秘笑道:“刘叔也不蔵私,那几招散手你要是看的上眼,我就在冰城多留几天,咱们交流一下?”
奎老大能把八极拳练出名堂,本⾝就是个武术爱好者,听对方这么说,自然是大喜答应。
当下宾主尽欢,奎哥肯定要尽地主之谊,拉着刘昊跑到自己熟悉地洗娱中心好好清慡了一下,如果不是老鬼的扮相实在苍老,奎哥吃不准对方在某个方面是否还有趣兴,加上刘昊自己的推脫,不然姐小都准备替他找上十个八个。
打了对方外甥一顿,外带让人请客喝酒澡洗,即使⾝上背着叛徒的罪名,第二天清晨刘昊依然浑⾝舒泰地从洗娱中心出来。老鬼转头杀到一家小储蓄所的自动提款机前,开始检查那两张行银卡內的数额。里面的资金并没有刘昊预期地那么多,总共不到两万块钱,用来隐蔵⾝份,伪造件证勉強够用。
伪造件证的也分很多档次,低中⾼档各有不同,満大街撒电话的那类工匠做出来的东西根本经不起推敲,随便拿张真学历与伪造出来的印刷品对比都可以看出破绽。最⾼等的工匠就不同,他们往往是一个人行动,所有造假的工具、材料、电脑,两个大旅行箱就可以运走,对于学历证书很少沾手,只接几种利润最⾼的活。
比如护照、⾝份证。
价格肯定是贵的惊人。
刘昊从奎老大那里得到的号码自然不是那些所谓的接头人,接货人的号码,而是真正的工匠号。
心安理得地用死鬼钟那点零花钱买了只小哥大,刘昊又在几家刚开门地通讯器材商店各买一张存了十元花费的小灵通卡。选择小哥大与小灵通卡也是有讲究的,这种杂牌机手没有入网许可证,被人跟踪的时候就算丢出来当暗器打,也不用担心会从机手找出与刘昊相关的线索。小灵通卡质次价廉,随用随丢,刘昊已经做好了挂一次电话换一次卡的打算。
最重要的方面还是用起来全安,小灵通的基站通信范围大概在五十米到一百米之间,看起来比G*或CDMA电话好追踪,其实不然。为了保证信号強度与质量,小灵通运营商在使用数量较多的地区,凭借着设备价格便宜的优势,几个基站的覆盖范围多数是重叠的,甚至是立体分布,这与其它制式地移动电话基站基本上处于平面状态完全不同,让技术人员更加难以确定基站覆盖范围与追踪号码的准确位置。
试想一下,按照常规跟踪方法,技术人员就算能确定刘昊使用的电话号码,并将其与固定电话信号区分开,只要刘昊在坐车、步行甚至是上下楼梯,等对方追踪到第一个基站,刘昊早已经移动到第二个,即便对方手快,追踪到第二个,老鬼早就换到第三甚至是第五个基站上面。
听监线路通话內容还可以,确定具体位置?做梦去吧!
此时的刘昊很庆幸自己即使是做外派队员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忘记利用调查队的保密级别查找一些与反追踪有关的资料。
第一时间给工匠挂了电话,提到奎老大的名字,自称眼镜的⾼手这才和刘昊约定了见面地址——铁道区一家偏僻的小旅馆。
两个小时过去,刘昊顺利地拿到了一张署名刘海生的二代⾝份证,至于那个所谓的大学学位证书,不过是糊弄奎老大的借口罢了,老鬼很清楚这一行的行规,熟人介绍不会说做什么东西,做完之后‘眼镜’也绝对不会和奎老大提一个字。
凭借苍老的面容与那张崭新地⾝份证,刘昊拖着个塞満新服衣与杂碎东西地行李箱,大摇大摆地来到安老大龙省分部小白楼的附近,就在与小白楼间隔不到二百米的一家四星旅馆要了个单人房间。此刻的老鬼从外表看,完全是一名年过五十入进半退休阶段的科级小⼲部,利用串休地假期出来旅游。
安老大再牛,就算发动全市地军警力量,恐怕也不能将一个五十多岁持有有效件证的小老头与刘昊联系起来。
与奎老大通完电话,约好下午登门交流功夫心得,看看时间还有富余,刘昊出门打了辆出租直奔铁道区最大的一家超市,赶在超市中午人流⾼峰到来之时,老鬼钻进男卫生间开始联络施伟。
“是我。”刘昊将玻璃杯蒙在嘴上,故意不提自己的名字,无法确定线路是否全安的情况下,尽力避免给施伟带来不必要的⿇烦。
“我承认,再次听到你的声音很有点让我激动。”施伟的语气有些低沉,他的想法与刘昊一致,遣词用句也相当谨慎“无论如何,我想对你说声抱歉,不过我保证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有什么好建议?”刘昊接着问道。
“我说,你听。”施伟显然想好的腹稿,接着说道:“最近我的办公环境有些脏,幸好没少东西,我打算先从这里开始清扫,人手勉強够,不用帮忙,安心休息就好。最近天凉,你最好多添点服衣,知道你不缺买服衣的钱,我留了点见面礼给你,到老地方去拿,拿的时候要小心,邻居最近新养的狗很凶。三天五天的给我来个电话,号码你知道了。”
电话挂断。
刘昊拆下小哥大的电池,菗出里面的灵通卡,用牙磨了两下,顺手丢进下水道,这才收拾好服衣推开卫生间地门,混入购物地汹涌人群中。
二十分钟后,一张大硕的办公桌上亮起一盏小红灯,因为搜捕刘昊一无所获而紧锁眉头的六处长抓起听筒,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六处,老钉子刚刚传来最新消息。”电话里的声音平静,不带有丝毫颤音地将施伟所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并且给出了报情分析专家的意见“没有音频材料分析,考虑到调查队众人并没有受过系统的谍报训练,报情分析专家认为这段话里只有一个信息是实真的,刘昊很可能去某个地方取一些东西。”
六处长扫视着同步传送到自己屏幕上的那些信息,沉昑了一会,询问道:“施伟或者调查队其他人没有接近刘昊的小商店?那个被雇佣地女人有没有到处乱走?”
在得到对方否定的回答后,六处长的眉头都能拧出水来,果断地命令道:“加強对那个小商店进行监视,再次核实那个店员的⾝份、背景、看看有没有能够利用的地方。还有,回话给老钉子,除了被动窃婷器,其余设备全都起出来销毁,入进潜伏状态,只保留一条联络线路。”
自古官场都有条潜规则,就是瞒上不瞒下,六处长也是深谙此道,否则她一介女流,也不会闯出如此大的局面。现在只要自己这边全力搜捕刘昊,再把唯一的內线控制好,等到风声过去后将其从调查队中撤出来,就算那时候刘昊依然逍遥法外,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其无辜了。
万一对方找到一些细枝末节地证据替刘昊开脫,六处长还有一步棋可以走——那个小商店可以用来作为攻击刘昊的工具。
只有一点六处长心里没底,原本上头保证一旦特战队在行动中发现刘昊,就会有人在第一时间灭口,其过程六处长自然无从知晓,她只知道对方的姓名。问题在于灭口行动失败,上面并没有下令自己对那名受伤的战士进行后续处理,如果刘昊回头找上那名战士得到什么线索,自己这边就被动了,要不要派人去武警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