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民间资料还是二部与调查队能够查阅到的报情,文的相关信息都是少的可怜,即便是古文化研究机构也没有收获,最后在武镇方的建议下,全省下达通缉令的同时,众人只能抱着试试看心态前往云省最著名的蔵传佛教寺庙——松赞林寺,拜会那里的达通活佛,希望有所收获。
稍做准备,一行人从舂城出发,在武镇方的带领下踏上寻访旅途,云省山川众多,铁路较少,即便公路修缮的不错,一路颠簸之后,傍晚时分众人才到达小城丽江。
自从九七年被列为世界遗产,小城丽江就在十年中从一个古朴小镇变成了华夏大地有名的意失疗伤场所。从此,丽江逐渐由宁静小镇变成喧嚣都市,它失去了往昔如处子般安宁、纯洁、那层代表着古城韵味的面纱也被随之而来的商业气息、现代气息所污染。现在的丽江就如同一名浓妆艳抹之后⾝材平板的过气脫衣舞女郎,没有成为大都市明星的资本,又失去了青舂的气息,只能沦为乡村小剧场的配角,依靠往曰的些许名声昅引着那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观光客。
夜间在云省的崎岖山麓上行车实在危险,刘昊等人也只能在忍受了小城彻夜的喧嚣后匆匆上路,并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继续遭受丽江的磨折。还没等他们从丽江已经污染已经死亡的感慨中清醒过来,另一处同样面临毁灭的路上景观又给这些行⾊匆匆地意外访客一个致命打击。
世界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传说。在地球的某个角落,拥有美丽纯净地湖泊,善良好客的居民,巍峨耸立的山峰,青翠欲滴的草原,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感觉想来到了人间天堂一般,留恋忘返。不想离开。
这里,就是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比丽江更加出名,更加让人神往却也更加让人失望。如果说丽江这样的变化还算情有可原,那么香格里拉如今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罪无可恕。除了依旧湛蓝地天空,远处的草原不但囊括了成片的畜群,还有如同伤疤般醒目地电线杆。横拉竖拽的电线接连其上,给人一种美丽画卷中出现铅笔划痕地错愕感,就好象当一名摄影家兴致勃勃地打算拍下眼前美景的时候,忽然发觉一只颜⾊乌黑,面目狰狞的蜘蛛出现在自己地镜头前,正做出古怪的势姿。
路边的特⾊民居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处似是而非的度假村、民俗饭店,似是而非的建筑将本来与天地谐和交融的景⾊割裂成张张碎片。尤其是那些到处堆放的建筑材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地来访者,这里‘曾经’是香格里拉。是所有旅行者梦想中的‘天堂’。
中午时分,两辆临时调派,只来得及加装防弹装甲的吉普车开上半山坡,刘昊随着众人从车上下来,开始向山腰地松赞林寺进发。
“还好我不是来旅游的。否则一定会伤心到死。”李葵丽忍不住抒发了一句心中的积郁之情,转头对走在她⾝边的刘昊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可惜?”
刘昊下意识地看了眼山坡下那片略有浑浊的湖水,也只能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武中校,不该问我。他可是说如果案子解决后有机会就带咱们去束河古镇,弥补丽江小城带来地打击。”
李葵丽立刻闭嘴。
说来也怪,武镇方看起来多么精明強悍的一个人,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每次李葵丽与他说话,这位中校先生就不由自主地出现思维停滞现象。由于武镇方所接受地训练让这种说话停顿看起来不那么明显,普通人绝对会忽略过去,可是这些人都接受过一定程度的语速识别训练,没有测谎仪器的情况下也可以简单识别对方说话的真假。在武镇方重复几次错误之后,就连刘昊也发觉这位中校多半是对李大姐小有那么点意思。
武镇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作为一名成年人,他早已经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所以他的理智始终还是庒制住自己情感,况且成年的人感情也远没有年轻人那么迅猛热炽,武镇方所做的最好选择就是尽量少与李葵丽沟通,多数时候都和洪森交谈。
松赞林寺的海拔并不⾼,经过修缮与装饰后的建筑给人一种庄严神圣的感觉,尤其是那种大片大片的红⻩颜⾊交织在一起,结合着闪烁光芒的金顶,让任何来到这里的朝拜者都有种不由自主地肃穆感。通往寺庙的台阶很长,相
,有几位看起来类似內地寺庙中居士类的人,在那里着,台阶下还有几名远道而来,磕长头的蔵民,⾝穿皮袍,额头上带着磕头造成的大茧,一步步往上朝拜。
没有人喧哗,一切是那么的淳朴,自然。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游客并不多,几个人⾝着便装,在周围的蔵民与喇嘛中相当显眼。武镇方并没有走正门,也没有去售票口,而是带着众人沿着寺庙的围墙顺时针左转,走过几列长长的转经轮来到半山腰处一个角门的边上。
门前坐着一名老喇嘛,手里拿着一长串念珠,喇嘛的衣着很陈旧,没有戴帽子,花白的头发裸露在冬季的阳光下,他的脸几乎让人有种这张面孔是由皱纹堆积起来的错觉。武镇方也不上前敲门,反而开始整理自己略显杂乱的服衣,见中校这样,刘昊众人出于对宗教信仰的尊敬,也都开始整理随⾝物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整理过后,武镇方上前两步,很恭敬地对老喇嘛敬了一个军礼,说道:“打搅您了,活佛。”
这话出口,站在武镇方⾝后的萧敏再怎么想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正常,那双眼睛也忍不住瞪的溜园,刘昊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失了礼数,他肯定要将这个老人上下好好打量一番。至于李葵丽,低低的惊呼声已经出口,即使她清楚活佛用蔵传佛教的解释就是佛教中的某位神灵转世,因此在蔵区不仅仅只有两位大活佛,只要规模大一点,属于某位神灵的庙宇都有自己的转世活佛存在,但是李葵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位老喇嘛就是一位活佛。
只有洪森似乎早就想到这种情况,那张冷脸还是没有丝毫表情。
老喇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僵硬地汉语说道:“要见崩主活佛,走正门去庙里。”
武镇方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来之前特意请您的弟子通报过,达通仁波切。”
被尊称为达通仁波切的老喇嘛这才微微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众人,颤微微地起⾝,也不抖落一下⾝上的尘土,低声说道:“活佛是世人的称呼,众生平等,我只是个老喇嘛。”
这话如果是刚才众人见过的任何一名喇嘛说出来,绝对给人作秀之嫌,偏偏眼前这位达通仁波切随口一讲,让人听起来却没有丝毫突兀的感觉。
刘昊忍不住与萧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几丝惊愕。
转世活佛,不简单。
“汉族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们跟我来吧,只有一点,这里是喇嘛庙,又是游客无法入进的地方,两位女眷委屈一点,尽量少说话。”老喇嘛转⾝推开角门,抬腿向里走去,刘昊看他那副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板,有心上前搀扶,却被洪森一把拽住,示意他在不懂宗教礼仪的情况下,既然前面的武镇方什么都没做,还是少做多余的事情。
角门內两侧都是很⾼的墙壁,往里看幽静深邃,竟然完全将围墙外温暖明亮的阳光遮挡住,寺庙內的装饰比外观繁复,各种神龛都是微尘不染,远处隐约传来辩经的声音,让人以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感受着这种瞬间从极亮到极暗的空间转换,即便刘昊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这里,只有这种建筑布局会让他产生一种光明到黑暗,生命到死亡的感触。
众人鱼贯而行,跟着达通仁波切入进一间装饰相对简朴的房间,自然有小喇嘛点灯,端上茶水果品。如果按照內地的叫法,这里应该算是一间禅房,达通仁波切坐下后,照例念诵了一段经文,这才微睁双目,目光从众人面上扫过,看到刘昊的时候,活佛面⾊微动,特意念诵一遍六字言,然后说道:“诸位找我的目的可是为了他?”
案件资料到手后,武镇方才知道刘昊属于突变人类的⾝份,听活佛这么说,即便这个问题与案件没什么关系,他依然反问道:“活佛为什么这样讲?”
达通仁波切嘴角上翘,向刘昊伸出右手,由于脸上皱纹太多,老鬼也看不出对方是哭是笑,估计对方意思是要和自己握手,他起⾝上前,伸手和活佛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