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着说道:“我不是老古板,你们近期确实不适合在里昂出现,这里有份相对简单的任务,我们查询特罗夫⾝份的时候火炬木提供了一些有关他个人的生⾝资料,匪夷所思,但是确有可能,我希望你们能到当地去证实一下,如果能够详细了解这些人的来历,我相信对于今后的抓捕工作会有很大帮助。”
对于这种打一棒槌给一甜枣再加份工作的导领手法,刘昊也没什么好说的,总比对方不讲人情来个棒打鸳鸯的好,虽说老太太不至于完全拆散两人,光是来个两地分居就够二人难受的。
接过材料,两人转⾝出门,刚到门口却被老太太叫住,嘱咐道:“布朗昨天半夜到总部了,蛇毒的事情你们临走前找她检查一下,小心点总是好的,我可不希望格蕾受到什么伤害,明白吗?”
导领发话,刘昊就算比老太太大上几十岁也要乖乖照办,
“显微镜下显示,你的上肢被毒蛇咬伤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腺体,这个腺体可以将你的血液转换成类似蝰蛇属的复合性毒液,这种毒液同时具有神经与溶血性蛇毒的功能,它的蛋白构成我还在分析。”布朗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原本那个性格狂野的美女立刻不见踪影,说起话来也是相当刻板。
看到对面两人満头雾水的窘迫模样,布朗姐小只能暗自叹气,简单解释道:“老鬼⾝上发生的事情属于一种特殊的异体共生状态,以往只有一例记录,墨西哥一个男子不小心掉进了仙人掌丛,结果他受伤的地方开始不断长出仙人掌的尖刺。研究表明该男子地皮下组织为残存在他⾝体里地仙人掌枝杈细胞提供了养料。促使这些细胞裂分并生长出新的尖刺。”
“你的意思是我被毒蛇咬过后,一些分泌毒液的细胞入进我体內形成共生机制,最终裂分生成一个腺体,开始分泌毒液?”刘昊皱着眉头,有些不能相信地反问道:“这可能吗?”
技术人员就是这样,你可以质疑他的生活品位甚至是內裤颜⾊,但是绝对不能怀疑他的专业素质。布朗当时就冷哼一声,道:“你还活了百多年,泡到了我们的狼女之花。在普通人看来,这可能吗?”
“布朗,胡说什么呢!”李葵丽当即打断道,连续丢给对方几个白眼球。
布朗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普通人中了蛇毒早就死了,如果你被一只毒蛇咬上,那些残留在体內地腺体细胞在毒液被分解后就会被你的⾝体组织消化掉,如果你中毒后饮用大量鲜血。⾝体机能提⾼,那些腺体细胞一样无法存活。偏偏你只是喝了少量蛇血,蝰蛇又比你以往遇到的那些毒蛇毒性烈猛地多,导致你的⾝体分解完那些毒液后已经无力在处理少量腺体细胞,再加上蛇血起到了辅助融合作用,在一定时间內让你的体质接近于蛇体,恰倒好处的平衡体质最终让腺体细胞在伤口处存活下来,并且依靠你的血液继续裂分生长,分解出蛇毒。”
“会不会对老鬼的⾝体产生影响?对周围人能否产生伤害?”这才是李葵丽最关心的问题。
布朗否认道:“应该不会,现在这些腺体细胞已经成为他⾝体的一部分。分泌出来地毒液也是根据他体內的蛋白质演化的,当⽑囊的存储到达极限就会随着汗液蒸发在空气中,浓度相当低,对周围人也不会产生影响,只有将复合材料针直接扎在腺囊附近沾染,然后刺伤他人让毒液入进伤者的血液里。才会产生致命效果。简单讲,咱们面前坐着一只箭毒蛙”
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人感叹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女人,刘昊只是对她的专业能力展现出一点点怀疑,两句话下来已经变成了一只可怜的爬虫。好在布朗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地女人,李葵丽和刘昊没有在她面前掩饰两人的关系,布朗只是说了两句玩笑话,又提到可以用刘昊的血清做解毒藥剂以免发生意外,这点小事情就被轻轻揭过。在布朗的帮助下,刘昊将自⾝容貌略做修改,使他看起来更加类似于带有蒙古人血统地东欧人,两人又收拾了一遍此行的装备,略作休整后于第二天从法国出发,前往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
两人在这座位于多瑙河边的欧洲古城并没有多加停留,直接坐火车前往黑海沿岸城市康斯坦察,登船前往乌克兰城市塞瓦斯托波尔。
这趟属于半休假的旅程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原因当然不是二人之间有什么问题,而是东欧原本不发达地经济经历了这次世界性地经济危机之后,情况愈加凄惨。离开布加勒斯特,沿途所看的景象除了颠沛流离地业失者就是无可贩卖地小商贩,那些为了生活出卖⾁体的可怜女人不得不在光天化曰之下就出来工作。
对于这种景象,二人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考虑到后面的行程所需,在塞瓦斯托波尔下船后,李葵丽直接租了一辆车况还算不错,价格相当便宜的俄罗斯产二手吉普车,根据GPS的指引,载着刘昊飞一般逃离这座破败的城市。
自驾旅途还算顺利,欣赏了小半天黑海风光,二人来到位于黑海边上的一座无名小渔村---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这个小鱼村只有四十几户人家,都居住在面阳的山坡上,那些用石头搭建成的房屋看起来有几百年的历史,充満了古旧的东欧风情,垂直地石头墙壁上长満了枯⻩的青苔,狭长的窗户有很多都已经破损或者被岁月消磨掉上面的油漆。站在村外的山坡俯瞰,整个村庄给人的感觉就好象鬼镇,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活力,即便午后的阳光让人感觉温暖,可是却无法庒制这些数百年老建筑流露出的阴森气息。
村口处二层小楼估计是全村唯一一个酒馆、杂货店外带旅店的综合性商店,横支出来地铁艺招牌上班驳一片,不知道上面画了什么图案,也就无从判断这座建筑最初是用来做什么的。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二人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小楼的格局很巧妙,二楼突出的阁楼刚好为一楼入口的木头缓台遮蔽风雨,一个看不出年纪地当地大妈就坐在缓台上的摇椅里,戴着老花镜,腿上盖着毯子,慢悠悠地编织着手中的⽑衣。
刘昊与李葵丽提着行李从她面前走过,老大妈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当他们推开正门的时候,才用蹩脚地英语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店里摆放着一些当地的工艺品与⼲货,所有家具都是用原木制作,耝犷却别有风味,虽然装饰都很破旧,但是收拾的相当⼲净,几乎算得上一尘不染。
关门时带起的门铃声显然惊动了店主,一个中年妇女从二楼走下来,她显然没有料到有人会在二月这个青⻩不接的时候来到小村,意外之余也立刻换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先是用本地语问候了一遍,发觉两人听不懂,赶忙换上英文说道:“欢迎贵客,两位要点什么?是来新婚旅游的?”
“哦,不是,我们是犯罪学家,来找人。”李葵丽惊讶于对方纯正并带有一点花旗口音的英语,夸奖道:“你的英文说的很好。”
“谢谢夸奖,我在花旗国住过两年。”女主人客气着,似乎也不介意面前这二位是来找人的,甚至都不检查二人的⾝份,可能在她认为只要有外人能来店里看看,就已经很満足了,接着道:“我刚好做完下午茶,要不要品尝一下?我们这里很少有外人来,希望你们不要客气。”
正在观赏墙上照片的刘昊揷言道:“这位夫人毕业于普林斯顿?”
女主人对于李葵丽立刻肃然起敬的目光丝毫没有显露出得意地神情,谦逊地说道:“只是读过几年全额奖学金,你们等一下,我把茶点端出来。”
“行啊,你还认识普林斯顿的毕业照片?”李葵丽趁着女主人端茶点的功夫,调侃道。
刘昊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老太太的办公室里不是摆着一副毕业照片吗?和这里女主人的拍摄地点类似,我记得你说老太太在普林斯顿念的博士,所以才确认这一点。”
李葵丽摆出一副你真行的夸张表情,正好女主人端出一盘下午茶的餐点,又将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太太叫进来,四个人围绕着木桌,品着红茶,还真有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出于对主人的礼貌,刘昊喝完第一杯红茶,将茶杯放好,才出言问道:“我们想询问有关索耶博士的情况,您应该是他的侄女吧?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女主人的神⾊有些暗淡,放下茶杯,说道:“索耶博士确实是我的叔叔,不过你们见不到他了,三个月前他安详地回归主的怀抱,我们将他安葬在后山小教堂的墓地里。”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