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牙齿噬咬的那种刺痛,并不很疼,却能让我努力地保持着神智的清明。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但被暴力对待的那种屈辱,让我开始憎恶起轩辕流光来。
若是两情相悦,自然美好一如天际朝霞;若是恃強凌弱,和污烂肮脏的腐叶又有什么区别?
轩辕流光,你是不是疯了?
这话我没有问出口,只是咬着牙别过了脸去。
轩辕流光与我紧贴在一起,两具⾝体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他在我⾝上厮磨,像是这样就能平息体內燃烧的炙热火焰。
“红衣…红衣…”他嘶哑着一声声唤道。
我轻轻地开口“轩辕流光,别让我更加厌恶你。”
轩辕流光愕然抬起头,停止了动作。他双手撑在我⾝侧,就那样居⾼临下的看着我,看了很久。
我也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他眼中那种炙热的火焰逐渐冷却了下来,变得深沉、阴郁,最后闪过一丝苦涩的神⾊,一句话也不说,缓缓的从我⾝上离开,颓然坐在床边动也不动。
我揪紧了⾝上仅存的衣物,将自己⾝体赤裸的部分遮挡住,然后蜷在床角,也是一声不吭。
此情此景,已经无话好说!
轩辕流光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之下,差点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虽然及时悬崖勒马,但也像是在已经有了裂痕的镜面上。再用力地敲上一锤,雪上加霜!
情之一物,本就容不得丝毫裂痕…我静静的缩在床角。他静静的坐在床前,房里气氛低沉地几乎快让人窒息。
又过了很久。轩辕流光才略动了动,缓缓开口。
“我…出生还不到十天,就被父皇送到了嘉麟,改名换姓,彻底隐蔵⾝份。他做的很彻底。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背景,再加上比我来得更早地那些人,一路顺顺利利的爬到了这个位子…”
他并不在乎我到底听没听,自说自话,都是他地经历,更像是向我解释一般。
“…这个计划,父皇准备了几十年,本来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启动,但当我在清歌苑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等了几十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听着。冷冷的看着他。
“那时候我知道你和谢凌云之间关系有些暧昧,可没有料到。堂堂的红衣侯爷居然是女儿⾝。自然也立刻就明白了你和谢凌云地关系,本来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达到目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慢慢的,就连我自己都不可避免的陷了进去…”他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来“红衣…你…你是那么特别,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和一般的女子也那么不一样,真的很特别,独一无二,又那么难以捉摸,很多次,你明明在我怀里,却总觉得抱住的只是个躯壳,怎么也触摸不到你的心…我越陷越深,也知道迟早会有这样地一天,但还是不愿意放手…”
他说了很多,我都听见了,反应却是疲倦的闭上双眼。
这番话,算是解释也好,告白也罢,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从来就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更何况是在感情上?眼前地男人亲口承认利用了我欺骗了我,难道我还得巴巴的撵着倒贴上去,因为他一句“不得已地苦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原谅了他不成?
我有我地自尊!
轩辕流光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心思去听,只是揪紧衣襟缩在床角,一言不发,任凭他好话说尽,只做没听见。
最后,轩辕流光长长的叹一声,无计可施之下,还是只好离开。
那两名少女进来打算替我更衣,我不想再让人碰到自己地⾝体,示意她们将衣物留下,就别再来打扰我。两个女孩子虽然沉默,但很识趣,依言乖乖的退下。
⾝上的服衣早被轩辕流光撕破了,虽还不到衣衫褴褛衣不蔽体的程度,但也狼狈不堪,将服衣换好之后,我就坐着发呆。
手指握住一块白玉佩下意识的摩娑着。
这玉佩造型精美,我很是喜欢,一直系在腰带上,很少离⾝,连当初在江南遇险,和叶朝之一起逃命的时候,都不曾取下过…
只用过一次…和叶朝之在山洞里那晚,曾经把这玉佩的奥妙告诉过他。
全天下,知道这块玉佩秘密的人,除了我、紫菀,就只有叶朝之了…
“玉佩中间是空心的,放着南海来的奇鲮木,经过训练的猎犬能闻到奇鲮木的香味,而且味道半月不散,只要将玉佩旋个个儿,香气就会散出去,紫菀会很快寻来。”
这话,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个字都能想起。
但在想旋开玉佩机关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竟突然犹豫了一下。
玉佩上的机括很简单,要旋开,不费吹灰之力,但只要我那样做了,就意味着,轩辕流光和叶朝之会正式敌对!
一为嘉麟,一为东离,立场不同,注定为敌!
尽管犹豫,还是要下决定。我轻轻的,将玉佩的机关旋开,看起来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我知道,人类鼻子闻不到的那种奇特的香味,已经随着我的动作,往外飘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