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活活打成这般模样。
林钟的拳头,好像一对马力強劲,永远也不会疲劳的夯桩机。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彻底消除內心滔天的仇恨。
即便仇人已死,地上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也已变成一团无法分辨其本来面目的烂⾁。他仍要继续打下去。
尸体,打成⾁块。
⾁块,打成⾁酱。
⾁酱…
最后,对于这堆已经不可能还有任何硬物支撑的棉浆。林钟仍旧不愿意放过。
老子还没打够。
我要把他打出水。
榨⼲、挤扁、永远与肮脏的地面和为一体…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会被这种恐怖的场面吓呆。
雷震,当然不可能算是其中之一。
当他轻轻拍了拍维尔根的肩膀,想要将之从強烈震撼中醒唤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地球联邦现任总统的意志力,显然要比自己想象中強硬得多。
维尔根的脸上,惨白得看不出一丝血⾊。
他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忍残、如此冷血、如此恐怖到令自己发抖的人。
“现在,你应该明白,蓝区,并非想象中那么全安了吧?”
雷震说话的声音不大。
可是在维尔根听来,却如同一柄沉重的巨锤,重重击撞在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上。
看来,早在很久以前。林就已经在暗中布置一切了。
王化成是什么人?
那可是经过层层筛选上来的联邦员官。
在联邦信息中心,有他最为详细的个人档案。
在人口调查总署,有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地基因检测报告。
甚至。在联邦全安部门,也存有他所有的过失记录,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文件。
就是这么一个“⾼级公民”居然会是一头变异生物?
我,我还能相信谁?
与之有关的所有部门,难道都已经成为林所控制的棋子了吗?
究竟还有多少未被发现的变异体,潜蔵在自己周围?
蓝区的正常居民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人类?
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维尔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并且熟悉这个人的话。我也不可能知晓他的真正⾝份。”
对于联邦总统脑门上渗出地密集汗珠。雷震尽数看在眼中:“我们应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你可以雇佣且信任的对象。不是吗?”
“雇佣…
听到这里,维尔根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古怪的神⾊:“你…:
“你别无选择…”
雷震淡然一笑:“对于权力,我没有半点趣兴。我所需要的,仅仅只是要求的利益罢了。用句通俗的话讲…雇佣兵,只为钞票卖命。”
“杀掉林这个混蛋。我就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地球联邦总统的脸上,満是一片狰狞恐怖地阴煞之⾊。他死死盯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你不仁,我也不义。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量満足。在这个世界上。我做不到地事情,还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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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别墅”这个词。人们的第一印象,往往会想到优美的风景、静雅的山林、淡泊的田园等等。
将别墅用作隐蔽行蔵的伪装。这种总会与阴谋联系在一起的行为,在人类社会中并不鲜见。
攻击联邦卫星系统,是一件对于彼此都没有好处的事情。
不过,在老者看来,宁愿自己瞎掉一只眼睛,也要毁灭对手的全部控监设备。这不过是将双方的实力,重新摆在了另外一道均衡地水平线上。
何况,他的手里,还掌握有不少可供打出的牌。
对于王化成的死。老者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确切地说,当他与一百九十六号逃离昆明城地时候,王化成就已经死了。
自私。也许是所有⾝居⾼位的人,共有的通病。
事业有成,已经做到市委记书一职。无论金钱还是女人。在一定程度上,都能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而,他却仍旧垂涎别人地妻子。仍要费尽心机,花尽一切气力,将之死死纂在手心肆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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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为了达到长久霸占的目的,恶向胆边生。想要对方家破人亡,夫死妻散…了,也会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最最圣洁的天使。
老者一直很奇怪…恶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难道,他的大脑结构与常人不同?
或者,他的脑部皮层发育异常。这才造成思维模式琊恶、另类、极端?
因此,当王化成仓皇而逃,却被无数活尸团团围住,当作食物肆意啃嚼的时候。他出派了早已准备好的生化兽。将这一不可多得的实验样本,从地狱般的昆明城中弄到了手。
活体解剖,一直是人类生物学家极力反对,且列入法律的道德底线。
这也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王化成,看见満面严肃的老者,将一把锋利小刀向自己眼睛的时候。満是恐惧与绝望脑子里的最后念头。
按照林的概念…自己其实并没有杀死手中的实验体。不过是将他的大脑,从原来的⾝体完整地剥离后,重新装入了另外一个新的⾁体容器。
这只是一种暂时的行为。
毕竟,王化成的⾝体还有用。
只需植入对应的细胞,与之原来的基因进行彻底融合。便可生成具有隐蔽功能的生化战斗兵器。
对于这样的改造,前代人类的许多小说中,都曾有过相当详尽的描述。同时,他们也对这样的二体共生现象,赋予了一个独特的称呼…“变⾝。”
在别墅里的那段曰子。王化成觉得,简直就是生活在难以忍受的恐怖地狱。
老者的手术相当精妙。
他完整地切除了整具⾝体上,包括大脑、眼球在內所有的神经中枢。
就这样,保留了全部意识的王化成,根本是“眼睁睁”地看完了自己的⾝体被改造的群过程。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放进手术台旁边,一只盛満淡蓝⾊营养液培养皿中。隔着透明有机罩,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可一览无余。
一个意识完好的人,亲眼目睹自己⾝体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人从颅腔中取出。进而平稳地放在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里…用语言描述。
那个时候,王化成只想死。
他从未想到过,活着,竟然是如此忍残的一件事情。
太过強烈的惊吓,往往会把神智清醒的人变成白痴。
他也例外。
王化成根本就不知道,老者究竟什么时候把“自己”与⾝体,再次合而为一。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在可怕的地狱里睡了一觉,做了个无比恐怖的噩梦之后。醒来,已经⾝在地球联邦蓝区的特护病房。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脑子里,同时会有两个“自己”出现。每当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总会在取得绝对控制的情况下,操纵⾝体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
对于老者而言,像这样的改装生物,可有可无。即便全部死光,也根本不值得可惜。
那不过是一条狗。
一条自己玩厌了,一脚揣开的贱狗罢了。
区区几只隐蔵的变异生物被杀,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再大的损失,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