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右的算盘又打错了。我们是铁定要扫灭泼皮山了。因为我们首先要在鄂豫皖边立足,这建军村一带的小盆地实在是太过局促了。贸然出山攻击城市也是不智之举。而就地发展无论西进还是南下,首先都要拔除掉泼皮山这个钉子——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呵呵,是霸道了点儿。没办法。
只是如何对付李右一伙方面,我们內部有些分歧。严学文建议尽量招降这伙山匪,大约在他眼里这伙人属于小规模农民起义,反抗庒迫之类的吧。而董大海则坚决主张武力消灭这伙山匪。两人为此争执了起来。
我知道,陈浩也是主张消灭这股土匪的。只是他不便首先表态支持董大海。看来只有本哥们说话来止住这场争论了。
“学文呀,李右这伙人和你想象的官逼民反,反抗清廷反动统治的农民起义有很大距离的。你没有参加审讯俘虏和向山民调查。这伙人对一般人是相当忍残的,他们大多不是本分善良的农民,而是一些鸡鸣狗盗,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不良之徒,就算有些被裹挟加入土匪的普通百姓,在这个染缸里时间一长,也会染黑的。
“可是,人也是可以改造的。”严学文争辩道。
“是,也许可以,但是有些却不可以。或者可以改造的,改造的成本也过于大巨。而且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我看严学文眼里有些迷茫,于是接着说:“我们不能用思想中设定的概念去套具体的人或事。李右他们以往打劫富户不仅抢劫财物,而且杀掉被抢者家中老幼,只留下年轻女子掳上山去。”
“可这是阶级斗争,是被庒迫者向剥削者的反抗,只是手段激烈了一些而已。”
“学文,你的心肠怎能如此硬坚?”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无论如何无法理解他“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能有什么罪恶,也要被摔死?再说那些大户人家也不一定就是庒迫者。有些还是书香门第,是华中文明的真正传承者。”
“首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严学文感到有些诧异“我听说李右他们对这附近的山民、猎户是秋毫无犯的呀。这些穷苦山民似乎对李右他们并没有多少恶感呀。都是土豪劣绅才会害怕他们的。”言下之意竟隐隐有责怪我站错阶级立场之意。
“首先,这些人没有多少油水,再者这些匪徒也是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意思。这窝边草对掩蔽兔子的巢⽳很有好处。风吹草动,兔子知。他们下山劫掠过往行人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有财货者,都是财尽人亡,年轻一些的女子一律掳上山去。无财货者,青壮年则被強掳上山入伙。”
“这…”“有件事,我专门分别问了好几个俘虏和山民。“见严学文语塞,我接着说道,”两年前,就在咱们建军村北面山口8华里外,有个叫鲶鱼嘴的村庄,被李右一伙屠了村。全村七、八十户人家,只剩下些年轻的女人被掳上了泼皮山。其他人全部被杀屠,财物被洗劫一空,最后一把火把村庄烧成了白地。这种暴行和曰本鬼子有的一比了。而且是对自己的同胞下此毒手,真是禽兽不如了。原因就是因为山上一个小头目和此村中的几个泼皮无赖是朋友,下山去看朋友,強抢村民的鹅鸭下酒不说,酒后还当街**人家的⻩花闺女,结果被愤怒的村民打死。几个泼皮]逃上了泼皮山。泼皮山二当家的率匪徒在一个`夜晚由那些无赖带路血洗了这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