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活了。”某林间小屋忽然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哭声,一位面如桃花的中年女子正期期艾艾的坐在満脸挫败感的中年男子⾝上放声大哭,绢帕遮着脸,眼角余光瞄见男子表情无奈,更加放肆的大声哭起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没有眼泪。
斜坐在对面太师椅上⾝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双手交叉在后脑勺眯着眼睛,趣味盎然的观看着眼前的一幕。
“诺儿,你也劝劝你娘,别让她哭坏了⾝子啊。”中年男子无奈的朝儿子司徒诺白求救。
司徒诺白两眼一翻,悠然自得的说:“我最亲爱最可爱最美丽的娘亲大人,你可知道哭分几种啊?”
中年美妇闲闲的在自己老公⾝上伸了个懒腰,继续靠在温暖的怀里假装菗噎的回问:“555555…你说什么?哭?你说分几种啊?”
司徒诺白撇撇嘴:“有泪无声谓之泣,有声无泪谓之嚎,有泪有声谓之哭。亲爱的娘亲大人,我想问一问您是哪一种啊?”
冯楚儿顿时可怜兮兮的将头转向了自己的相公司徒清,两片薄唇一咧,将头埋进司徒清怀里并继续抖动着双肩,嘴里呜咽着说:“相公,55555…早知道就该在他幼时将他掐死了事,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育成人,她就这样欺负他美丽与智慧并存,丰姿绰约的⺟亲,555555…不活了…”
司徒清无奈的轻拍着他那古灵精怪夫人的肩膀“宝贝,不哭了啊,都是诺儿不好,下次你不理他就是。”边说边向司徒诺白使眼⾊,朝他怀中唱作俱佳的可爱老婆呶呶嘴。
心照不宣的点点头,司徒诺白闭上双眼公式化的朝自己的娘亲腿双扑去,用力抱住大声嚎啕着:“娘亲…孩儿知道错了,娘亲你绝代芳华,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丰姿绰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怎么舍得让这么好的娘亲受委屈呢?原谅孩儿吧…”最后一句如哈雷彗星一般拖长了尾巴,抱着冯楚儿的腿在那里“吧”个不停。
冯楚儿这时才从她亲亲老公的怀里钻出来,朝着抱着自己腿双在卖力表演的司徒诺白冷笑道:“哼,哼,哼…你这臭小子也有错的时候?嗯?我还以为你翅膀真的长硬了呢?”
司徒诺白忙陪笑道“娘亲英明,诺儿哪敢忤逆娘亲啊,你说是吧,爹?”
揉了揉微酸的腿,司徒清忙附和道“娘子英明,诺儿已经知错了,就放过他吧!”唉,他这活宝娘子,惟恐天下不乱!想当年他也是玉树临风的江湖侠士,却不想误入狼窝,为报恩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相公。现在想起当初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为了报答她的恩情他竟以⾝相许了一辈子,他的自由,他的青舂啊!不过这些顶多是偶尔独自腹诽一下下或者私下召集儿女言传⾝教,但绝不敢在他娘子头上动土,除非他哪天发现他活得太长了。
司徒诺白从旁边端起泡好的香茶,送入⼲涸的口中,附和着司徒清“是啊,娘,诺儿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好吧,下不为例。”司徒诺白乖巧的朝自己美丽的娘亲眨了眨眼睛。
“放过他?哪有那么轻巧?他不仅自己犯错还助纣为虐,帮司徒梦私自逃出毒王谷,还留下字条说什么要去闯荡江湖,什么找寻自己的幸福?害我提心吊胆的怕梦儿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不知道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当哥哥的带坏妹妹,这么轻易就躲过,我还是不是毒王谷的掌门人了?不过…”冯楚儿美眸目光流转,滴溜溜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诺儿啊,娘呢,也不打算狠狠处罚你数月不回家连带带坏妹妹之罪,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呀,娘会心疼的!只是娘亲我最近又研制出了一种新藥哦,苦于没有机会试验,唉,你看…”冯楚儿故作无奈状,大眼无辜的直直瞅向了自己的儿子…
司徒诺白全⾝颤抖,努力提起一根指头虚晃指向冯楚儿“哇啊,冯楚儿,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爹啊…救命!”落到他这个恐怖无敌的娘老手里,不死也要剩下半条命。连蹦带跳的満屋子乱跑,希望自己可以躲过那令人发指的惨象,心底凄惨的想:司徒梦啊,司徒梦,你把哥哥我给害惨喽。与此同时,在相隔千里的一个地方,某位女孩狂打了几个噴嚏后,揉了揉发红的鼻头,哎呀呀,娘亲又在想念我了!不急不急,待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后再回去。微笑着做了一个扩胸动作,继续踏上自己的闯荡江湖之路。
“相公,他说我蛇蝎心肠啊,你听到没有?”冯楚儿故作沉思的问向坐在旁边一直在揉太阳⽳的司徒清。
“楚儿,诺白是你…亲儿子啊…”司徒清加重“亲儿子”三个字。
“不如就现在好了,哈哈哈哈…”冯楚儿置若罔闻继续仰天狂笑,拉着自己的相公欢欢喜喜的押着儿子向藥房走去。
不多时,林中传来声声惨绝人寰的喊叫声。可是,无人听见,无人听见…
好戏才刚刚开始…
夏曰的蝉声聒噪着恬静的午后,花怜卿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摇着罗扇期望赶走些暑气。远远的看到一抹熟悉的⾝影映入眼帘,微笑的起⾝慢慢迎上去,微微屈⾝一福“怜卿,见过表哥。”
软濡的声音沁心入脾,苏子君将眼里的凝重迅速一敛,含笑扶起花怜卿“卿儿,素来怕热,不知在庄中一切还习惯否?”
花怜卿应声道:“在这里一切安好,表哥忙你的去吧”
苏子君欣慰的笑道:“还是卿儿最知道体谅我。”朝⾝边的侍卫摆摆手“尹峰,把人带上来。”尹峰面无表情的转⾝从大巨的⾝形后提出一个娇小的女子,推至两人面前。但见那女子眼小如鼠,面⾊蜡⻩,无任何优点。花怜卿不由诧异的将目光转到苏子君的⾝上。
“她原本是街头卖艺的,前不久父⺟双亡,我看她⾝世甚为可怜,好再又懂些功夫。我不常在你⾝边,便想让她做你的贴⾝侍女,必要之时也能护你周全,也让我放心。”苏子君深情的看向花怜卿,眼中満是宠溺。
花怜卿听罢內心极为触动,拉起女孩的手,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瞪着小眼睛看向花怜卿“奴婢叫林夕儿,姐小,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父⺟双亡,家徒四壁,唯有在姐小⾝边才能吃饱穿暖,求姐小收留”林夕儿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花怜卿哭笑不得,忙应声:“我没说不答应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夕儿。”
林夕儿欢天喜地地拜谢花怜卿,嘴边泛起隐隐的得意。
苏子君看到她主仆二人相处融洽也甚为⾼兴,忽而一丝隐忧浮现心头,沉声对花怜卿嘱咐道:“卿儿,最近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办,你乖乖待在庄中等我回来好吗?”花怜卿笑着答应,苏子君忽然心里没来由的感觉疼痛,冲上前执起花怜卿的双手“卿儿,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一直待在我⾝边,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他目光炙热,夹杂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紧紧盯住花怜卿的双目。
“恩,表哥,我等你”花怜卿依然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