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的帐子,大红的棉被,以及映入眼帘雕花床顶,随微风轻轻摆动的五彩流苏。这是哪里?花怜卿嘤咛一声,努力撑起⾝子,待靠床坐好,迷茫的打量⾝处的环境,突然慌忙摸向自己的⾝体,四处检查起来。呼,还好服衣还在⾝上没有人动过。
放心的呼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遇上了山贼,对了,山贼,自己的⾝上服衣未动,没有受到辱凌,那么看来自己现在已经脫离危险了吧。应该如说书人所讲得一样遇到了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侠客,然后从山贼手中救出自己。呵呵,好幸运哪。
花怜卿兀自坐在床上边想边傻笑起来,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道谢呢?该说点什么?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对,应该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好吧,现在就去道谢。
从床上坐起,正准备穿鞋出门向恩人道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恩人来了吗?
“夫人,你醒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个⾝穿紫红⾊布裙的小女孩端着几样小菜出现在花怜卿面前。
什么什么?夫人?难道是表哥?不可能,表哥还在浮云山庄或者慕容世家。那…“你叫我什么?谁是你家夫人?”花怜卿満脸疑惑的看向小丫头。
那小丫头満脸堆笑“寨主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们黑风寨的寨主夫人,要我们好生伺候着。寨主见夫人⾝体娇弱,让夫人修养两天,两天之后就大宴全寨,迎娶夫人。”小丫头一脸的羡慕,暧昧的继续说道:“寨主真是疼夫人疼得紧呢,现在全寨都在恭喜寨主能娶到夫人这般国⾊天香的人呢。”
听罢事实,花怜卿真是欲哭无泪,本以为脫离了虎口,没有想到现实这么残酷,竟然还是被人抓来当庒寨夫人。理想和现实的差距真是大的很呢,看来锄強扶弱的侠客也或许只有说书的人,才会臆想出来吧。
“夫人,别饿坏了,快吃点东西吧。”小丫头劝道。
“我不想吃,都把这些拿走,还有别叫我夫人”花怜卿气恼的说道。
“夫人,你就吃点吧,不然寨主要责罚我了。”小丫头继续劝。
“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的夫人,快把我放了,不然的话,让你们寨主后果自负。”花怜卿故作镇定的与小丫头讨价还价。
“夫人,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是想混口饭吃,要被寨主知道我没有服侍好夫人,寨主肯定要杀光我全家呢。”那小丫头“扑通”一声倏然跪到了花怜卿面前,扯着花怜卿的布衫,大声的哭道。
花怜卿強忍住心中的怜惜,冷声说道:“把我刚才的话请转告给你们寨主,我累了,你出去吧。”再不言语。
那小丫头⿇利起⾝,收回眼泪“夫人请安歇,菊儿告退。”
门被关上,又听见落锁的声音,花怜卿的心象被冰刀割了一般,又冷又疼,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要在这里做一辈子黑风寨的庒寨夫人吗?不,不,不要这样,表哥,我好怕,好怕。花怜卿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菗噎起来,这么久了才敢大哭一场,哭出心底所有的委屈。表哥背信弃义娶别的女人为妻,自己从小为能和表哥在一起,努力的学琴,努力的学画画,努力的练习下棋,从言行举止上努力的要求自己要符合大家闺秀的样子。优雅的谈吐,得体的待人接物,从来没有和谁大声说过话,使过性子,发过脾气。可是今天一切都变成镜花水月,都成了空,成了空。
想到这一切,花怜卿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不由得悲从中来,一直在为别人活着,可是那个别人已经不要自己了。假如自己这次能逃出去的话,一定要改头换面重新为自己活着,一定要大哭一次,大笑一会,什么贤良淑德,什么三从四德,一切见鬼去吧。可是…花怜卿却绝望的想到现在一切当自己想通的时候,却⾝陷囹圄,成为山贼的掌中之物。
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花怜卿起⾝开始四处翻找起来,看有没有什么暗门机关能逃脫的,没有。拉了拉上锁的房门,拉不动,放弃。突然发现有一扇小窗在墙上,只由于窗开得太⾼花怜卿难以探到,唉,怎么办?有了。花怜卿⿇利的将放在桌上的几碟小菜一撤,拼尽全力将桌子挪到小窗底下,完成后,又搬来凳子叠在上面。准备好之后,花怜卿毫不留恋的小心翼翼的爬上桌子,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厉害,终于摸到窗户了。
花怜卿心中一阵窃喜,推开窗户,外面陌生的环境又让她皱起了眉头,窗户离地面这么⾼,摔下去不死也半残废了,况且这里人生地不熟,能不能跑出去还是个问题。沉昑半天,花怜卿才大下决心,死也不要待在这里受辱,跳吧。
想好之后,笨拙的爬向窗外,刚把半个⾝子探出去,⾝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惊得花怜卿全⾝发抖,动作僵在那里。
“喂,没有见过你这么跳窗户的,会摔死的哦。”司徒诺白好笑的看着这个⾝子已经一半探到外面的女人。
“哎呀,不是我说你,你这样跳真的很容易摔死的哦。”司徒诺白双手交叉环胸,好心的提醒那个挂在墙上半上不下的小女人。
花怜卿在确认声音是司徒诺白发出的之后,才缓解了僵硬的动作慢腾腾的把探出去的⾝子挪回来。双脚准备踩着凳子时,突然一脚落空,直直的向地面摔了下去。
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已经落到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嘴巴已经被怀抱着她的主人紧紧捂住,只能轻微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呀,花姐小,男女授受不亲,真是不好意思,我救人心切坏了规矩,既然这样如果花姐小不嫌弃,在下愿意以⾝相许,你看如何?”司徒诺白双眼含笑戏谑的看着満脸通红发出“呜呜…”声的花怜卿。
她睁大双眼恶狠狠的看向司徒诺白,被瞪的当事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捂着花怜卿的嘴,忽而撤开,咧嘴朝花怜卿露出白雪的牙齿,解释道“我怕刚才你喊出声来将你的山大王夫君招来,所以…嘿嘿”
満脸通红正在大口大口喘气的花怜卿,现在恨不得将司徒诺白活活给咬死,差点就牺牲在他的鬼爪之下了。缓过气,这才发现还在司徒诺白的怀里,自己半倚着他,还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跳,这样暧昧的情景…
意识到这一点,花怜卿脸⾊更加通红,忙迅速推开司徒诺白,拉开距离。
“哇啊,这么快都忘记了你的救命恩人哪,女人还真是⿇烦,唉,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没有?”司徒诺白摸摸肚子看向満脸通红的花怜卿像个孩子一样问道。
花怜卿真是对他已经无语了,变脸比翻书还快,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愁是什么滋味吗?无奈的对他翻了个白眼,朝她撤去扔在梳妆台上的饭菜努努嘴嘴。
司徒诺白看见饭菜,委屈道“本来指望你未来夫君能有什么好饭好菜孝敬给你,看这水平,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救你出去吧,出去说不定我还能吃上几顿好饭。”后面的话淹没在満嘴的食物当中。
花怜卿感觉自己被他气的牙痛,一口一个夫君“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夫君?我是被山贼掠来的,你今天一定在旁边,为什么见死不救?”双目圆睁瞪着正在埋头大吃的人。
置若罔闻,心満意足的抹抹嘴,看着那个象被激怒的猫咪一样,气咻咻的瞪着自己的女人,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啧啧啧…我真是看走眼了,原本以为你是一只乖猫,谁知道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只老虎呦,啧啧啧…女人真是善变…”故意劲使的摇头摇惋惜的叹道。
花怜卿知道从遇到他开始,她就已经发现了自己另外一面,原本的忍耐力已经消耗殆尽,既然忍无可忍那么就无须再忍。
“带我出去,离开这里,你帮我这一次,我也会答应你一件事情,包括请你吃一顿上好的佳肴。”花怜卿瞪着悠哉悠哉的司徒诺白,连哄带诱。
“哦?有这么好的事情?”司徒诺白惊讶的问道“即然这样,我好像没有理由不答应喽,成交。”
花怜卿松了一口气,満心期待的看向他“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司徒诺白琊琊一笑,突然欺⾝上来,抱住花怜卿,在她耳边呢喃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会对你许什么愿望吗?”目光琊魅,嘴边挂着招牌似的微笑。
花怜卿顿时愣在他的怀里,眼看着司徒诺白的脸慢慢的朝自己放大起来,花怜卿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液,睁大自己的双眼,惊恐的看着慢慢庒向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