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
宮言几人亟亟赶到了天下镖局,天括点了风影的昏⽳,送去了秘密的地方,去天下镖局的途中,看似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却被无影和上官海棠盯上了,只是两人都惊讶,风影居然不见了,出来的只有宮言和天括四人。
无影和上官海棠从隐秘的树上轻巧落地,健步如飞跳跃到那破茅屋,一个用力推门而入,除了一堆堆杂草和蜘蛛网,什么都没有。
在破茅屋徘徊着,想寻找一点蛛丝马迹,上官海棠用剑撩了撩被人躺过的稻草堆。
“无影,没发现风影,他们把他秘密弄走了!”上官海棠神⾊紧张地颦着柳眉,在宮言他们几人到过的茅屋里徘徊,除了残留着浓浓的草藥味,没有任何痕迹,怎么会这样?
无影阴厉的眼神微微眯着,冷眸夹着别有深意的神⾊,笃定地说着“果然不能小觑拜剑山庄的庄主,做得无痕无迹”他冷冷地盯着地板,一咬牙“我们继续跟踪他们。”
上官海棠琊肆地点了点头,心却沉沉如也,二人的⾝影行云流水般就消失了。
拜剑山庄。
上官飞燕也没闲着,孤⾝一人在拜剑山庄游晃,她刚来山庄不久,对山庄的机关布置不熟,所以她趁闲着无事可做的机会摸清山庄的底细。
可爱迷人的大眼睛没有了昔曰无忧的神采,有的只是机密的心思,万一完成不了教主的命令,只会给自己带来杀⾝之祸,哎…她在冥月教当杀手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愤愤地扯着手上的树枝,叶子被她剥得一⼲二净,只剩下枯萎的枝,可恶!七星剑普会被蔵在什么地方?宮言的书房没有,连蔵剑歌也没有剑谱的影子,拜剑山庄肯定有密室。
她下定了决心,决定今晚在山庄转转,她眼神阴寒地瞥了四周,确定没人跟踪她后,迷人的酒窝又跳跃在娇美的脸上,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眼神的鬼鬼祟祟却遮盖不掉,在山庄出出入入,当然暗中的角落有一个人已经盯了她很久了,呵呵,就怕她在山庄没用任何可疑的轨迹,现在正等她乖乖束手就擒了,至于什么时候擒拿上官飞燕,就等庄主的命令了。
梅儿躲在浓密的树上,盯着上官飞燕娇丽的⾝影,眸中沉积着更多的疑惑。
天下镖局。
“叶心姐小…”镖局的几个小小的镖师一眼就认出了叶心,叶心神⾊浮起紧张,亟亟地开口说道“你们都没事吧!”
小镖师沉默地摇头摇“我们这些无名小卒当然不会有事,可是镖头和李掌事他们中了毒,昏迷不醒…”几人的脸上都忧郁无比,天下镖局名震天下多年,如今却落到如此沧桑的田地。
叶心也难过地低着眼睛,她想帮忙却无能无力,该怎么把?她安慰地拍了拍几个小镖师的肩膀,说道“你们放心,我爹和这个庄主会让天下镖局东山再起。重振旗鼓…”
叶心将期待的目光锁在宮言的俊脸上,果然,几个小镖师惊讶地睁大了眼,呆如木鸡地看着脸上波澜不惊的宮言,讷讷地指着他“你…你…就是拜剑山庄的庄主?”
“正是!”宮言漫不经心地说着,若有所思的眼神却深沉地瞥着天下镖局的其他角落。
“小的拜见庄主!”几人都不约而同地跪地,壮志凌云地说着“庄主,你要为胡镖头他们讨回白清,那十箱官银珠宝是有人栽赃嫁祸天下镖局。”
宮言闻言慌忙让他们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们赶快起来,胡镖头他们的为人在下清楚,在下一定为他们讨回公道,还有有意陷害天下镖局的人,在下心里有数。”
几个小镖师感激涕零地起⾝,齐声说道“谢谢庄主!”
“你们可不可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在下?”宮言平易近人地说道。
其中一小镖师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将事情娓娓而谈:三天前的晚上,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些人来了镖局,当时只有胡镖头和一个镖师守着镖局,那神秘的中年男子说有暗镖托送,由于所托的镖物数量庞大,他把镖物放在隐秘的地方。
胡镖头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那中年男子去了,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寺庙,四周人烟荒芜,那中年男子多次提醒是暗镖,是赵员外托给小妇情的珠宝器具,不想让赵员外夫人知道,所以才要暗中托送。
胡镖头半信半疑,检查了十几个大箱子,果然是女人的贴⾝物品和一些普通的珠宝,那中年男子自诩是赵员外的管家,付了押金就匆匆离开。
中年男子离开后,胡镖头却觉得事有蹊跷,再次打开那些可疑的箱子,凑巧的是在这个瞬间来了群手执火把的官差,胡镖头等人被官差重重包围。
他们收到失窃官银下落的消息,亟亟派人追到这个隐蔽的破庙来,十几个大箱子被撬开了,刀光剑影刺破了那些不值钱的贴⾝物品,雪花花的失窃官银和贡品水落石出了。
胡镖头恍然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武功盖世,他也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清者自清,被官差囚噤后,官府派人追查赵员外的管家,蹊跷的是,根本就没有赵员外这个人,何来赵府管家之说?
宮言和天括等人赫然点了点头,神⾊复杂莫测,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事情就是这样,庄主,我们都四下秘密调查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还是杳无音讯。”
宮言沉思了半晌,悠悠地说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追查那个神秘的男人是没用的,既然是有人刻意安排圈套,又怎么会让你们看到他的实真面目…”
他话中有话,嘴边翘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几个小镖师都木讷地眨着眼,面面相觑。
飞扬和叶心也不约而同看了看对方,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笑容悱恻的宮言和天括。
“也就是说你们看到他的面目是易容过的脸,所以你们是找不到他的,这样看起来神秘的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天括淡淡地笑着说,神⾊和宮言俊脸浮起的奋兴如出一辙,这样的事才刺激!
几个小镖师才恍然大悟地拍手叫嚷起来:“难怪我们追查了几天都杳无音讯,原来易容了,真是可恶卑鄙!”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愤怒起来。
夜深人静。
天下镖局的灯火都熄灭了,漆黑一片,两道轻捷的黑影在屋顶上飞跃,轻盈地落在瓦片上。
“无影,我们先去找天下镖局的镖印,只要将镖印交给官府画押,不管那两个人怎么固执,也难逃一死,天下镖局就…”上官海棠心事重重地提议着,想到言公子从此…她却黯然失⾊。
无影冷漠地打断了上官海棠,声音不夹半点感情,阴冷地说道“你以为教主只为了要让天下镖局崩溃?”他不屑地叱声,如鹰隼的眼却凝睇着天下镖局。
“难道不是…”上官海棠惊讶地看着无影眼中的不屑。
“当然不是,教主的目的是七星剑普,天下镖局不过是个障眼法,只为引开拜剑山庄的庄主,由于你和郝飞燕潜入了山庄那么久,连剑谱的影子都没见到,教主只好出此阴毒的计策。”
上官海棠微微地皱着柳眉,半信半疑地瞅着无影,有些激动地咆哮“只为了七星剑普?那为什么还要让拜剑山庄⾝败名裂…”
教主太可怕。阴毒了,只为了剑谱竟让她对他做如此卑鄙的事,她这样听命教主执行阴谋,到底是对是错?她娇美的⾝躯微微颤抖着。
无影见她莫不出声,眼神忧郁而低沉,冷冷地抛了一句:“敢违抗教主命令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吧!”
上官海棠闭了闭眼,忧郁的眼神瞬间化成阴厉的光,⾝不由己地说道“海棠知道,那我们下一不该怎么做?”
“找风影!”无影和上官海棠的⾝影刹那间就消失了。
“呵呵…”漆黑隐蔽的屋檐角落,两道慵懒而散漫的⾝影惬意地坐着,将那两人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都听清楚了吧。”一个好听而懒散的声音悠悠地说着,俊美的脸埋没在黑夜中,那双比星辰还闪耀的眼眸却无比的俊朗,宛如亮晶晶的水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