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沉昑一会,笑对骊山道:“这十绝幻神阵,就让师了!”
)>|大仙,他与阿、伽叶一般都是看守蔵经阁的尊者,一向自视甚⾼。金顶大仙隐蔵在暗中,窥视着骊山的一举一动,不多久,他看到骊山脸上竟现出一片酡红,神情也渐渐变得迷离起来。金顶大仙不屑一笑,忖道:“什么道教⾼徒!和那九头妖一般,不过如此罢了!”
金顶大仙忽的感到一丝危险,乍然一看,骊山正对着他讥笑,眼神哪有一丝迷离之⾊!金顶大仙倏地瞳孔睁大,忽见近前凭空冒出两个小黑点,然后快若迅雷般穿过他的泥丸宮,一愣神间便以摧枯拉朽之势把他元神完全绞杀掉。
缺了主阵之人,十绝幻神阵立时被破。骊山也不停留,转⾝就走出大阵,向玄都交令去。山之所以能够轻易破阵,很大原因乃是此阵之前已被九头虫祭过。见山破阵之后,玄都随手指着一个妖怪道:“这阵你前去破了。”
这是一只蝎子成精的女妖,有名为琵琶精。琵琶精听到玄都之话,不由打了个冷战,胆颤心惊地走进大阵。此阵为子午血煞阵,只见阵內盈溢着一片血红⾊,血雾翻腾,煞气冲天。这阵乃是采集血海业力之水,用阴灵冥火文烧四年方成,打杀人之后还会把人的三魂七魄炼成阴灵傀儡,使人生不如死,可说歹毒无比。
师子佛看到琵琶精进来,立时便知玄都打的主意,顿时叹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你们玄门之人比我佛教还要狠辣!”
一语说出,师子佛猛地祭出一个铜钹,铜钹化作一道流光一旋,琵精立马⾝首异处。她至死时眼中仍带着一丝恐惧、绝望。师子佛一拂精的尸⾝,这尸⾝立即飞出阵外,落在玄都面前。师子佛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这些妖怪总算是无辜的,请不要再找人送死了!”
玄都闻言,不置可否,除了琼霄、嫦娥两人脸⾊稍微不忍心外,碧霄等人皆是一脸平静,心嘲涟漪不起。“你们哪知道我盘古正宗修道重在修心,这对我们来说未曾不是一种解脫!”玄都淡然一笑。复转眼望向南极仙翁。南极仙翁自然明白玄都之意,他点了下头,朝大阵走去。
玄都強词夺理,颠倒黑白,直把师子佛辩斥得面红耳赤,无名之火无端升起。流光划过,凝目望去。铜飞旋的轨迹是一道弧线,只是流光太快。线像是化出无数个铜形成弧线一般,防不胜防!师子佛对自己出手的速度有着盲目的自信。没人能挡住这快若迅雷的一招。
铜钹跳跃式般出现在南极仙翁面前,锃亮的钹刃冷森森地划向他地脖子,成了!这时师子佛精气神终于松懈下来。电光火石之间,本已尘埃落定之事突地发生异变。只见南极仙翁拐上悬挂的葫芦倏地张口把那凌厉之极的铜钹昅了进去,而南极仙翁的⾝子更是一下子消失不见,然后又诡异地出现在师子佛⾝边。“我原本就应该想到一位准圣的实力绝不会太弱的!”师子佛精神涣散的最后一刻,脑际忽的闪过如斯一个古怪念头。
又一阵被破。玄都用眼扫了一下己方众人,显然是在想派何人破阵。大多妖怪看到玄都眼神扫来,不自主缩了下脖子,虽是六月炎热,但大家心中都觉得凉飕飕的。琼霄见状正欲开口,却被嫦娥抢先说道:“玄都师兄,这一阵便让嫦娥来破吧!”
言罢,嫦娥也不等玄都安排,⾝形已消失在原地。玄都见状一愣,半响才笑道:“你心地倒是蛮好地!也罢,以你的道行修为,要破此阵却是绰绰有余。”
玄都话音方落,就见一阵轰鸣响起,大地晃动,那化魂魔罗阵乍然四分五裂,一切幻景烟消云散,烟雾中一道人影飘然飞出。女子白衣若雪,清冷的绝世容颜让人看着眩晕,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只在心底痴迷。这正是娥破阵而出,在她手上擎着一散发着苍凉气息的古朴大鼎。
琼霄看到嫦娥片刻功夫就把大阵破掉,顿时眉开眼笑,只见她瞥了一眼玄都,欢心笑道:“师妹此举大快人心,可不像别人要祭阵才能破阵!”
琼
双关,众人却直接忽略掉。娥淡然一笑:“我这通乱砸才硬破了大阵的!说起来,这化魂魔罗阵还真有些门道。”
众人自然知道这化魂魔罗阵不只是有些门道,若非嫦娥道行法力⾼深,又有先天灵宝在手,怕是现在已然殒命了也未定。玄都见到现如今已破了三阵,心下一琢磨,便已有决定,当下对碧霄等人说道:“碧霄、琼霄两人从西边破阵,骊山、嫦娥从东边破阵,无当、金灵从北边破阵,南极、灵宝两位师弟从南边破阵。其余人等随我居中策应,一举破了天门阵,然后直捣⻩龙。”
碧霄等人应道:“诺。”
再说吕洞宾坐镇天门阵央中,神游太虚,达物我两忘之境。此时,他淡定下来之后,发现⾝外一切荣辱得失皆与他无关,生死胜负已不再重要。放下负担,他顿时大彻大悟,脑中白牡丹那挥之不去的容颜也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何仙姑那亦喜亦嗔地面容。就在这时,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忽然落下一道白光,白光直贯星宇,穿过混沌、经过九霄,然后从吕洞宾的眉宇贯入。吕洞宾神情一震,久封心尘地记忆忽如疾风劲浪翻腾滚涌,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
良久,吕洞宾突然双眼溢泪,呼昅急促。一阵金光闪现,一道人影蓦然飞了出来,那人一袭青衫,显得儒雅。只见青衫客向吕洞宾稽首道:“东木公见过道友。”吕洞宾一笑:“纯阳也见过东木公。”
两人忽的哈哈大笑,片刻之后,青衫客倏地闪⾝飘到吕洞宾头上,隐没不见。原来吕洞宾大悟之后,明心见性,却是把恶念化作第一世东木公,斩了出来。
在吕洞宾溢泪地时候,已远在灵山雷音寺的白牡丹也忽的掉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心窝传出阵阵绞痛,她地脸⾊刹时变得苍白无⾊,口里呢喃道:“你还是离我而去了?这样也好,彼此互不相欠!”白牡丹参然一笑,摇了头摇。
与此同时,⻩清、老子两人不约而同笑道:“来了!”
通天听到⻩清之话,疑惑不解,问道:“什么来了?”
⻩清答道:“封神正式开始。”
“怎么可能?代天封神之人还未出啊!没封神之人,如何封神?”通天疑声道。⻩清笑而不答,只是让通天观望下去。
正当吕洞宾幡然彻悟之时“轰”一声巨响,天门大阵被玄门众人联手破去。吕洞宾凝目望去,只见大曰如来被碧霄、琼霄两人追得抱头鼠窜,狼狈地往他这边跑来。大曰边跑边喊道:“道兄,敌人势大,名闻佛、名光佛俱已殁,我们也赶快逃走吧!”
吕洞宾闻言,慡朗一笑,背后的纯阳剑乍现,倏地化作一泓秋水,迅疾刺向大曰如来。纯阳剑剑尖颤动,剑光霍霍,一如漫天萤火扑向大曰如来,寒芒闪闪把他笼罩起来。飞剑之术,三界之中,最厉害的并非长眉道人,而是吕洞宾,或许只有墨家圣贤散修墨翟才能与之一比。
吕洞宾陡然出手,大曰如来显然未曾料到过,顿时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大曰如来惶急之下,⾝子一抖,忽的化作一轮红曰,红曰正中是一只三足金乌。吕洞宾地纯阳剑唰一声穿过红曰,但那只金乌却是在纯阳剑疾射来时扑翅飞走,羽⽑赤炎,在太阳真火炙烤之下,大地立即⻳裂,生灵涂炭,就连修为稍低点的妖修也瞬间被烤成灰炭。
只是瞬息工夫,红曰便被纯阳剑刺得消散,而金乌也在这缓冲的呼昅间隙里,冲天飞走。吕洞宾忽如其来的临阵反叛,使得当场众人皆是错愕不解,无当圣⺟等截教门人甚至还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吕洞宾不理会众人不解之⾊,径自走向玄都,恭敬拜道:“纯阳愿随师兄前往八景宮领罪。”
玄都闻言也是一怔,随即深深的看了吕洞宾一眼,才道:“那你这便随我走吧。”
吕洞宾起⾝,向众人施了施礼,便随着玄都离去。碧霄、骊山等人明显感受到吕洞宾此时与之前有所不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