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前方已经能隐隐看到拜岱镇了,安飞急忙让祖宾把马车拐进路边的小树林里,后面的两辆马车也跟了进来。
离开圣城时,他们一共有四辆马车,现在却变成了三辆,山特那几个人中只有山特一个人会驾驶马车,没有人换班,结果在昏昏欲睡中,山特的马车出现了翻车的险情,幸好人员没什么伤亡。
“安飞,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克里斯玎不解的问道。
“先让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安飞笑了笑。
“我们可以到镇子里面休息啊,而且我们还可以找一些吃的。”尼雅说道。没有人带吃的东西,逃了大半天大家都饿坏了,只不过都不好意思先提起,现在能看到了拜岱镇,尼雅就忍不住了。
“费勒!”安飞叫道。
“在呢。”费勒摇摇晃晃跑了过来。
“你把魔法袍脫下去,换上平常的服衣,然后到镇子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最好能买些吃的回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能你一个人去了,有问题吗?”
“没有!不过…我只带了这一⾝服衣啊。”费勒的空间戒指里装満了金币,个人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带,别说服衣了。
“费勒,你来穿我的,我们的⾝材差不多。”山特叫道。
“好的。”费勒答应一声,急步向山特跑去。
“大家都下车!活动一会再回去休息,下车、下车。”安飞叫道,魔法师的体质都很脆弱,一路都蜷在马车上,如果在这时候倒头就睡的话可能会因气血不通留下些后遗症。安飞有逃亡的经验,在逃亡的路上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察警、不是仇人,而是随时随地都在威胁着你的病患!餐风露宿、曰夜急行、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时候如果能把体力保持在最佳状态,尚有一搏的可能性,如果染上了病,那就彻底完蛋了。
现在安飞已经成了大家心中马首是瞻的首领,纵使⾝体再疲倦,大家还是走下了马车,在四周散起步来。
“安飞,勃拉维醒过来了!”瑞斯卡掀起车帘,惊喜交加的大叫着。
“我这是…在哪里?”车厢里传来了勃拉维虚弱的声音。
“你在马车上呢。”瑞斯卡笑道。
“马车上?”
“勃拉维,你别动!”安飞钻进了马车,他先摸了摸勃拉维的头,估测了一体下温,随后用手轻轻的在勃拉维的肚子上按了一下:“这里痛吗?”
“不痛。”
“这里呢?”安飞又换了个地方。
“也不痛。”
安飞接连换了几个地方,勃拉维都没有大声叫痛,安飞松了口气,如果肠道破裂或者受损的话,这时候也应该开始发炎了,那么部腹将产生庒力,用手按下去会感受到无法忍耐的剧痛。
“安飞,你在做什么?”瑞斯卡好奇的问道。
“我会一些医术。”安飞笑了笑。
“勃拉维不要紧吧?”
“没什么事的。”
“唉,如果有光明祭司在这里就好了。”瑞斯卡叹道。
“光明祭司?他们能治病么?”安飞睁大了眼睛。
“不要相信光明祭司。”跟进来的克里斯玎冷笑道。
“怎么?难道他们是骗人的?”
“也不能说是骗人,但是靠着圣光洗涤治不了根本。我有个朋友,从小就体弱多病,每一次犯病之后都要去找牧师,圣光倒是可以产生立杆见影的效果,能让他马上解除病痛,不过到了第二天,他的病还会复发,然后又得去找牧师。”
“不管怎么说,能让人解除病痛还是好的。”安飞对祭司这个职业产生了趣兴。
“我那个朋友最后死了,圣光洗涤已经无法让他解除病痛了,当时那个牧师说需要请光明祭司来为他治病。”
“然后呢?”
“他断断续续治了几年病,家产已经差不多都捐献给教会了,哪里有钱去请光明祭司?”
“可是…祭司是光明神派在人间行走的使者,他们是慷慨的、仁慈的,我亲眼见过…”瑞斯卡犹疑着说道。
“他们当然要做一做好事,要不然怎么能得到人们的信仰呢?”祖宾揷话道:“但是你想一想,天下有多少人在遭受病痛的磨折?圣光又不能治根本,他们治得过来吗?”
“祖宾说得没错,安飞,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有钱吗?”
“商人?”
“错了,是祭司!每一次施展圣光,他们所收取的代价都是惊人的!人难免要生病,生了病就要去找牧师,牧师治不好还要去找祭司,你想一想吧,他们能聚敛多少财富!”
“生了病只能去找祭司?没有别的办法?”
“以前…泛陆大有一群生命行者,他们醉心于研究生命的秘密,他们也会治病,只是他们的手段太恐怖了,甚至还偷偷潜入坟场把已经重归天国的死者挖出来,切得七零八碎做什么研究,后来被教会定为琊恶异端,遭到了长时间的残酷杀戮,现在几乎见不到了,比亡灵法师还罕见。”
“我明白了。”安飞点了点头。
“咳咳…你对牧师有偏见,牧师并不都是你说的那样,我叔叔就是一个牧师,我了解他。”勃拉维低咳了几声:“告诉我,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出什么事情了?”
“勃拉维,那你说说,你叔叔能把人的病治好吗?”安飞饶有趣兴的问道。
“小病是可以的,而且短时间內也不会复发,但如果病情严重的话,圣光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勃拉维实事求是的说道。
“老师在这方面也做过研究,他认为人体产生了病痛,是因为部分血脉、或骨骼、肌⾁发生了病变,最好的办法是用自⾝的力量去改造病变的位置,让它们恢复正常”
“圣光术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勃拉维辩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尼雅叫了起来:“还是想想我们自己的事吧!”
“对了…我问了好几次,为什么你们都不回答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勃拉维扫视了一圈。
“我来告诉你吧。”瑞斯卡接过了话茬,眉飞⾊舞的把索尔家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到惊险处,屡屡夸大安飞的杀伤力,贬低对方的能力,倒是有些讲故事的天才。
勃拉维呆若木鸡,半晌转向了安飞:“你真的把泽达杀掉了?”
“嗯。”安飞点了点头。
“怎么?勃拉维!你害怕了?”瑞斯卡有些不満的问道。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害怕有用吗?”勃拉维苦笑起来:“安飞,我觉得我已经够冲动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冲动!”
“安飞不是冲动!”克里斯玎说道:“你没看到当时的场面,马利斯就是冲着安飞去的,如果安飞不反抗的话,现在说不定早就被马利斯磨折死了!”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勃拉维问道。
“去克拉姆森林。”
勃拉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心余力绌,在瑞斯卡的帮助下才勉強靠在了车厢壁上:“我…浑⾝没有力气,可能要拖累大家了。”
“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休息两天,就和以前一样了。”安飞笑道,随后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个深褐⾊的藥丸:“你先把这个吃下去。”
勃拉维看了一眼,连连头摇道:“我不吃泥巴!”
“这不是泥巴!”安飞哭笑不得:“这是我亲手做的藥!你闻一闻!”
勃拉维嗅了一下,果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怎么?难道还担心我坑害你么?吃了他对你的伤有好处。”安飞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