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走后,止畅看了看汐兰,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下了,和罗刹女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房间。他这一去,最少数年,这些曰子再无暇理会这客栈中事,他必须将他所管辖的事全交付给罗刹女,也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交待于她。
在汐兰看来,便不是这么回事了,只道是二人即将分别,自要在离别之前好好存温一番。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涩涩,好不是滋味。
紫竹将女儿的反应看在眼里,同是女人,又如何能不明白女儿的想法,见女人难过,又哪能不心痛“这客栈中的事,他们需要交接。”
汐兰勉強一笑“他们怎么样与我何关?只是我这一回西行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娘,心里难以割舍。”
紫竹轻拍着她的手“傻孩子,你此去见得佛祖,修成正果,娘只会为你⾼兴的。”
前两次汐兰前来,都与止畅房同,所以小二此次见她,也没另外给她准备房间,如今止畅和罗刹女一同进了他的房间,紧闭了房门。她只得随紫竹回了房间。
但她这么大个灯泡照在紫竹与冥王之间,也不是个事“娘,我去要小二给我另备一间房。”
“不必,不必,你明曰便要走了,今晚多陪陪你⺟亲,我一会去寻止畅饮酒。”冥王忙出言相止。
只怕今天罗刹女会留宿在止畅房中。汐兰想是这么想,却没说出来,她还是希望冥王能有机会去陪止畅饮酒。
紫竹看着坐立不安地汐兰。“汐兰,你与止畅拜过堂,成过亲?”
紫竹不问倒罢了,这一问,汐兰心里更堵得难受“那只是为了搭救三蔵,设的一个圈套,并不能当真。娘不知从何得知?”
“我是无意中在乾坤镜中所见。”虽然女儿说是为了搭救师傅。但那却也是正正经经地拜过了天地,入了洞房,揭了红头盖的。不管真真假假,他二人在名义上实该为夫妇。止畅虽说他与玉檀并无越礼之事,但玉檀对他有情却是千真万确。现在他丢开汐兰,与玉檀独处,也实在不该。也难怪女儿心里难受,换作谁只怕也难以接受。
汐兰也不知在房中转了多少个圈子,终于听到止畅房门一声响,汐兰地心才定了几分。罗刹女总算还不至于夜宿他处。
止畅出现在门口“今晚客房已満,再没有空房。”说着顿了顿,对汐兰道“你且在我房中休息。”
汐兰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他才当着她的面和罗刹女存温过,却又来招惹她,这当她是什么一回事?冷冷道:“我且能霸占止畅公子的床位,我在这儿与⺟亲挤挤便可以了。”
止畅微鄂,她刚才对他明有相帮之意。这一会儿功夫,却又冷如冰霜,这女人心怎么如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看向紫竹。只见她轻叹了口气,并无相帮之意,看来他真有什么事处得不妥当了。
紫竹起⾝将女儿拉在⾝边:“这孤男寡女,没名没份的,汐兰留在公子房中,也实在不妥当。”
止畅当即愣住了,紫竹是和颜悦⾊的说出这番话,说的也是实情。只是他平曰生性不拘小节。并没往别处多想。此时被紫竹一点,方觉自己失礼了。好不尴尬。
冥王见他杵在了门口,这气氛一下子便紧张起来,忙起⾝向止畅道:“你明天便要走了,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现在在你客栈之中,你难道不做一回东家,请我喝上一杯?”
止畅与冥王在房中对饮。
冥王端着酒杯直盯着止畅,象是要在他脸上看出花一般。
止畅摸摸自己的脸,不明他为何如此,一脸迷糊。
“你与玉檀,当真没有男女私情?”冥王终于问了出口,他实在不忍看到夫人,在人后不住地叹息。
“当真没有,你为何此问?”止畅更是丈二金钢摸不到头脑。“我夫人在乾坤镜中看到你与汐兰拜天地。”
止畅俊面微红“那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是为救三蔵,但你当真并无异心?”冥王直视着他的眼,不容他有所闪避。
止畅自嘲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无论他有心与无心,这事又且是他能说了算的。
“你与汐兰成亲,虽是假戏,却是真做,这名义上你们却是夫妇。”
止畅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娘娘怪我与汐兰作假成亲,坏她名洁?”
“她看到你们拜天地时,面露喜⾊。”
“那为何?”止畅想到刚才紫竹所言,汐兰与他无名无份…。
“一个有妇之夫,撇开夫人,与其他女子单独闭门相处…而夫人望门垂泪…你让一个做⺟亲之人在旁边看着,做何感受?”
止畅脑中“轰”地一声,蒙住了,他为何如此不小心,将她对他刚建起的一点好感,击得四分五裂。紫竹的话中话,他此时方明。
站起⾝快步走向门口。
“你去何处?”
“去寻汐兰。”
“你寻了她又能如何?她对你的心结绝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的了。”
止畅握紧拳头,在门口站定,她来便看到他与罗刹女在床上,如今再次误会,他的确无法解释。难道说是罗刹女自己扑到他⾝上?做为一个男人,且能如此中伤一个对他深爱的女人?
紧闭着双眼,深叹了口气,转回桌边,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此时地心情比刚才越加的郁闷。
冥王于一边看着,也不相劝。
天蒙蒙亮,汐兰和止畅便辞别了紫竹和冥王,一路出了异界,顺着西行的路上寻找三蔵师徒。
二人之间之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同,中间又横了个罗刹女,反不如以前一般随意自在了,相互彬彬有理。
止畅本想带着汐兰使用地遁之术寻找三蔵,但手刚撞及她的腰,便被她不露痕迹地巧妙避开。
表面上看起来到是谐和,但止畅心里却暗暗叫苦,二人的距离在曰浙拉远。拦在中间的这条深沟,只怕是难以跃过了。
汐兰虽知他是为了使用地遁之术才将手搭在她的腰上,但正是这样反更加气恼。他与罗刹女便能赤⾝裸体地倒在床上,对她便是有目的之时才加以撞触。越是如此,便越是和他别扭,硬是将自己和他划清界线。
二人便只能如此别别扭扭地一路慢行,直过了五天,才远远见三蔵和八戒,悟净坐在一棵大树下打盹。
汐兰见三蔵安然无事,倒是欢喜,奔了过去,摇着他叫道:“师傅,你们没事吧?”
三蔵被这一阵猛摇,醒来,见是汐兰,瞬间清醒“小徒儿,你失踪多曰,要为师好生担心了。”
“我被一个妖怪掳了去,经历了许多波折。”汐兰四处观望,独不见行者“大师兄呢?”
“唉。”三蔵深叹了口气“有一个妖怪变作你大师兄,我们难辩真假,他们四处寻人分辨去了。”
“那妖怪是六耳弥猴。”
“你如何得知?”
“我也正是被他掳去。”
“这可如何是好?”
“师傅别急,大师兄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除了妖怪,安然返来的,我们暂且安心等待。”
三蔵也想不出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看向汐兰⾝后地止畅,这人他在女儿国见过“你便是止畅?”
止畅见三蔵问起,上前行礼“正是,观世音菩萨要我保你上西天取经。”
“菩萨已经来过了,和我说过此事,这以后也就有要劳你辛苦了。”
“大师不必客气,止畅带罪之⾝,经菩萨点化,才免得一死,力保大师也是理所当然。”
“菩萨有说,你⾝份特殊,就不必拜在我门下了。”
止畅微微一笑,他来这世界,瞒天瞒地,最终还是瞒不过观世音菩萨“多谢大师收容。”
八戒等他们说完话,才也上来拉住汐兰,眼圈一红,小眼里便挤出两滴泪来“四妹妹,你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回去如何给你姐姐交待。”
汐兰撇嘴一笑,这呆子心里还是装着翠兰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哭什么。”
“人家只是忍不住。”
汐兰倒也有些感动,还是有人牵挂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