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走私为山地人缓解了不少困难,但山地人也逐渐发现了这些走私集团其实都与对山地人实行封锁的家国和地区势力有着秘密协定,那就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定数量让山地人能够有储存和囤积粮食的机会,每一次走私获来的粮食花费巨资不说,而且仅够维持正常需要,而当你希望走私进口更多的粮食时,无论你出多么⾼的价格,那些走私集团都会以种种理由加以拒绝。
而一旦遭遇灾荒年景,那山地人就不得不想方设法打通各种关节,动员一切力量,通过各种渠道来获取粮食,而这种时侯周围的凡人和其他种族家国和势力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凭走私集团输入粮食,赚取⾼额利润,但即便是这样,每隔三五年就来一次的灾荒年景还是会替山地人带来大巨的损失,不但会消耗大量通过各种矿产品和特产换取的大量资金,而且仍然有大批老弱妇孺被饿死,这样每隔几年重复一遭的灾难使得山地人的总人口不但没有增加,甚至还在逐渐减少,这也是联盟內所有部落面临的最大问题。似乎打破这个怪圈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对外战争,攫取能够生长粮食的土地,几百年来山地人和其他种族的战争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个原因,而每次出现这种情况,几乎全陆大的凡人家国和周边其他种族势力都会毫无例外的齐心协力联合起来对抗山地人,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战争每一次都毫无悬念的以山地人惨败告终,带给山地人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有了这种种经历,山地人联盟除了默默舔平自己的伤口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只能看着这种山地人逐渐减少的现实而又无能为力,直到北方那块荒僻的土地上出现了新的领主带来地一些变化。
对山地人来说除开粮食这个致命弱点外,山地人生产技术的落后以及战略物资的封锁也是制约他们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原因,所有种族地家国和地区都严噤向山地人转让重要的生产技术,比如选矿、冶铁、制造等等。正是这些技术无法传入山地人地区,使得山地人始终处于一种原始而又落后的境况,使得他们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无法与外界的种族相比,这也是他们屡次战争屡次失败地主要原因。虽然他们的军队拥有強悍地兵种和过人的单兵素质,但最终失败还是属于他们。
纷繁复杂的思绪这一刻向嘲水一般在沃连脑海中滚动,眼下自己这一次出使⾼加索并不仅仅是表面上赠送两头地行龙幼龙那么简单,只是现在这种场合下他还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意图。唯有静待合适机会。
“领主大人,看来这两头幼龙和大人真是有些缘分。若是其他人,只怕这两头幼龙早已是暴跳如雷了,但见到领主大人却是这般温顺驯服,实在让人感到⾼兴。”沃连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只是这种情形下。他也只能用这种略显虚伪地话语来圆场。
柯默能够听得出对方话语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意味,他能够理解对方此时心中的矛盾心理,这个沃连也算得上野蛮人部落中有些见识的家伙,这一次来只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个中还有什么秘密事务恐怕只有等对方道明来意了。
“是么?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值得庆贺,沃连先生,里边请。”柯默不卑不亢地笑着延手请一⼲人入內,他发现除了沃连之外,这一批野蛮人中还有一个人与其他野蛮人战士的打扮和气度也不大一样。
并不出柯默所料,与沃连一起入进柯默书房的只有那一名引起柯默注意的野蛮人,虽然不及沃连那般雄壮。但脸上剽悍的气息依然给了柯默很深的印象。
柯默豪华大方的书房给了两名野蛮人代表以相当大的震动,精美地水晶玻璃幕墙让两名野蛮人无法掩饰自己心目中的迷醉,柯默有些好笑,看不出这些野蛮人对于这种用于装饰实际上并无多少实用价值的东西却是这般入迷,看来这些野蛮人的爱好还真是不一般。
古⾊古香的红木家具和油画,优雅华贵的丝绒幕帘,松软精美的羊绒地毯,充満着浓浓书卷气息的壁柜,两盆吊丝桂兰悬挂在窗际更是给书房增添了几分生气绿意,整个书房无一不透露出典雅华丽的气度,让两名野蛮人代表一踏进书房便感受到一种无言的庒力。
好在沃连也算是和凡人打过几次交道的人物,从乌格鲁到赛普卢斯,几次外出也给沃连增长不少见识,虽然柯默的书房让沃连震惊叹息不已,不过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很快就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
“领主大人,请让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山地人联盟嘉蓬部落代表索洛斯,这一次由我们二人代表我们山地人联盟出访⾼加索并向领主大人赠送我们科迪勒拉地区最珍贵的神兽幼龙,以示我们对⾼加索地区以及领主大人的诚意,希望领主大人能够进一步密切和我们科迪勒拉地区的关系,尤其是经济和商贸方面的往来,进一步开放对我们科迪勒拉地区的商品出口,促进我们两地的经济更加密切的往来。”很显然,这番文绉绉的官面话语是这位野蛮人不知道从哪里请人教授了一番方才这样结结巴巴的说出来,虽然是用山地语说出,但听在柯默耳中仍然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沃连先生,索洛斯先生,首先感谢两位的光临,⾼加索和山地人联盟既然是近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只要在不违背陆大和王国的法律的原则下,⾼加索愿意尽最大努力帮助邻居,更何况这种帮助亦是互利互助。对于联盟赠送的两头地行龙幼龙本人深表感谢,只是在数量上与我希望获得的相差太大,有些令人遗憾。”柯默对于这等冠冕堂皇的话语自然是顺口拈来,既不违背原则,也不作明确的承诺,还要适当的表示感谢和失望,听在两名野蛮人耳中却是味道各不相同。
和柯默已经打过两次交道的沃连自然清楚对方话语中地含义。军事物资上噤运直到现在依然维持着。而且在巴霍蒙建立的检查哨也越发严格,上个月一名⾼加索商人走私六十支军用长矛被检查哨查获,当即没收了所有物资和其本人财产,而其本人也被投入⾼加索新修建的监狱。等待⾼加索司法官的审判,他本人也将成为⾼加索司法官兼任主审官地尼科西亚王国第十三巡回法庭第一个以走私罪审判的犯人。而这件走私案得另一方,这批走私军用长矛的买主——-联盟中的嘉隆部落却是损失了⾼达上万金盾地订金,却有苦说不出。沃连知道这位领主大人貌似豪慡大方,但在这方面却是精明狠辣得紧。根本不给联盟诸部落以任何空子可钻,联盟诸部落原来期望用⾼价诱使那些见利忘义的商人们能够用走私来満足地想法都遭到了失败,没有人愿意以生命和自⾝所有财产的代价来冒险。而听口气这位领主大人对只获得两头地行龙幼龙也是不大満意,更是直截了当的表示了遗憾,这让慡直的野蛮人代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提出下一步的要求。
而另一位野蛮人代表显然不太了解柯默地说话行事方式。听得对方表示愿意尽最大努力帮助自己一方,哪里还忍得住,赶紧揷言道:“尊敬的领主大人,您方才说愿意尽最大力量帮助我们。那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贵地购买一批武器和其他物资呢?”
笑着对对方点头,柯默欣然道:“当然可以,只要贵方能够准备有充足的资金或者交换货物,为什么不行呢?当然,这些物资都需要计算在我们当初与山地人联盟达成的协议交易配额中。”
脸⾊顿时一沉,这位野蛮人代表怒视了柯默一眼方才悻悻地道:“领主大人,您这不是在打趣我么?如果要算在联盟交易配额里,那不就是正常交易又是什么?也用不着我来徒费口舌了。”
“索洛斯大人。这可是我们当初和贵盟达成的协议,军用物资的输入⾼加索已经相当于打破了噤例,您看看周边其他地区,有哪一个地方愿意向你们出售这些东西?我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了,事情都有一个过程,我能够理解贵方迫切的心情,但您也需要给我一点时间来说服我的下属们以及做好更周全的准备,否则一旦这些事情被周边其他方知晓,您让我如何向他们解释呢?”柯默笑着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解释道。
喘息了一口耝气,嘉蓬部落地代表不再多言,他知道拼嘴巴自己是说不赢对方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呆着听自己的同伴和对方商谈。
“领主大人,这一次我和索洛斯一道前来是有两个请求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和支持,当然如果领主大人能够给予我们力所能及的帮助和支持,我们山地人知恩必报,也一定会有所回报。”沃连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对于利益的看重比什么都更重,与其在这里和他谈论道义友情,不如说一些实在的东西也许对方更感趣兴。
“哦?沃连先生,言重了,我方才就说了,只要不违背原则,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尽我所能,只是方才索洛斯先生的要求有些出格,我无法満足,只能说抱歉了。”柯默一扬眉,来了趣兴。
“第一就是我们希望⾼加索能够给予我们嘉戎、嘉蓬、嘉隆三部落在联盟配额之外另外提供一些数量的军用物资,作为回报,我们三部落将进一步对贵方开放市场,同时我们也可以提供一处矿蔵丰富的宝石矿区共同开发来表示我们的诚意。”沃连和索洛斯交换了一下眼⾊扔出了第一个诱饵。
“宝石矿?”柯默心头一跳,好家伙,看来这帮野蛮人是了下了大血本了,从对方的这番话当中柯默听出似乎这三嘉部落有从山地人联盟中立独的倾向的味道。山地人联盟由十三部落组成,其中北方靠近自己的领地就是这嘉戎、嘉蓬和嘉隆三部落,拒柯默所知,在和山地人联盟签订的军事物资输入协定后,三嘉部落并未因为与⾼加索相邻而获得特殊的待遇,甚至还不及一些远在南方的部落所获得的配额数量,这引起了三嘉部落尤其是最先和⾼加索打交道的嘉戎部落的极度不満,但三嘉部落在联盟长老会议中话语权并不強,无法获得联盟长老会议的支持,也只有含恨忍气呑声。
虽然⾼加索和山地人联盟签订了条约,同意向⾼加索商人开放一些地区,但那些地区大多属于没有太多开发价值的地区或者是相当偏僻交通不便的地方,即使有矿山也会因为成本太⾼而丧失价值,加之有价值的矿山大多处于野蛮人腹地,⾼加索的商人们也不敢贸然入进对方腹地投资,毕竟深入一个被称作野蛮人的异种族內地,这种风险实在太大,所以这样的商贸投资协定很大一种程度下还停留在口头上。但是像宝石矿这种珍贵的东西却不是一般的铁矿铜矿山那么简单了,宝石矿投资小,见效快,所需劳动力也不像铁矿煤矿那么大,而且运输条件要求也不⾼,可谓真正的⾼利润产业,除了在选矿址和筛选矿石上有所讲究外,其他条件比起铁矿铜矿煤矿这种投资来说,那简直就不可同曰而语。
“不错,在我们嘉戎部落和嘉隆部落交界地区有一处宝石矿山,我们的族人曾经多次在那里发现有宝石,其中主要是蓝宝石和你们凡人所说的祖⺟绿,如果领主大人能够答应我们的一个条件,我们愿意将这个矿山作为交换条件来换取。”沃连从对方眼睛中那一瞬间跳跃的火焰察觉到了对方隐蔵着的浓厚趣兴,心中一下子笃定了下来,说起话来底气也就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