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来自斯巴达的懒鬼?我好像从来未曾听说过这种笑话,斯巴达的男人从来不是懦夫懒鬼,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能勇敢的面对眼前的一切,不是么?难道波塔兰船长的一生就只満足于当一名小客船的船长?”柯默用舌剑唇枪寻找着对方心灵的伤口,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心灵深处的创口,虽然隐蔵得很隐秘,但在直觉超乎寻常的柯默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虬髯船长脸颊上的肌⾁微微菗搐,显然某方面被刺痛了,脸⾊也变得有些勉強,似乎似乎一下子寻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推托,想把头扭向一边大概又觉得不太礼貌,目光也渐渐变得有些沉郁,似乎凝结着太多的不甘和痛苦。
“波塔兰船长,我不想了解您在以前曾经有过什么样的痛苦往事,但是有一点我却明白,男儿汉要想找回自尊和荣誉绝对不是靠自我放逐或者醇酒⿇醉自己就能做到,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要作的是用自己的双手找回这一切,向曾经轻视自己侮辱自己的人百般回报,只有这样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虽然你现在表面上表现得相当平静,但我相信你的內心深处和我一样燃烧着不屈的火焰,相信我能够给你带来你所想要的生活,帮助你达到你所想要的愿望!”
柯默没有给对方丝毫解释推托的机会,一连串如同狂风暴雨般的话语狠狠的鞭打在对方躲闪着的伤痕上,让虬髯船长脸⾊一刹那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苍白,甚至连魁梧的⾝体都有些摇摇晃晃。
痛苦的闭上眼晴,虬髯船长似乎无法忍受柯默话语的鞭挞,最终扭头而去,但柯默显得异常平静。他相信自己一番话能够让有血性的人幡然觉醒,如果对方依然像现在一样⿇木漠然,那这样的人也就失去了自己邀请的价值了。
敖德萨的鳟鱼餐馆并不少,但有名的只有两三家。而这家卡里诺鳟鱼馆无疑是其中的上佳者,柯默并没有再重复自己的邀请,他只是下船是告诉了虬髯船长自己将会在卡里诺鳟鱼馆用餐便于雷布里和索伦贝格以及洛美三人平静离去。
作为流浪各地的魔法师,雷布里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美食机会,而索伦贝格这种视用餐为完成任务的暗黑骑士更是听凭柯默安排,至于洛美,无论走到那里带给她的都是无尽的新奇,只要能够紧随在大圣师⾝边。她就已经心満意足了。
生煎鳟鱼、香菇鳟鱼卷、鳟鱼子酱、鳟鱼片,当一道道风味独特的鳟鱼大餐送上来时,门外终于想起了柯默等待的敲门声:“男爵阁下,请原谅我的晚到,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用餐心情。”
对于波塔兰的到来,雷布里和索伦贝格都表现得异常平静,柯默的行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雷布里从不⼲涉,而索伦贝格更是无动于衷。
倒是洛美对于这位曾经和一行人同渡三天的大胡子船长颇为感趣兴,尤其是对方在船上几天中表现让对一切都十分感趣兴的洛美更是大长了见识,如何在海上垂钓,如何辨别天际云层可能带来的天气,如何辨识船只的种类,这一切都让洛美感到这位大胡子船长的热情。
敖德萨的夜景是优美而又荡漾着情⾊气氛的。这是布森平原上最大的城市,也是整个荷马地区仅次于塞普卢斯的第二大港口,沿着锡姆河向西北从普罗夫迪夫入进运河区,可以一直抵达加莱地区的首府古登堡,这里也是荷马地区重要的奴隶交易市场。南方的各族奴隶在这里都可以买到,甚至在奴隶黑市,你还可以买到稀有鲛人奴隶,当然这种交易相当秘密,毕竟在这些濒临海洋的港口城市,激怒自诩为海神儿女的鲛人是一件最不明智的事情。那会遭到所有人的惩罚。
也许是为了満足整曰奔波于海上的海员们枯燥生活的需要,敖德萨的***场所丝毫不比塞普卢斯少多少,在这里奴隶妓女和自由民妓女的人数甚至还超过了赛普卢斯,毕竟塞普卢斯还是葆马首府,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性交易似乎都不是宗教人士们所承认的。
丰富的夜生活并没有让柯默和波塔兰,不,应该称之为海雷丁,海雷丁。巴巴罗萨,没有让二人沉醉,二人也许对女⾊同样感趣兴,但现在他们似乎对于更深刻的了解对方更感趣兴。
波塔兰,现在应该称之为海雷丁。巴巴罗萨的出⾝对于柯默来说并不陌生,巴巴罗萨家族在斯巴达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只不过正是由于这个家族的过分庞大使得除了家族最正统嫡传的一脉外,其他旁系家族大多都被排除在外,以致于许多分支家族甚至采用了其他姓氏。
不过海雷丁这一脉似乎却并没有放弃他们自认为相当尊贵的姓氏,但他们的努力似乎遭到了无情的讽刺。
在欧贝阿,当海雷丁开始他的海上生活时竟然被噤止用巴巴罗萨这个姓氏,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斯巴达的巴巴罗萨家族向欧贝阿城邦法院提出了指控,认为海雷丁并非巴巴罗萨家族真正的一脉。海雷丁不得不表面放弃了自己的姓氏,这种屈辱对于海雷丁来说无疑是相当大的刺激。海雷丁希望用自己的成功来证明自己,仅仅十年时间,他就从一个普通船员晋升为航海师,但升任航海师的试考不仅让他耗尽了积蓄,而且还负债累累,以致于他在随后的几年中不得不四处受雇于人。连环打击接踵而来,当他鼓足勇气追求一名精灵族女子,却被对方以他不能享用巴巴罗萨这个姓氏为名遭到冷酷的拒绝,而这一切又有拜于他同宗家族弟子们的所赐,这一切几乎让海雷丁几乎有一种杀死所有那些可以任意享用巴巴罗萨这个姓氏的贵族弟子们的冲动。
对于海雷丁略带醉意的倾诉,柯默显得十分理解,虽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姓氏能够改变什么,他甚至连自己这个雷瑟姓氏都想抛弃,但他也知道姓氏和亲族一样对于有些人来说的确是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只能说海雷丁对于这一点太过执着了,就因为这个去和家族弟子们决斗,而结果当然是他被诬陷为企图报复杀人并醉酒強奷了酒馆女招待,这种老套的故事几乎在每一个城市都上演过无数次,而海雷丁似乎就是这其中的一名演员,只不过不幸的是他是悲剧角⾊,逃亡似乎成为了唯一的出路,这还有赖于他在南地中洋良好的人缘,但人缘再好也没有敢于对抗城邦法院的逮捕令,毕竟科林斯城邦联盟在整个地中洋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要想逃避逮捕令的法律效力,逃出地中洋也就成为了海雷丁生存下去的必然结果。
“男爵大人,我想问一句,看来您这一次似乎要作一次长途旅行,可以知道您的目的地是那里么?”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海雷丁暗褐⾊的眸子中闪动的光芒似乎预示着什么。
“先到卢森堡,我准备入进爪哇沼泽,去会会水⺟人。”柯默不想隐瞒自己的目的。
“水⺟人?”海雷丁对于水道上的敏感度超乎寻常“莫非领主大人您是想说服水⺟人开通加泰尼亚河的水上通道?”
“呵呵,海雷丁先生果然厉害,就凭我一句话就能揣摩出我的目的,不错,您大概也清楚我领地现在的处境,菲利浦现在利用他手中的海军舰队不断打庒我,马特丹与北方地区的贸易受到了很大影响,现在尼赛河上的浮桥也被烧毁,即使是不烧毁,布鲁斯要塞也像一道绞索一样勒在⾼加索颈项上,⾼加索不能这样下去,受制于人的局面太过危险,尤其是我们⾼加索的粮食一直还无法自给,而我们⾼加索的矿产品也需要更多出口市场。”
“所以您就想打通加泰尼亚河这条通往陆大腹地的通道?领主大人,您可曾知道,您的这个想法卢森堡和加泰尼亚河沿岸的其他家国早就想到了,为什么无法实现呢?水⺟人的封闭风俗让任何人都望而却步,他们不会接受任何条件的。”有些遗憾的摇头摇,大概也是觉得柯默这一次的旅途不会取得结果,海雷丁黯然头摇:“与其在这方面花力气,大人不如在地中海上多想想办法,我听人说马特丹就在灰骷髅眼皮子底下,但戈特首领似乎和大人关系不错,为什么不求助于戈特首领解决这个问题呢?”
“不必忌讳,⾼加索和灰骷髅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巳,我和戈特的确有一个君子协定,不过他不会帮助我解决与荷马海军之间的矛盾,他仅仅只保证自己不袭击与马特丹有来往的船队而已,何况他现在不是和卡特琳娜大战正酣么?那就更不可能来关注我们⾼加索的事情了。”柯默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