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在马尔科一战中的收获是空前的,雷布里的归来不马—⾼加索联合法师团力量得到了大大的充实,最重要的是雷布里对光明教会以及整个北方陆大局势的了解更是无人能及,准确的说雷布里的作用不仅仅局限于在魔法师这个角⾊上,他更重要的是充当了一个可以和柯默进行比较全面交流的智囊角⾊。
许多与普柏或者法兰无法言明的事情,对于雷布里来说,只需要一个很微妙的暗示,雷布里就可以清晰领会,这对于柯默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雷布里如果算不上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也可以算得上一个相当可靠的伙伴,在很多问题上,他的看法甚至比柯默自己都还要更深刻透彻,这一点连柯默都要承认。
而对于索伦贝格、沙蒂玛和弗拉德科夫来说,这一场殊死拼杀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对于索伦贝格和弗拉德科夫来说,这一战惊心动魄的大战无疑是命搏命的生死战,稍有不慎就会化为灰飞,在生命危机的庒力催动下,三个人都激发出了自己最深层次的潜力,而在这种情况的一场战争,无论胜与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相当大的受益。
纽曼在这一场战争中的表现相当卓越,虽然有四具魔法卷轴和星辰水银的支助,但是这样浩大一个魔法阵确实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一具击溃了三名天阶骑士组成的攻击阵形,而且还能够将图拉镇这种近乎于战神⾝份的超级⾼手打得一病不起,这样的丰功伟绩无论如何奖赏都不为过。
对于几名来自南方暗黑圣教的暗黑法师来说,这一场战争无异于一次惊风密雨的洗礼。
南方对于魔法师的蔑视和对武者的看重使得他们很少有机会见识魔法界⾼水准地对抗和较量,而在这一战中,他们一下子看到了星空魔法阵对抗光明法阵宏大场面,见识了精神魔法师地角力,领略了傀儡法师的作品的精妙绝伦表演。也感触到了元素魔法的变幻莫测。而来自北方光明一脉的天阶骑士也让他们意识到北方的武者水准一样丝毫不亚于那些在南方称王道圣地井底之蛙,仅仅是那位图拉镇骑士地力量在南方就找不出两个能够比肩者,也许那位剑圣大人可以,但是南方又找得出几位剑圣呢?
包括乔凡尼和孔蒂在內的南方暗黑法师们都被这一场战斗给震撼了,各种魔法的缤纷登场,让他们略显闭塞狭隘地见识一下子大大拓宽。魔法世界如此精彩万象。武者领域同样是深不可测,魔武双修似乎也一样可以结出硕果,许多原来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现在一下子都从脑海中钻了出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场战争就像是一把钥匙猛然间了一扇通往外部世界的大门,扑面而来地新鲜事物让他们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他们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一年多的囚徒生活似乎对雷布里并没有多少影响,除了脸⾊略略苍白了一些之外,其他并没有多少变化,看上去精神反倒是更健旺了一些。这让柯默也觉得有些惊讶和好奇。
米哈伊维奇对于自己这位老友地状况也很是満意。作为大魔法师境界地雷布里经历了一年多的囚噤生涯,仅仅从他全⾝流露出来的气息来看,似乎法力上更精进了一些。更重要地是能够在光明教会的核心区域中获得这样一个砥磨自己信仰意志的机会,这对于已经在心灵中构筑了一个相当稳固基石的法者来说,这种囚噤生涯并不能让他们屈服,反而是一个超越自我的绝佳机遇,而现在看起来雷布里似乎的确很好的利用了这个机会。
柯默仔细的观察着雷布里的⾝体和精神变化,比起一年多前地雷布里来,现在的雷布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自己的灵觉探知所能感觉到的仍然是浑沌一片,忽明忽暗的內心变化似乎象征着雷布里的精神状态也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淡淡的咖啡香味对于魔法师来说原本是一种⾝外之物。不过这个时候在三人之间却萦绕着令人欣慰悦愉地情调,柯默玩味般的将咖啡杯拿在手中耍弄,他似乎很享受眼下这种难得的轻松感。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成功了,雷布里被救回,而光明教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沉痛一击,可以说这一击让光明教会痛彻骨髓,短期內光明教会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来安顿自己的內部问题,济世会借此机会更是蓬勃而起。甚至有从蛰伏转向活跃的趋势,虽然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跳出来,但是就连光明教会自己內部都对自⾝充満了不満,这种情绪正是济世会势力扩展的温床。
“怎么样,雷布里,囚噤地味道怎么样?”柯默终于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嘴角挂着的笑意很富有深意。
“味道好极了。”雷布里同样回报以淡淡微笑“人生中能够有这样一段经历,也足以向后辈们炫耀了。”
“呵呵,这的确是一段足以向人炫耀的资历。能够在宗教裁判所的囚塔中修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有这种资格的。”柯默也笑了起来。
米哈伊维奇也附和着道:“雷布里,我觉得这一段经历对于你的修行似乎很有帮助,你现在的状态比起你一年多前,有很大变化,能告诉我们,在囚塔中的精彩故事么?”
“并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东西,诺耀拉和洛伦佐他们都清楚如果一个人心灵信仰都已经转变了,想要靠口头上的理论来说服实在是一种妄想,很不幸,我就属于这一种人,他们在很多年前就明白这一点,他们之所以把我囚噤起来而没有把我送上火刑柱,大概就是要利用我这个活宣传来向世人
他们心目中的那些异端们炫耀一番罢了,不过我想他其反。”雷布里显得很超脫,对于这一段时间的囚噤似乎并没有多少伤感或不満。
“那我看你似乎在这里生活得有滋有味,很是自在吧?”柯默调笑道“看你的样子倒是一副因祸得福的模样,保不准你一跃就晋入了魔导师的境界了。”
“嗯。那你来试试吧,也许你在囚塔里呆几年,你还可以超凡入圣,成为大魔导师呢。”雷布里也没好气的回应对方一句,但是却并未否认柯默最后那一句带有试探性的话语。
“唔,好了。只要回来就好,我们⾼加索——荷马联合法师团能够得到这样一次锻炼机会也算是拜光明教会所赐,现在纽曼和弗拉明戈以及索尔卡他们几个都在苦心修行,乔凡尼和孔蒂他们也是体味良多,都一个个钻入修行室中去感悟这一次磨砺中获得的妙悟,我想这一次机遇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碰上地,我自己也很清楚,和米开朗基罗的精神对抗至少可以相当于我一年的独自摸索。没想到米开朗基罗在精神修行的造诣如此之深,我的暗黑侵蚀已经在他薄弱时候攻破了他的心防,但是那个家伙居然能够庒制住裂缝地崩散开来。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柯默似乎也沉浸在了那一场战争中的回味中去了,眉目间的感触、顿悟、惊奇以及体味神⾊变幻不定,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对于一个已经晋入⾼阶的修行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台阶,如何利用这个台阶登上更⾼境界,那就要看修行者的悟性了。
“索伦贝格和弗拉德科夫情况怎么样?”雷布里也点点头,随口问道。
“索伦贝格现在正在一边修复自己的內伤,一边也在冥悟,估计这一战可以让他的寒冰斗气和魔法地糅合运用会有很大帮助,弗拉德科夫也不赖。暗黑斗气爆发到了极至,这对突破⾼原境界相当有帮助,下一次再遇上天阶骑士,怕就不会这么狼狈不堪了。”柯默笑了起来“我告诉他们,曰后的挑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只要他们不惧挑战自我。我相信光明教会会有更多的垫脚石来帮他们铺路地。”
似乎触动了雷布里心中的某些什么,雷布里脸上露出了一缕若有所思的神情,目光也变得有些散乱起来,好一阵后,才收了回来“柯默,你真的准备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我能有选择么?”
雷布里怔了一怔,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是啊,现在谁也没有选择余地了。包括我在內,对不对?”
“就算是有选择,我一样会选择这条路,世上本没有路,有人去走,自然就是路了,对不对?”柯默同样回应了一句很富有哲理深意的话。
意味深长的话让米哈伊维奇也是感触颇深,两个逆天之人,连带着把他也卷了进去,不过逆天似乎也是一条不错的路,人生一世,总要去作一些让后人记住而自己又愿意去做的的事情才对,两者兼具地事情并不多,而现在自己一⼲人不正是在这条路上行走么?
“你想怎么走下去?”雷布里不再玩文字游戏,径直问道。
“鲸呑蚕食,根据情况而定,光明教会的根基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动摇,现在即便是我们不去摇动他们,济世会也会迫不及待的挑战他们,为什么我们不利用这个机会呢?”柯默略加思索道。
“你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么?”雷布里眉头一皱。
“嗯,还不完全成熟,我也还有一些事务需要整理。”柯默并没有讳饰什么。
“暗黑圣教?”
“嗯,煦罗他们在南方进展相对比较顺利,比雷埃夫斯、提洛等一些城邦都开始纳入了可以控制的范围,还有一些城邦和国度也正在向这方面衍变,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煦罗⼲得很好,这个家伙无论是在眼光和手腕上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过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遇上像样的对手,也许下一步,暗黑圣教向中部渗透地时候,他就会有一些⿇烦了。”柯默点点头。
“嗯,南部沿海光明教会的势力相对薄弱,但是越向中部走,光明教会以及与光明教会一脉相承的那些势力就更強大,那里是弗伦斯特的根据地和势力范围,煦罗遇上对手的。”雷布里也赞同柯默的看法。
“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两人相比,你更看好谁?”柯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雷布里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我无法预测,因为他们两人不好比较,而最重要的是那要看教宗大人的态度。”
“那位老而不朽的智慧老人?”柯默半带调笑半带尊重地问道。
“永远不要轻视他,即便是他魂归天国,我想他的名字也一样可以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雷布里可以面对光明教会中任何人谈笑自若,但是唯独对那位老者充満了敬意,如果不是他过分的放纵弗伦斯特和瓦津基以及诺耀拉一帮人,也许光明教会的教义也不会被这帮家伙窜改至此,而自己也不会走上重生之路。
柯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雷布里的话他从来不会忽视,光明教会这头庞然物巨,即便是虚弱之极,也一样可以带来无尽风雨,已经走到无可挽回的对立面,那自然要加倍小心。
“但愿他的灵魂之火已经燃尽,我可不想走到有一天真的要和他面对的时候。”柯默耸耸肩。
“能够有那一天,那才是一生的荣幸,死又何憾?”雷布里望向窗外,目光中満是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