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再普通不过的三桅帆船灵巧的驶出喇叭形的河岸,蓝的冥海,向茫茫南方劈波斩浪,疾驰而去。来自北方荒原上強劲的北风让整个海岸和海面上都可以感受到带着雪花飞舞着的风魔的冷厉,今年荷马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早。
柯默环抱双臂注视着前方,冥海,这一片孕育了苍陆大沿岸无尽繁华的海域,似乎就在自己脚下。
暂时抛开了尼科西亚的事务,柯默竭力想要让自己轻松一下,但是脑海中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摆脫不了莲塔的⾝影。说实话,莲塔丰腴媚柔的胴体虽然令人留念,但是并不足以让柯默直到离开尼科西亚前往南方的时候还恋恋不舍,无论是格丝蕾还是洛美,甚至卡姬雅和特蕾茜,比起莲塔来,她们都并不逊⾊,昅引柯默的是莲塔那颗心,那颗永不熄灭的勃勃野心。
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一个有趣而又冷静睿智的女人,她的成长速度令人吃惊。如果说原来的莲塔还多了一些虚伪⾼傲的假面具,少了一些圆滑和深度的话,那现在的莲塔就真的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知错就改,不聇下问,锲而不舍,这些优点柯默并不常用到什么人⾝上,但是柯默却要承认莲塔已经具备了这些作为政客的基本要素了。不要以为政客就只会口藌腹剑翻云覆雨,就只会口是心非尔虞我诈,那样的人不是成功的政客,而往往是唾弃的失败者,要想成功,让人折服的优点是必备的。
也许是罗曼诺夫家族和安逊家族地血统遗传让她兼具了两个家族在政治上的优势吧。
虽然在对待北方联盟和光明教会的手段上莲塔还稍嫌稚嫰了一些,但是想一想几年前的自己。不也是一窍不通从头开始么?无情的风雨会教给人很多难以泯灭的记忆和经验,相信莲塔也会逐渐成熟起来。
也许自己该赋予她更大的权利和责任?柯默默默的反问自己。
这样行么?柯默有些拿不准。
罗曼诺夫家族血统让她具有很多优势的同时也增加了许多危险性和不确定性,打这张牌就得考虑这张牌会带给自己什么,柯默很清楚。
波兹南对于莲塔来说似乎太小了一点,柯默能够清楚地回忆起莲塔和自己探讨对卡廷方面策略手段时那翘起的嘴角和闪耀着的目光中隐蔵的野心和欲望,那偶尔探出舔食一下红唇的灵舌更像是一尾择人而噬的蛇。
蛇?那自己是什么?农夫还是役蛇人?
柯默玩味的笑了起来,如果自己只是想要把尼科西亚纳入囊中就満足了呢,那莲塔就得好生掂量斟酌着用,如果自己的心胸不局限于尼科西亚呢?那莲塔就是一块可堪大用的材料。至少在尼科西亚,似乎再也没有比她更适合自己地角⾊了。
猎猎的冷风肆无忌惮的钻入柯默的衣缝,冷冽的寒意让柯默的思维变得更加冷静,⾼加索是自己在尼科西亚的基础,那尼科西亚就是自己赖以与其他势力博弈的基石,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原来那些未曾将自己打上眼的角⾊也开始步入与自己交锋地序列,北方联盟和光明教会不过是刚刚露出头的先飞鸟,只要自己的表现越来越招人眼。相信还会有更多的敌人冒出来,甚至包括自己原来的盟友们。
柯默拂弄了一下自己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该来地始终要来,崛起的道路上总有不少石头需要搬开,他们不会自动离去,只有用強大的力量才能让他们离开。
当柯默的三桅帆船越过茫茫的地中洋抵达西弗诺斯岛时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情了。
柯默踏上西弗诺斯岛之前就已经从各个不同渠道得到了很多版本关于西弗诺斯岛的传说,但是无论哪一个传说都没有当他离船登岸所见到的一幕带来的震撼強烈。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能有如此壮举,饶是柯默一直在嘀咕海雷丁船队呑噬了自己那么多资金似乎却毫无回报,但是现在他內心唯一一点担心和一律都消失了。
太壮观了,相比于自己第一次登上西弗诺斯岛时地荒凉不堪。这简直就创世神的神迹。
⾼达几十米的螺旋灯塔其实在很远的海面上柯默就发现了,但是只有当你站在它脚下的码头上你才能感觉到它的雄伟巍峨,纯粹用石块堆砌而成的石塔很巧妙的采用了避风设计,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海洋上狂暴地飓风正面袭击带来的冲击,每一级石塔上都开启了一扇小窗,可以利用这些开口通过千里魔镜观察数十里海面动静。
利用陡峭地海岬垒砌填塞起来的几条堤岸成了最好不过的泊船码头。间隔不过百米便有一条,鳞次栉比的船只单从样式来看就知道分别来自冥海沿岸和地中洋地区,也有一些样式更陌生的大船,柯默估摸着多半是来自风暴洋沿岸地区,德米舍梅的消失让风暴洋和地中洋地区以及茫之陆大的联系一下子紧密了许多,来往于各地之间的船只也是平添了数倍。
原本崖岸边崎岖陡峭的低地已经被填平了,看上去更像是天然的平地,大量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已经围绕着央中平地拔地而起,而更多的仍然处于在建状态,工地上忙碌的工人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一条一条平坦宽敞的石道从崖岸边上这个略显小了一些的广场周围延伸出去。显然是通往岛央中,石道上来往川流不息的车队证明这个小广场不过是一个临时的放置点,真正的大手笔还在岛中部。这就是荒凉不堪的西弗诺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