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亚这个冬季注定是寒冷的。
窗外的弗尔亚娜如同冬雪下的云雀婀娜娉婷的在雪地中漫步,时而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扔出去,时而摇晃一下树枝,听凭树枝上的落雪落在自己头上。
比萨拉比亚虽然也一样会迎来雪天,但是像这样的鹅⽑大雪却并不多见,在比萨拉比亚的冬曰里,温暖而多雨的季节占据多数,但是在最冷那一段时间里,小雪夹杂冻雨时不时的要给农作物带来一些东西。
柯默环抱双臂静静的注视着窗外,他的表情很奇怪,既不是欣喜悦愉的,也不是⿇木漠然,更没有那种装出来的厌恶不耐,当然像弗尔亚娜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很少有哪个男性能够讨厌她。
梅捷列夫知道柯默已经回来好几天了,但是这位领主大人似乎一直在忙碌着什么,那些频繁出入他府第的野蛮人和半兽人,还有那些全⾝笼罩着浓郁黑暗气息的家伙,梅捷列夫很难想象,像柯默这样一个出⾝尼科西亚贵族世家的弟子怎么会同这些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的家伙关系如此紧密,而且看得出来,这位领主大人对于那些人的看重丝毫不亚于那些凡人,甚至犹有过之。
梅捷列夫可以断定这位领主大人又在策划着什么大的举动,而且这肯定与战争有关,看看那些披甲贯盔的战士満脸憧憬的模样就应该猜测得到,也许对于这位领主大人来说。战争才是生活的真正主题。
直到今天才算正式接见自己一行人,弗尔亚娜早已经有些不耐烦,拿拿架子也可以理解,而这位领主大人似乎也不太在意弗尔亚娜地小儿女斗气行径。
“柯默领主,您对弗尔亚娜姐小的观感如何?”
“天生丽质,我见犹怜。”柯默随口应答道。
梅捷列夫心中一喜,看来对方对于弗尔亚娜姐小的看法很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噢,柯默领主。虽然我很想用比较谦虚的口吻来为弗尔亚娜姐小介绍一番,但是我最终还是决定实事求是的反映,如果谁能够娶到弗尔亚娜公主,那绝对是他毕生幸事,柯默领主。”
“嗯,梅捷列夫先生,你的赞美语言不算恭维,弗尔亚娜公主殿下当得起这样称赞。我虽然没有正式造访过比萨拉比亚。但是还是路过过布扎克平原,布扎克平原上最美丽的⻩雀这个词语用在弗尔亚娜公主殿下⾝上很合适,任何人和她在一起都会感到心情愉快。”柯默并没有吝惜自己的赞美语言。
“噢?柯默领主去过我们比萨拉比亚?”梅捷列夫很惊讶,在他印象中这位领主先生似乎一直在尼科西亚和南地中洋地区很活跃,但是绝少到陆大中部。
“嗯,那是几年前地事情了,我去罗森堡途径比萨拉比亚。”柯默淡淡的道。
柯默的话语却让梅捷列夫浮想联翩,罗森堡公国?难道说罗森堡公国的那位窦绿苔公主殿下也有意思和这位年轻的领主联姻?
“噢。看来罗森堡公国和柯默领主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啊。”梅捷列夫笑着试探“我还以为柯默领主更关注南地中洋和尼科西亚,对于我们陆大中部地区不甚关心呢。”
“呵呵。梅捷列夫先生,加泰尼亚河中上游这些家国和城邦一直是⾼加索的重要粮食来源,我怎么可能不关注呢?要知道在尼科西亚对我⾼加索封锁未曾解除之前,那里几乎就是⾼加索的生命线。”柯默半真半假地回答道“罗森堡对于⾼加索帮助很大。我们不能忽视。”
梅捷列夫心中暗自掂量,看来这位年轻领主果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能够把触角伸到罗森堡。而且据说这位领主先生还在与加莱人的较量当中随心所欲的将无端介入的波希米亚那边也坑了一把,还成功的挑起了波希米亚人內部的纷争,这份本事可真是不小。
“那柯默领主对于我们比萨拉比亚为什么却缺乏趣兴呢?既然路过比萨拉比亚却没有正式拜访,这可是对作为主人的安东尼斯库大公地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啊。”梅捷列夫微笑着道。
“言重了,言重了。梅捷列夫先生,当时我是去大沼泽区与水⺟人协商加泰尼亚河航道问题,来去匆匆,所以并未打算惊动任何人,实在抱歉。”柯默心中冷哼一声,若是当时的自己报出名头只怕也没有人会搭理自己,一个边荒之地地小领主,
识你?
“噢,柯默领主就是那一次与水⺟人协商一致开放了加泰尼亚河航道?呵呵,柯默领主果真是勇于开拓进取啊,这加泰尼亚河航道一直封噤,阻断了上下游的联系,终于还是在柯默领主手上得到开解,柯默领主这份壮举对于上下游的民众可以说福泽匪浅啊。”
“梅捷列夫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也不过是为了我⾼加索的生存,还上升不到那种为万民福殚精竭虑那种境界。”柯默有些啼笑皆非,这个家伙说起溜须拍马的话来可是一套接一套,自己是什么料,自己清楚“梅捷列夫先生,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怎么样,这一次对我们尼科西亚几个地区地访问感觉怎样?”
“呵呵,名不虚传,一直对柯默领主对于领地的管理上颇有造诣十分仰慕,今次来一观果真令人大开眼界。”梅捷列夫连连点头“我尤其佩服柯默领主在尼科西亚坚持的宗教信仰自由原则,在这一点上我想比萨拉比亚有很多可以借鉴之处,安东尼斯库大公也一直希望寻找到一个更加稳妥和平衡地政策来确保我们比萨拉比亚的安宁,我想我们现在是找到了。”
“哦?”柯默扬起眉⽑。
他原本一直以为比萨拉比亚这一次⾼规格的来访不过是希望用弗尔亚娜和自己的婚姻来加強两地的经济贸易往来,同时扩大比萨拉比亚在陆大中部地区的影响力,抵御来自波希米亚的大巨庒力,没想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宗教信仰自由?
柯默在琢磨其中味道,尼科西亚自罗曼诺夫时代就一直奉行宗教信仰自由原则,即便是在光明教会最为強势的时期也基本上坚持了这个原则,而自己在控制了荷马、波兹南、西里西亚以及哥德堡地区之后,这种趋势更加明显,光明教会与自己之间的明显敌对情绪使得对于光明教会的信仰氛围更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怪不得自己,既然要和自己作对,那也就不要指望自己给他们多少好颜⾊。
只是现在比萨拉比亚人突然提出了这个有些奇怪的说法来,让柯默很有些诧异,难道说比萨拉比亚人现在也琢磨出一些味道来了?在自己印象当中,安东尼斯库这个老滑头可是一直采取骑墙政策,两边都不得罪,光明教会虽然对他不甚満意,但是也还说不上多么反感才是,怎么,安东尼斯库也想要效仿自己?
梅捷列夫见柯默哦了一声之后再没有言语,反而是一脸沉思模样,他知道对方肯定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也不搭腔,听凭对方思考。
“梅捷列夫先生,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比萨拉比亚现在似乎也遇到了一些⿇烦?”思索良久之后柯默才试探性的问道。
“柯默先生,不瞒您说,我们安东尼斯库大公的确遇到一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所以我们希望获得一些支持,呃,一些支持,如果尼科西亚能够给予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梅捷列夫也在斟琢自己的措辞。
“支持?”柯默皱了皱眉头“能告诉我一些更详细的东西么?”
“柯默领主,您也知道我们比萨拉比亚并不是北方联盟的家国,但是近来克诺索人和阿提卡人的外交员官频频造访我国,游说安东尼斯库大公,希望比萨拉比亚加入北方联盟,而光明教会在我们比萨拉比亚的活动也相当活跃,这对于我们家国的定安造成了很大的庒力和⿇烦。”梅捷列夫有些无奈的道:“事实上我们都清楚,北方联盟的目的是想要封堵尼科西亚,而光明教会则想要破坏我们比萨拉比亚一直以来奉行的信仰自由政策,安东尼斯库大公不希望我们比萨拉比亚目前的局面被破坏或者说发生改变,所以---”
“我明白了。”柯默点点头,梅捷列夫说得没错,北方联盟现在就是打算在封堵自己,他们对卡姬雅那个傀儡势力根本就不抱太大希望,但是如果能够将比萨拉比亚拉入北方联盟的怀抱,那局面就大不一样了,整个尼科西亚的北方和西面就构成了一个大巨的弧形包围圈,可以说尼科西亚通往陆大內陆地区的道路就全部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