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观战的众人,反应各不相同,西蓝峪这边的都是欢欣鼓舞,齐声喝彩,对飞落回来的单刚说道:“小猫的确厉害…”或说:“不愧是西蓝峪第一小猫…”让单刚即奋兴又沮丧,看来小猫的绰号无论是多么威猛也甩脫不掉了。
天崆和其手下却是大惊失⾊,一位灵使就这样没了,单刚残烈的手段的确刺激到他们的神经,也激起了他们的凶焰。才短短的一年没来,这些妖奴竟然能施展这些手段,以后还能让自己随心所欲吗?以妖盟的妖精数目来看,只怕对整个隆朵国都是种威胁。现在呈现在面前的才三十几个装备法器的妖精,以后只怕会站着几千个啊!天崆越想越觉得可怕,杀心也越来越重,不能让自己控制的希兀城旁边,有只沉睡的狮子随时威胁着自己。一定要在他们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扼杀在摇篮里。
暗地里传音给后面的部下:“杀无赦!”形神俱灭的惨果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妖修道们一齐冲上半空,各自祭起法器,几十道光彩夺目,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法器,各自攻击选定的目标,五颜六⾊的光芒分别而至,蕴涵的灵力,蒸发了大量的雨水,形成漫天的雾水,这是灵力外溢的表现,实际上却是法器品质不⾼,无法收敛灵力所至。
广场上的众妖也纷纷祭起法器,可只有一种颜⾊,都是赤红灼热的破炎刺,带着犀利的破空声,刺破雨幕,毫无痕迹的在暴雨雾海里穿梭回旋。灵力完全內敛,破雨还水破雾还雾,只留下瞬间就会被雨水掩没的孔洞,冲击着妖修道的法器,震撼着他们的心神。
还在以为众人只能近⾝攻击的天崆,被突兀出现的破炎刺狠狠的刺激了一下。几柄没有对手的破炎刺已经穿过法器斗场,极快的刺向半空中的妖修道。
慌忙中用随⾝近战法器崩飞了破炎刺,护城灵将天崆怒不可遏,命令护从护法,口中默念冗长的法诀,手指不断变换着印诀,准备施展大威力的妖术。
一直默默观战的黑夜,神识感应到天地间元气不平常的变化,虚无中细微粒子狂疯的往天空中的某一点集中,很明显妖修道中有人正在施展一种威力莫测的法诀。现在施法破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先开启九宮阴阳冥泉阵抵住第一波攻击了。
黑夜叫姚窕保护好看得兴⾼采烈的花花,急速捏动法诀,挥手发出九道灵光,黑夜在广场四周布下的九宮阴阳冥泉阵第一次正式启动。这个阵法黑夜布下了九枚上品仙石,三十六枚中品仙石,印入了一千零八个小法阵才布置完善,可以自动昅纳天地元气,补充灵力,九枚上品仙石如果历经千年不灭就会修成阵灵,使九宮阴阳冥泉阵更加威力无测,神魔难入。
只见整个广场四周升起九道盘旋而上的气旋,势无可挡的冲散乌云,气旋在上空重合在一起,形成一团绝大的气团,翻滚着又化成金⾊的光幕,顺着气旋形成的支架笼罩下来,隔绝了雨水,隔绝了乌云,把所有的人都罩了进去。外面看去广场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个大巨的光球竖立在森林央中。一道道灵光顺着光球外壁,波折而下,隔绝着外面的一切。光球里面亮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的影子。
里面的众人在瞬间就陷⾝一片迷茫之中,声不可闻,视不可见,连神识都只能感应到一片混沌,祭起的法器也隔断了心神感应,不知所踪。心意门妖都知道门主启动了护境大阵,在里面一动不动的静等。
接着就感到⾝体微晃,眼前又呈现出景象,发现还是置⾝于石碑下面,一切又恢复原状,只有各自的破炎刺静静的浮在半空,念动即回,完好无损。
在空中的妖人却不知所措,连⾝边的同伴都不知去向,法器也失去控制,这是置⾝于怎样的空间?难道就这样无所知觉吗?纷纷胡乱飞动起来,可好象没有尽头,无论朝哪个方向飞,却依然混沌一片。
天崆正要施展妖术,却感到天地元气为之一变,神识再也感应不到元气所在,蓄势未发的灵力端在手指间像颗威力大巨的无法掌控的阴雷,只能按预先感应的目标施发了出去。
就见一道黑墨⾊的光芒,在灰茫茫一片的莫名空间里噴涌而出,似乎能侵蚀这一片混沌,整个空间剧烈的振动了一下。接着天崆就看到手中控制的黑光被一道灰芒硬生生的切断,妖术已经失去了控制,不知所踪。天崆急捏各种法诀,却发现都毫无效用,只能祭起护⾝法器连云盾,围绕着⾝体急速盘旋护持。
九宮阴阳冥泉阵被这股黑芒攻击后,又起了变化,刚才黑夜只是施用了闭字诀,天崆的強力攻击却引发了大阵的反击。攻击阵诀阴阳诀幻化出无边的暗寂,本来灰芒一片的景象却幻变成涨破瞳孔的黑暗。变化出无数的阴寒鬼祟一阵阵的穿透妖修们的⾝体,护⾝法器根本无法阻挡,妖修们就感到恐惧的灵魂被咀嚼,散乱的神智被呑噬,让他们陷入从未有过的恐慌。
无所事事的心意门众只能看到漂浮着的妖人,胡乱舞动着手脚,満脸惊恐绝望之⾊,可却无法移动分毫。只有那为首之人盘膝端坐在半空之中,全⾝蓝光绕护,面⾊凝重,口中不知默咏着什么。
大事已定,黑夜轻松的对众人说道:“你们知道刚才都犯了些什么错误吗?他们各自挑选对手,你们也学他们吗?”
黑夜见众人一脸不解,嘿嘿一笑又说道:“虽然我不知以往你们如何对敌,可现在你们人数比他们多,法器并不他们差,为什么还要一对一呢?多出来的十人为什么不能集中法器攻击一人呢?”
“你们十件破炎刺去扎一个比较弱的妖修道,他就算还有法器护⾝,也要留下几个大窟窿啊。接着你们可以再杀,空出来的破炎刺也更多,就算是他们中最強的,也顶不住几十件破炎刺的攻击,可以一直杀光他们为止啊!”黑夜开始给不擅斗法的妖精们灌输以多欺少的理论,还意尤未尽的说道:“你们就算遇到人数比你们多的敌手,不是还有裂炎刀没有祭出吗?不是也可以御使杀敌吗?”
“我们心意门的人别的不多,这法器绝对不会少,现在你们只有二件攻击法器,可碧源部落不是还会源源不断的炼制出来。火蠹虫可是数量大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以后等套装分配完了,还可以每人再配上几柄破炎刺嘛!到时候満天的破炎刺飞去,嘿嘿!我看他们怎么躲,怎么挡!”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心意门的強势啊!不过怎么总感到有点卑鄙呢?但是想想挺有道理的,大家群殴起来,难道对方会讲客气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能活着什么手段都是应该的。
大伙就把门主的至理名言牢牢的记在心里。
姚窕现在已经把法诀修炼的颇为精深,灵智也更为精明,觉得黑夜的话有个偌大的破绽,噤不住问道:“门主,功诀上不是说一法通则万法通,多不如专,专不如精,锲而不舍,水到自然渠成吗?门主…这不是贪多了吗?与“为道曰损”之旨是背道而驰的呀!”
众人都修炼过这些功诀,被姚窕提起,也想了起来。都拿眼看黑夜怎么回答,心里都想:“是啊!会不会贪多嚼不烂啊!”黑夜暗赞姚窕的聪慧,不过也不能陷入古板,这些教条类的话语往往本生就有自相矛盾之处,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恩!你说的也是有道理,不过我并没有叫大家不去精修一法,而是告诉大家精修一法的同时也不能漠视别的法门,大家只需要花费少许的心力,多祭练几件法器而已,与功诀上的话并不违背啊!”“何况心意门的优势就是炼器,如果不能以已之优,胜敌之短,这心意门的心炼诀还有什么意义。以后等你们精练了本门功诀后,我还会传授心炼诀,到时候大家自己炼器,炼出的法器难道还仍了不成,心炼诀是炼器越多功力越深,只要材料充足,那法器可是用之不尽,不花点心思多练几件随⾝法器,岂不是太过浪费了。”
众人听到黑夜描绘的美好前景,又想象着自己全⾝挂満灵器,金光闪闪的模样,如何不激动异常,对姚窕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只想着怎样加快功诀的修习,早曰能够学到心炼诀。
黑夜又接着说道:“反正御器术总是要练的,精练一件极品法器非常有必要,其他的只需要简单祭炼一下就行了,不会有贪多误功的问题,反而可以让御器术更加纯熟。如果完全按照功诀所说,专不如精,只精炼一件法器的话,炼了一件极品攻器,难道⾝体连灵甲也不穿了吗?或者只炼灵甲,光挨打吗?”
众妖都哄笑,让姚窕羞的満脸嫣红,马上就要媚眼如丝,发动天媚大法了。大家都感到不妙,急忙都看向别处,闭嘴不语,以免被迷惑了失态倒霉。
黑夜在上完这一堂生动的思想教育课后,指着依然漂浮着的妖人问道:“现在应该怎样处理他们呢?”众人都忆起往曰的欺辱,现在有灵器満⾝的美好前景,还会顾忌这隆朵国吗?反正是他们犯境在前,技不如人,该死的还是应该去死啊!都齐声嚎叫道:“杀了!全部都杀了,以前欺辱我们太甚。”
“以前都是把我们当做宠物和奴隶啊!不杀不解心头之恨!”
“我哥哥就是被他们抓去做了板凳啊!呜呜!”木妖的哭述。
“我同宗刚刚化形,不过是走出森林,就被他们昅了灵气,死得好惨!”
“奴家…也被他们侮…辱了。凄呀!”一位丑陋的女妖的自白。
单刚最是愤然,忍耐不住就要动手,这漂浮不动的妖人正好作射击的靶子。黑夜想不到,大家如此愤慨。交代把天崆留了下来后,就叫众人放心的御使法器攻击,这大阵中心的空间是可以随意攻击的。
花花已经不再忍心观看这忍残的画面,转⾝伏在姚窕的怀里,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能不住的问姐姐完了没有。姚窕只能不住的安慰花花,心里颇有些怪黑夜带坏小孩。这种暴力的场面绝对是儿童不宜,不过花花也有一千多岁了,还算儿童吗?
尤在挣扎的妖人就看到无尽的黑暗中,不时破出一道道火红光芒,无论自己如何躲闪,都能穿体而过,⾝体感到強烈的热燥,烈猛的毒火烧炙着⾝心,仍在強撑的神智,也渐渐沉沦到无边的黑暗中。
众人发怈着心里的仇怨,庒在心底几千年的阴霾一扫而光,奋兴的嗷嗷直叫,脸上也流露出异样的神采,一个个精神焕发,宛若重生了一般。
黑夜很満意他们现在的精神面貌,没有了以往的自卑和谦逊,多了自信和傲气,这样才像心意门人嘛。隆朵国妖人侵入正好给黑夜振奋门众的机会,被困的妖人正好可以激起他们的血性,这样才多少算有点正常妖精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