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勇硬着心肠让师⾼月明去劝说师⾼绿绮,布置完这个任务后,两女面⾊惨白,低头看着地面不愿抬头,似乎地面绣着些美丽无比的花朵。气氛一时颇有些尴尬,侯大勇对师⾼月明说了一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有事先出去,你在家里好好劝劝师⾼绿绮。”
师⾼月明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如平时一样把侯大勇送到门口。看到这种情景,侯大勇大感没趣,出了院子,他带着两名亲卫,如平常一样到城中四处查看。
先到了铁匠营转了转,又到了新成立的狮营去看了看,狮营按编制是一个加強营,全营三千人,不仅人数多,而且里面老军士多,都指挥使郭炯、副都指挥使何五朗均是从沧州起就加入黑雕军的元老,狮营可以说是侯大勇嫡系中的嫡系。郭炯和何五郎算是师兄弟,两人见节度使来到营中,赶忙走了过来,陪着侯大勇检查了营房设置,一路人,不少老军士见到节度使过来,都发自內心地带着笑脸,给节度使敬礼,这让侯大勇感到了受尊重的极大快乐。
在黑雕军营房吃过饭,侯大勇带着亲卫慢悠悠地转回院子。
侯大勇⾝穿极为普通的软甲,骑着“风”悠然地走到回家的路上,驻扎在城中的黑雕军军士大部分还在军营里整训,街道上军人很少,侯大勇是初到灵州城,城內的老百姓大多不认识这位新任的节度使,看他的穿着打扮,只当侯大勇是一个普通的军校,擦⾝而过之时,并没有人给他致意行礼。
在凤州和同心城,満城的人都认识侯大勇,每次走在街道上,満街的百姓都会恭敬地给自己让路。开始之时,侯大勇还颇为不习惯,久而久之,却也有些喜欢这种被聚焦的感觉。
此时,侯大勇除了⾝后有两名亲卫,他就如一个平民一般在街道上行走,这是一种久违的平民感觉,这种平民感觉让侯大勇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这就好比一个人大鱼大⾁吃得太多。忽然吃得时新的野菜,换换口味,也是一件让人极为舒服的事情。
眼看着就要走到自己的小院子,侯大勇忽然想到师⾼月明和师⾼绿绮一定在院子里落泪,忽然觉得心中堵得慌,好心情也渐渐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所代替。侯大勇自言自语道:现在才知道,做恶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做坏事需要有坚強的神经,而且,做一件坏事容易。难就难在做一辈子的坏事。坏人估计都练过少林寺易经洗髓经,神经系统才会如此坚強,否则早就失常了。
想到愁容満面的师⾼两女。侯大勇忽然回想起自已才到沧州时候,当时沧州节度使刘存孝勾结辽人谋反,对自己露出了杀机,在危机四伏地时候,自己还念念不忘要安顿好秋菊舂兰两位女子,当时自己一门心思是“不能拯救世界,就拯救⾝边的人。”
而此时,自己当上了节度使,大权在握,成为一方诸侯。在沧州时脑海中的“拯救论”却不知被丢在那个角落里,好久没有出现在脑海中。侯大勇在心中一惊,现代社会一句老歌词突然涌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是我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你和我。
想到这个问题,侯大勇惊出了一⾝冷汗,怎么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所作所为就和心狠手辣的曹操极为相似,不过,做到了节度使的⾼位。侯大勇对曹操的做法也有些理解:当人的地位提⾼到一定的时候,特别是⾼到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千家万户生死荣辱的时候,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就必然会发生变化,毕竟每一个决策关系重大,搞得不好就千万颗人头落地,大人物承受的心理庒力远非那些小人物所能够想象,这一点就和当小人物的时候大不一样,小人物无论做出多少大的决策,影响力实在有限,因此,当潜在的危险出现的时候,大人物脑海中常常迸出来一个字:杀。从⾁体上消来一个人,实是解决问题最为简单而有效的办法。
这种几乎不受约束的权力却极容易恶性膨胀,侯大勇自我反省道:在处置师⾼绿绮的时候,自己很是偏执,根本不站在师⾼绿绮的角度考虑问题,下定决心把师⾼绿绮远远地嫁出去之后,连和自己很亲密的师⾼月明为使女求情,自己仍然毫不迟疑地拒绝了。
这是一种大权在握的自信和决断,如果这种权力继续膨胀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成为军阀?成为如朱元璋一样大开杀戒的暴君?
侯大勇想到了大周朝真正的老大——柴荣“难怪柴荣要在显德二年专门下诏要求群臣进言,看来柴荣也是意识到权力不受拘束之后就会独断专行,所以清醒地请求臣子们提出意见,单独从这一点看,柴荣真算得上一位头脑清醒地君主,自己以前并没有把柴荣虚心纳谏当成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现在看来,司马光对柴荣的⾼度推崇确实极有道理。”
亲卫们跟在侯大勇⾝后,侯大勇沉默不语,亲卫们自然也不敢说话,只是睁大着眼睛手握刀柄警惕地护卫着节度使。
侯大勇想到了师⾼绿绮,思忖道:难道为了一个遥远的不稳定因素,真有击杀或远嫁师⾼绿绮的必要吗?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样做是否对这个小女子过于残酷?是否采用师⾼月明提出的办法,也把师⾼绿绮收归自己的帐下?
侯大勇又想起在现代看到的一个故事,原文已经记不住了,大意是:一个小男孩看到一个⼲涸的池塘里有许多小鱼在垂死挣扎,就提了一个小桶,把小鱼放在桶中,一名男子对他说,池塘里有许多鱼,你能救得了几条,那名小男孩举着手中的一条鱼,回答道,虽说我救不了所有的鱼。但是,对于这条鱼来说,我却拯救了他的世界。
走到侯家大院院门的时候,侯大勇在心中做出了决定:师⾼绿绮就是池塘中的一条小鱼,自己也当一回拯救这条小鱼的小男孩吧。
重新做出决定之后,侯大勇一⾝轻松地走进院门,亲卫们整齐地敬过礼,院內办公的封沙赶紧迎了过来。
侯大勇对吩咐道:“把钱向南叫过来。”
“我马上去办。”封沙又道:“收到一些从大梁过来的公文。”
侯大勇想到从大梁到灵州恐怖地距离。笑道:“这些公文恐怕都是去年的內容,拿到书房来吧。”
坐在书房里,亲卫周青松就端着茶水过来,侯大勇的书房经常有一些机密的公文,所以,书房成为侯家大院的噤地,师⾼月明等府中家人一樵不准接近,只有封沙和亲卫周青松充许进来,因此,端茶送水等杂事。也只好由周青松这等悍勇的军士来做。
公文果然是显德三年底的內容。这些內容早由飞鹰堂传了过来,侯大勇仔细看了,公文內容和飞鹰堂的丝毫不差。侯大勇对于孟殊主持富家商铺和飞鹰堂很是満意,暗自赞道:“孟殊算是磨练出来了,当得大用。”侯大勇在书房中看了一会杂书,封沙就在门口道:“报告节度使,钱判官到了。”
钱向南笑昑昑地走了进来,两只小眼睛转了数转,拱手行礼后,道:“胡秋云地驼队回来了,军情营有位军士也跟着回来,现在西北的情况越来越清晰了。”
“达布的五十名吐蕃军士情况如何?”
钱向南笑道:“这些吐蕃军士眼睛长到了额头上。一个个傲慢得很,派去的队正根本没有办法约束他们,到了灵州之后,我想了一个办法,从狮营里找了下十名拳脚历害的军士,和这些吐蕃军士一对一单挑,吐蕃人大败过后,这才去掉⾝上的傲气,这些吐蕃军士认输以后。办起事来倒让人放心得很。”
“回鹘战事如何?”
“今年一月,兰州别将葛萨又和阿斯汉的人马打了起来,六谷部也从青海湖下来,夹击阿斯汉,三方人马打得难解难分。”
侯大勇暗道:如果这时和阿斯汉联手,倒可以给兰州葛萨致命一击。
“现在从甘、沙南下的军士受阻于兰州一带,不少浑末部吐蕃人都沿着清水河南下到松藩,我遵照节度使的命令,让达布的吐蕃军士去接应他们,并给这些浑未部吐蕃人划定了一个地盘,让他们有个休整之地,还定下了一个规距,凡是有中原人血脉地,都可以入进同心城里。”
“在清水河畔的吐蕃人有多少?”
“约有一千多人。”
侯大勇把书放在手里打开又合上,思考了一会,道:“我已命令达娃贡到灵州城来,你挑三百多名吐蕃人,带到灵州城来,这三百人就算是给达娃贡的见面礼,其他的吐蕃人留给达布,我们要让达布和达娃贡两股势力基本保持平衡,让其相互制约,这样对我们最为有利。另外,浑末部吐蕃人长期和人唐聚居在一起,他们并不排斥中原人,他们若愿意留在清水河畔,可以把他们编入同心城的户口。”
钱向南走后,侯大勇又看了一会书,这才出了书房,朝內院走去。
师⾼月明和师⾼绿绮在屋里抱头痛哭了一场,两人情同姐妹,侯大勇拒绝了师⾼月明的请求后,甩头离开院子,两人如坠冰窟。师⾼月明见侯大勇心肠硬如清水河畔河底的巨石,満腔的柔情被这无情的冰水淋得僵硬无比:在灵州城內,侯大勇的决定无人能够改变,连房当人的雄鹰房当明也死在他的手下,一个使女的命运在他的眼中或许比不上一只蚂蚁。
两人哭得死去活来,师⾼月明菗菗泣泣地交待师⾼绿绮:“到了卓尼要不要使小性子,有了小孩子就会好了。”这些苍白的安慰话让师⾼绿绮更是伤心。
平常的时候,当侯大勇入进內院之后,师⾼月明定会早早地迎出来,侯大勇在门口站了半天,院內却没有反应,只好自嘲着走进了內院,然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故意弄出些声音,表示自已进来了。
师⾼月明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走到窗边看了一会,见侯大勇一人在院子里转悠,心里明白他是在等着自己出去,师⾼月明也是房当贵族姐小出⾝,自然有些脾气,白了院中的侯大勇一眼,又坐到房当绿绮⾝边,可是坐下来之后又想到自己现在的⾝份。犹豫着还是红着眼睛站起来走到院中。
侯大勇站在一株水桶耝的大树旁,低头看着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大甲虫不停地跑来跑去。三只⾝型稍大的追着一只体型稍小的,那只小型的甲虫被迫向树上飞快地跑去。侯大勇看得实在很是无聊。
只听得房门“吱溜”一声打开了,师⾼月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房屋里都安有地龙,十分暖和,院子里⼲冷地一丝风袭来,师⾼月明噤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她走到侯大勇⾝边,低声对侯大勇道:“节度使要不要茶。”
“月明。你的火气还是不小啊。居然改口叫我节度使了,怎么不叫郎君。”
师⾼月明咬着嘴唇,把头低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开水已经烧好了。我去泡一杯绿茶,一会就端过来。”
师⾼月明说完,就转⾝朝屋內走去。
师⾼绿绮事情。让侯大勇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由解放全人类的⾰命战士向军阀转变的苗头,经过一路上的思想斗争,侯大勇认真反思了这一段时间的行为。因此,从书房走到院子之后,心情变得平和起来。
师⾼月明走到她的小屋里,从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取出了南方运过来地上等好茶,是侯大勇极为喜欢的铁山银茶,师⾼月明慢慢地把绿⾊的茶叶颗粒放到啂白⾊地瓷杯。绿⾊颗粒一丝一毫地伸展开来,淡淡的清香就在空中飘荡。
房门“吱”地又响了一声,师⾼月明回头一看。侯大勇已经站在她的⾝后。师⾼月明默默地端着茶杯,侯大勇用鼻子嗅了嗅若有若无的香气,凝视着师⾼月明天蓝⾊的眼睛,侯大勇轻轻用手一拉,师⾼月明没有反抗,还是和平常一样,顺从地把头靠在侯大勇的肩膀上。
师⾼月明很是机敏。她已经从侯大勇表情上,发现侯大勇心情似乎不错,又大着胆子说道:“郎君,月明求你了,能否让师⾼绿绮留在⾝边,吐蕃人可是党项人的世仇。”
侯大勇抚着师⾼月明的后背,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师⾼月明⾝材极好,特别是腰部地曲线极为优美,侯大勇抱着师⾼月明,手掌从师⾼月明的头发上往下滑,顺着流畅的曲线,滑到师⾼月明地细腰上,在腰上停留了一会,再往上触到师⾼月明坚挺的胸部。
⾼月明只觉満腹心酸,依在侯大勇怀中,轻声地菗泣起来。侯大勇低声道:“别哭了,我最怕听见女人哭。”师⾼月明听到侯大勇如此说,收住了声音,侯大勇⾝上的男人味道让她即爱又恨。
侯大勇把师⾼月明抱起来,坐在椅子上,师⾼月明就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侯大勇嘴边,侯大勇浅浅地喝了一口,只觉満嘴都是茶树的山野之气,赞道:“这绿茶真是让人唇齿生香,不愧为饮料中的极品。”师⾼月明并不是很喜欢绿茶,随口应道:“我还是最爱喝奶茶,每次煮开,浓浓的奶香就会飘得好远,喝上一口,浑⾝都会暖和。”
随着侯大勇怪手的动作,师⾼月明声音越来越低,渐渐仰着头,喘息声也大了起来。侯大勇突然在师⾼月明的耳边轻声说道:“月明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看在这份情意上,就把师⾼绿绮留下来吧。”
“郎君说什么?”有些迷糊的师⾼月明猛地抬起头,一双天蓝⾊的漂亮眼睛盯着侯大勇,犹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把绿绮留下来吗?”得到了侯大勇肯定的回答后,师⾼月明跳下地来,狠狠地亲了侯大勇一口,然后旋风一样跑出门去,不提防半⾼不低的门槛,猛地仆倒在地下,师⾼月明长期骑马,⾝体素质极佳,她爬起来,几步走到师⾼绿绮的房间,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师⾼绿绮。
师⾼月明整个动作十分迅速,看得侯大勇头摇直笑,侯大勇喝了一口茶,心中暗道:这个时代的女子真是可怜,见到一点阳光就灿烂起来,真应该让那些在现代社会又凶又恶的媳妇也来见识封建主义这座大山。不过,做好人的滋味也实在不错,不仅自己没有心理负担,受惠之人还要感恩戴德。
侯大勇正在美滋美味地喝茶的时候,师⾼月明又如小旋风一样冲进小屋,并随手关掉了房门,然后猛地扑到侯大勇⾝上,双腰就夹在侯大勇的腰上,对着侯大勇脸上就口水滴答地猛亲。侯大勇就如被敌人偷袭一样,一时之间,被师⾼月明的热情举动搞得手足无措,侯大勇被师⾼月明狠狠地躏蹂了一阵,这才腾出手,把师⾼月明扔在了床上。
师⾼月明被扔到床上,她此时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经过这一番腾折,师⾼月明脸上已经现出了晕红,她坐在床上,充満柔情地看着狠狠磨折了自己一回的心爱男人,一点点地把服衣脫了下来。师⾼月明的肤皮极为出⾊,白如玉,泛着晶莹的光芒,就如一件⾼档的瓷器,她从床上跳下来,款款走到侯大勇⾝边,利索地脫下了侯大勇的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