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虎、二虎领下去洗洗,换服衣。脫了服衣才发现,大虎胸口给熊爪抓了一把,血⾁模糊的,很恐怖。
卫螭直皱眉,责备道:“受伤了也不知道说吗?被打傻了?”
让二虎去卫文处一趟,把随⾝携带的救急包拿来。临出门前,谢玖细心,说是狩猎,容易受伤,就收拾了一个医疗救急小包装上,想不到还真用上了。
大虎憨笑:“当时没觉得疼,没发现。”
卫螭好笑,问他:“怎么才叫疼?”
大虎这实心眼儿,还真想了想,认真回答:“六岁的时候,和弟弟上山狩猎,被捕兽甲的铁齿夹伤了腿,那是最疼的,之后,我觉着比不上的,都不算痛。”
卫螭笑笑,越发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居然捡了对这么实心眼儿,⾝手又好的兄弟回来,不知他们兄弟俩和谢玖比,谁的⾝手更好些,嗯,有机会让他们比比。
嘱咐大虎不要把伤口挣裂了,也不要碰水,大虎都很老实的答应了。处理好伤口出去,酒意正酣,烧烤大会,开得那叫一个热烈啊,卫螭刚出去,就被程知节叫他家小子一把拽了过去。
“卫螭卫子悦,卫四郎卫小四!你丫居然蔵私!”
一过去,卫螭就被程知节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不说,称号更是达四个之多。口音、语气,不用怀疑,还是受卫螭传染的,现在,基本上,大唐蝗虫军的成员,张口闭口就是丫,让卫螭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他又见识到了流行语的力量,难过的是,本来一纯正的京北口音的说法,如今,五湖四海的口音都有,刚刚程知节的,就是山东济州口音版的。
卫螭赶紧表明白清:“等等,程叔叔,这罪名,小侄我可担当不起,先说明白,不然,死不瞑目,眼睛都闭不上。”
“好,让你小子死个明白,说说,我家厨子去拜你家厨子做师父,咋没学会做你拿来的那个叫卤味的东西?还有那啥茶叶蛋,还有那啥三明治?这不是蔵私,还叫什么?你丫不厚道,对叔叔都蔵私!问问你老子,该不该打?”
程知节很激动,要不是卫螭眼疾手快,让的早,唾沫都要噴到卫螭脸上了。卫螭赶紧无辜的望向义父,他家义父大人摸着胡子,做笑弥勒状,道:“程咬金,你个老匹夫,不要欺负四郎,你家厨子又没拜四郎的厨子做师父,凭啥样样儿都教你!有这道理吗?欺负小辈,你丫算个俅!”
说得好!义父大人英明!
卫螭这厮很想鼓掌,很想这么吼上一嗓子,不过,考虑到程知节的武力值,只能遗憾的打消念头。
“我丫啥都不是,就是卫螭卫小四的叔叔,侄子孝敬下叔叔,是不是应该的啊?叔宝老哥哥哎,小弟还只问你这一句,是不是应该的?”
程知节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无赖的嘴脸,人家暴露得理直气壮。
“好你个程知节,居然欺负到我老秦家门上来了,来来,多曰不动手,咱俩练练,让我老秦看看你丫那三板斧进步没!”俩老汉吵嘴的架势,很是吓人,唾沫伴口水齐飞,卫螭等一⼲小子脸上无颜⾊。
“好啊!难道我程知节还怕你丫秦叔宝的熟铜锏!来就来,谁怕谁啊!”说罢,俩老汉,一个找双锏,一个找板斧,准备开打。边上的,李绩、尉迟恭等一⼲相熟的老帅将军们也不劝架,居然起哄,各选择一个人支持,唯恐天下不乱。
“那啥,程叔叔,义父,不过是道卤味,不用…
卫螭话还没说完就跑远了,为啥,因为俩老汉跳起的灰尘太大,这厮刚开口说话就吃了一嘴灰,秦猛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儿去坐下,没半点惊讶,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道:“不会下重手,父亲和程叔叔就是随意玩玩儿。”
卫螭目瞪口呆,喃喃蹦出一句:“秋风吹,战鼓擂,狩猎场上谁怕谁!”
旁边的秦猛一口酒噴了出来,指着卫螭一通狂笑,笑得这厮不好意思的低头,咋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呢!失误失误。
这边的喧闹,惊动了李二陛下,人家李二陛下也不管俩打架的老汉,直奔主题:“这回,又是为何打起来的?”
尉迟恭哈哈笑着,把事情原因、经过一说,李二陛下很有深意的看了卫螭一眼,卫螭赶紧表态:“只是一时搞忘了,回头儿,让我家厨子补上。”
众老汉満意点头,注意力转到俩老汉的打架上,李二陛下一脸怀念,道:“好久没见叔宝动武了。”
卫螭大汗,只说他家义父大人,不说程知节,该不会这程知节有空就找人打架吧!
秦猛估计看出义弟的疑惑,低声解释道:“程叔叔比较好武,只要在京中,时不时找几位叔叔、伯伯们比试一番。在场的,基本都和程叔叔比过。”
好武!比试!恐怕是手庠想打架吧!卫螭汗然。
果然,这场架,只一柱香时间就结束了,刚好赶上卫文另一轮的烧烤端上来,卫螭极度怀疑,俩老汉是算好了时间才动手的,不然会这么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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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悦,到你了!”
吃完烧烤做饭后运动消食,不知是不是被两位老帅的打架引起了兴致,或是精力没在山上发怈完全,某个不认识的缺德家伙提议比试。
比武,卫螭还可以推大虎二虎上,比射箭,人家李二陛下说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连人家房玄龄房老大人和魏征魏老大人都能上场去射几箭,不可能卫螭这年轻小伙儿啥都不动吧!
卫螭这不学无术的家伙,礼,那是后天李二陛下派人去训练的;乐,没见这厮摸过琴,弹过筝啥的,只会吼两首流行歌曲;御,这厮家中有仆人马夫,不用他学;书,这厮的书法就不用说了,好在还读过不少的书;数,还好,这厮还有一样可以值得骄傲的;射…这个就不用说了。
在李二陛下及众大臣们,大臣的弟子们,京城的纨绔子们的注视下,卫螭取下背上的弓,这是管家特地为他找来的轻弓,卫螭这厮用力也能拉満。
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去,拉満弓,正欲射——
“先等等,子悦,你这是几石的弓?”
卫螭面不改⾊:“回陛下,一石。”
一阵秋风吹过,卷走一片落叶,众人做石化状。过了一会儿,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笑声,卫螭这厮倒是面不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代人在办公室里坐多了,臂力不如人,这没啥好自卑,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弱处,短处,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厮自认是医生,臂力比不上人,没啥好丢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嘛。
正儿八百的走上前,对着箭靶,瞄准,放箭,然后,一声惨叫——再然后,哗啦啦倒下一群人,是笑倒的。
那厮的箭放出去,力道不够,射不到靶子,本来以为会落空,结果,射到旁边站岗的侍卫,正中腿大,再往旁边移两寸,那就是正中要害,要害人家断子绝孙的。
卫螭抹一把冷汗,连忙过去救急,还好,感谢这厮臂力弱,没射进⾁里,只是划开了一条口子,箭头就滑开了,伤口不深,就是拉的长点儿,撒上消炎葯,嘱咐受伤的侍卫不要沾水,连绷带都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