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的箭,射的也太准了。”
穿武装,做武官打扮,卫螭不认识。
卫螭被嘲笑了,也没啥难过的,抬头,正⾊道:“卫某确实不擅弓箭,武艺没我家夫人好,骑马的时候也不敢狂奔,说白了,卫某人连房大人、魏大人这样的文官都不如。所谓的君子六艺,我会的还真不多,这是事实,不用遮掩,遮掩也没用。各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受的教育也不一样,这位大人想必自幼就弓马娴熟,而我,没学医前,不是在家带孩子,就是下地帮忙⼲些轻活儿,学医之后就一门心思学医,大人和我比弓马,和我同大人比医术,有何区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本就无可厚非。大人拿人的短处肆意嘲笑,恐非君子所为!”
那武官脸孔涨红,哼了声,还欲再说,长孙无忌道:“顺德,卫大人言之有理,是你理亏了。”
卫螭笑道:“无妨,不过是图个⾼兴,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原来阁下就是长孙顺德将军,如若早知是将军,卫某一百个胆子也没脸和将军比,将军的勇武之名,岂是卫某一区区后辈小子能比的!”
卫螭不轻不重的捧了长孙顺德一记,捧得他转怒为喜,卫螭既不得罪人,又皆大欢快,气氛重又热烈起来。
吃吃喝喝玩乐一阵,卫螭绕路去给承乾太子换葯。秋猎,人家太子哥当然也要来,虽然有伤不能亲自上阵,但并不妨碍他参加。
卫螭去的时候,长孙皇后、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城阳公主(有的地方叫东阳,但更多地方叫城阳,本书取城阳)、晋阳公主小兕子都在,甚至还带着犹在襁褓的新城公主,长孙皇后与李二陛下的子女,除了已经出嫁的长乐公主,全员到齐。貌似他们都是随着长孙皇后去探望承乾太子的,卫螭进去的时候,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连李泰那个小胖子,一张胖脸,也是欢快无限的样子。
卫螭不噤感叹,⺟亲对一个家庭,对她的子女来说,很重要,⺟亲的存在,是不可代替和忽视的,特别是在这种天家,⾝为皇后的子女,本⾝就比较受关注,有长孙皇后在,还能给予他们庇护和教导,长孙皇后如果没了,恐怕历史还是会像以前一样。
卫螭一边感叹,一边行礼。礼毕,纯熟的替承乾太子检查,打消炎针。打完针,晋阳小公主眨巴着大眼睛,替她的太子哥哥呼呼,呼呼完,承乾太子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俩人都一副开心的样子。
长孙皇后慈祥的看着,微笑,偶尔瞟卫螭一眼。其余人则哈哈大笑,为小兕子的可爱。小小的帐幕,荡漾着一股温馨感。
卫螭在一旁欣慰,这才对嘛,这才像一家人嘛,整天头上顶层乌云,那活着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还平白给小孩子心理增加阴影。
承乾太子和他的皇帝父亲一般,非常喜好狩猎,问卫螭:“卫大人今曰收获如何?孤听说,卫大人的护卫猎了一头熊。”
卫螭嘿嘿笑道:“是啊,我家大虎、二虎合力猎了一头熊,今天的收获,基本上都是他们俩打的,臣那啥,殿下们都知道,嘿嘿,就不明说了。”
“外面的热闹,真真叫人意动,可惜孤的伤还未好,否则,孤也能一展⾝手,卫大人想必不知道,孤于狩猎,也是一把好手。”
承乾太子的表情很奋兴,用眉飞⾊舞形容也不为过。卫螭笑道:“这臣相信,殿下的⾝手,肯定比臣这样儿的好,今天出丑了,臣猎物没射到,人倒是射倒了一个。”
说罢,摸着鼻子,把今天失手射伤侍卫的事情讲了出来,听得帐內的人哈哈大笑,连李治小正太都笑话卫螭,人家小正太很是得意的显摆,说是拿着父皇赐给的小弓箭都打了些野兔、野鸡啥的,搞得卫螭很郁闷,话说,打猎是个技术活儿,和卫螭这种外行中的外行比,有啥可荣耀的,鄙视下。
倒是一整天都跟在⺟亲⾝边,还很小的晋阳小公主安慰卫螭,道:“兕子也没有打到猎物,卫大人不难过,兕子和你做伴,兕子不笑卫大人。”
“…呃,谢公主。”
卫螭很想哭,让他一个大人和一个四岁小女孩儿比,还让人家安慰他,他很想哭,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城阳公主笑昑昑的抱过小兕子,夸奖道:“我家兕子好乖啊。”
抱着小兕子,城阳公主一双妙目看着卫螭,吃吃直笑,笑得这厮又更郁闷了。话说,一直拿人家的短处说事情儿,是很不厚道滴呀。
“就你作怪,人家卫大人是文弱人,能笑话人家吗?”
长孙皇后笑着作势拍了城阳公主一下,惹来城阳公主的撒娇。城阳公主笑道:“⺟后说的是,连人家这弱女子都打了好些猎物,卫大人还真是文弱啊。”
说罢,自个儿忍不住笑了出来,长孙皇后也是一脸笑意,不过还是忍着嗔怪了几句。卫螭伤心了,赶紧告辞出来,再呆儿下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到自家的地盘,看着谢玖温柔美丽的笑颜,受伤的心,总算恢复了一点点,谢玖笑着问他:“今天玩的开心吗?”
卫螭恶狠狠的道:“噩梦!下次绝对不来了,你帮我记着,以后但凡有啥狩猎、围猎、打猎的,都一律对外宣称我病了,抱病在床,参加不了。”
谢玖失笑,忙问怎么回事儿。卫螭挺郁闷的,闷着头把今天的经过说出来,逗得谢玖又是一阵笑,笑完,估计看某男自尊心受伤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亡羊补牢:“我们从未接触过弓马,自是无法和人家弓马娴熟的人比,反正就是凑个热闹,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我今天射箭的时候,没射到靶子,反倒射伤了侍卫!”
提起这事儿,某男就有点伤心。
“噗嗤…啊,好吧好吧,我不笑了,这是意外嘛,谁都没办法,谁也无法预料,所以,不要难过了,我偷偷给你留了两只凤爪。”
人家姐姐一副开心的小模样儿,拎过提篮来献宝——果然,篮子底里,还真留了两只凤爪,卫螭哭笑不得,这姐姐不是把他当小孩儿哄了吧?话说,只有姐姐自己才认哄,卫螭可没那嗜好。
卫螭刚要开口,只见一道⾝影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抓起凤爪,口里兀自大叫:“好你个卫小四,又蔵私,又被老夫我抓到一回,鸡爪归老夫了,罚你明天做一篮子送我府上来赔罪!”
说完,也不管卫螭听没听进去,人家径自走人,一边走,还一边啃凤爪,啃得啧啧有声。
卫螭和谢玖相视无言,良久,卫螭道:“我怀疑他属狗的!”
谢玖认同的点头,道:“果真像你说的一样,噩梦!”
“恭喜达成一致,夫人,来,握个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