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卫螭正出神呢,谢玖还没睡着,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小声问卫螭。卫螭拍拍她,道:“病号就赶紧乖乖觉睡,怎么吃了葯,反而精神了?”
谢玖笑笑,又噌噌与卫螭更贴紧了几分,水汪汪的眼睛,很勾人,道:“人家浑⾝痛,睡不着嘛。”
“啪”一巴掌,不重,打这姐姐庇庇上,隔着被子打的,卫螭笑骂:“耍什么妖蛾子,生病就好好休息,再引勾我,小心立马正法儿了你。”
谢玖嘻嘻一笑,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人,卫螭翻了个白眼,很无奈的过去,自觉道:“行了,姐姐,我给你摩按,别再勾人了啊!说吧,要怎么按?咱对摩按是外行!”
哄得谢玖入睡后,卫螭一宿都没睡实,只要⾝旁的谢玖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过来。谁知道他们习惯了现代葯物和环境的⾝体,来古代后,会有什么变化,所以,谢玖这一病,还真把他吓到了,生怕产生啥水土不服的情况来,并非是被一个小小的感冒吓到。
他们都来到半年了,照理说,水土不服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爆发,希望只是一次普通的感冒。
大清早起来,叫起谢玖吃葯喝水、吃早餐,又让她继续睡下,卫螭出门去找工匠,⼲啥?盘炕!
没空调,烧炉子怕一氧化碳中毒,想来想去,还是炕最全安,也很保暖。不止两口子的房间,连下人房里,都给盘上,叫管家成叔把人集中一下,卫螭交代了一番炕的烧法啥的,不想他们被冻病,也不想他们烧炕烧过头,整的自个儿上火。
工匠,卫螭是找周木匠介绍的。生意嘛,当然是要先照顾熟人,卫螭相熟的匠人中,也就周念富周木匠了。
周木匠两口子对卫螭这个家主很感激,每次对卫螭说话的时候,都毕恭毕敬的,搞得卫螭很不自在,在他看来只是找了个手艺不错的匠人做供奉,咋人家给他的感觉像是他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详细说明了一番之后,匠人开工。周木匠也在一旁帮忙,对卫螭道:“少爷,您放心,我找的,都是手艺不错的兄弟,绝不会误了少爷的交代。”
卫螭笑着拍拍周木匠的肩膀,笑道:“你办事,我放心。对了,你会刻雕版吗?”
“简单的雕版能刻,复杂的,需要手艺比较好的雕工。少爷要印什么东西?我也认识手艺好的雕工,可以给您介绍。”
卫螭想了想,把周木匠拉进书房,让他看看画好的表格,周木匠看后,表示这个很简单,他可以胜任,卫螭赶紧把活儿交给他,让他去操作。
周木匠很老实,没活儿⼲的时候,拿着卫螭的工钱,都有些不自在,经常自个儿跑上门来帮着做其他的事情,现在有活儿⼲了,精神头那叫一个好。
雕版印刷,是国中历史上出现比较早的印刷方式,与活字印刷,各有千秋,适用情况不同。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落后的,也不是所有新发明都是进步的。雕版印刷与活字印刷,适用的情况不同,不过,卫螭打算招工匠实验一下活字印刷,如果能整出来,与雕版印刷一起使用,取长补短,也算是时代的一个进步。
卫螭给卫府上下都盘炕的决定,显然感动了不少人,他吩咐完事情,转回后院的时候,招弟小萝莉看他的眼神,就看得他一阵⽑骨愫然,那种星光闪闪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收买了不少人心?”
卫螭刚一进去,谢玖就笑昑昑的说出这么一句。翻了个白眼,卫螭很恨的道:“是啊,咋就没收买了你呢?还是古人好啊,不像某些人,切。”
谢玖气结,很是媚娇的瞅了那厮一眼,放下手里的书。卫螭发现,这姐姐平时有空,似乎都是书不离手,话说,文言文,她能看懂吗?
掰着手指头数数,这姐姐看过的书,从启蒙的千字文开始,到说文解字,似乎半年的时间,把很多书都通读了一遍,有些,甚至看了三四遍。
“夫人,如果闲着无聊,咱可以做点别的,比如,开发一下美容葯膳什么的,也不用看书这么自虐,这文言文吧,看起来挺磨折人的,我还是习惯白话文。”
谢玖笑道:“我们两个,总有一个要学会吧?一直处于文盲状态也不好,我受妈妈影响,有点古文基础,重新开始学,写文章不行,但读懂意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卫螭无言,抱着她狠狠亲一口,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挺好,两口子嘛,就要这样才能过曰子。
卫府的炕盘好,卫螭立即带着工匠去翼国公府,他家老义父,也是气血亏,属于冬天怕冷的人,有好东西,不能忘了义父大人。
刚给翼国公府盘上炕,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的程知节就杀上门来,人还没进来,大嗓门,老远就能听到:“卫四郎,你丫就知道孝敬爹娘,老夫也是你的叔叔,你丫就不知道孝敬一下啊?”
卫螭打了个冷颤,赶紧道:“程叔叔,小侄这不是要带人过去了吗?别急别急,程叔叔您老当益壮,我义父气血虚,冬天怕冷,咱总要先照顾⾝体差的,对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老夫这么关照你。”
程知节笑得开怀,蒲扇般的大手,很用力的拍着卫螭的肩膀,拍得他有种想扑倒的冲动,丫手劲儿也太大了。
给秦老国公盘了,基本上,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这老国公,也不知咋的,自从狩猎回来后,卫螭一给他“进贡”点啥好东西,人家就赶紧拿出去显摆。
摇椅,现在长安城的富贵人家,基本人手一把;足部摩按器,年纪大点的人,基本都有一个,现在盘了炕,秦老爷子,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一起征战天下的老兄弟们招来,显摆一番,大冬天,咱也一样热乎乎的。